第五百七十六章失控是什麽感覺（29）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暴起的陸清晚，陸清晚卻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所有人注視。
或許是受到陸清晚的激勵，也或許是這一場戰鬥太過於酣暢淋漓，有不少高年級的學生也念起了召喚的咒語。
有人失敗，但是有人卻成功了，第一次的成功，而且還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讓能夠召喚來神族的學生頓時尖叫起來，興奮的恨不得圍著學校跑上幾圈。
召喚出神族的學生，沒等說什麽，神族就已經自動的來到了上方的戰場幫忙。
莫修然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數據，開始給廖資下命令撤退。
原本勢均力敵的戰場在魔族突如其來的撤途中落下帷幕，學校倒下的樓房何止一棟？還有眾多受傷的乃至死亡的學生，賽後的戰場打掃起來也非常的費勁。
還活著的學生臉上露出了又是欣喜，又是慶幸的表情，有人還大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宣泄自己心中的複雜情感。
陸陸續續的周圍從一兩聲的吼叫變成了歡呼，這是這幫未出茅廬的學生們第一次麵臨生離死別，第一次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上了戰場，也第一次體會到了生死之隔。
在歡呼聲中還有哭泣聲，有小小的啜泣，有嚎啕大哭，還有呻吟，還有大喊著“老子以後一定要當執行者。”
“我一定要召喚出神族！”
“下一次我一定不哭！”
所有人都在歡呼，陸清晚卻一臉不愉快的扔下了自己手裏的槍，沒意思，怎麽就走了呢？
“小一，太不盡興了，還沒跟我單挑呢！”陸清晚扔下槍之後有些鬱悶的站在一旁，也不去幫忙救治傷員，也沒有像是別人一樣癱軟在地或者坐下休息，所以看起來有那麽一丟丟的突兀。
“宿主，你難道不考慮改變一下你現在的想法和狀態嗎？”係統A1小心翼翼的問。
現在莫修然送到陸清晚體內的魔氣還沒有完全清出去，所以係統A1也不敢做大動作，隻能小心翼翼的提醒陸清晚。
陸清晚卻再一次露出了讓係統A1一直很害怕的微笑，“我並不覺得自己需要改變。”
係統A1：“……”
陸清晚看了一眼魔族離開的方向，然後又看了一眼文和的方向，文和的半邊身子都被炸傷了，身上還紮著玻璃，也就一張臉還算是好的，隻是臉色慘白，雖然已經陷入了昏迷，但是依舊皺著眉頭。
陸清晚往前走了兩步想要走過去，然後就看到已經有醫護人員過去幫忙了，本來是不想過去了的，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了，畢竟是救自己才受傷的。
把文和抬上車之後，又開始幫忙其他的，而那些沒受傷的，或者受傷輕的就開始主動幫忙。
一整天，陸清晚的鼻尖都充斥著血腥味。
而莫修然則觀察著陸清晚的數據，在聞到血腥味的時候身體數據依舊平穩，隻是饑餓度好像提高了。
莫修然看著投射在自己眼前的關於陸清晚的數據，越是觀察就越是覺得陸清晚適合魔族。
其實當初叛出神族的並不如留下的多，後來之所以能夠和神族分庭抗禮主要就是因為莫修然的改造。
莫修然的確是個天才，就像是麵對這個世界。
所有人都在按部就班的生活，就連高貴的神族也一直以來生活就該是這樣，受人類尊敬，保護人類不受侵害。
但是莫修然卻提出了新的思想，雖然這種想法在外人看來是荒唐，是毀滅，是不好，但是何嚐不是一種新的改變世界格局的方法？
晚上回家的時候，陸清晚是和莫修然一起的，因為學校襲擊的事情，陸清晚也沒去酒吧上班。
在路上，兩個人的距離隔得有點遠，中間仿佛還能站一個人，明明之前就算是不說話也不會這樣的。
陸清晚沉默的走在路上，看著前麵的自己的影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莫修然喊了陸清晚一聲，陸清晚疑惑的側頭看著莫修然。
被陸清晚這樣像是小動物一樣疑惑的眼睛看著，莫修然卻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叫我幹嘛？”陸清晚皺著眉頭，語氣並不是很好。
莫修然這才想起自己要說的話，“你覺得神族和魔族怎麽樣？”
話說出口之後，陸清晚給了莫修然一個複雜的表情，莫修然還真沒看懂陸清晚到底要表達一個什麽表情。
陸清晚想說的是，你是想要讓我誇你還是扁你？
“我一開始覺得魔族其實也不能完全的被定為為‘壞’，但是現在看來，魔族也並不怎麽樣。”陸清晚冷哼一聲，說出了自己最直觀的感受。
“嗯？”莫修然沒想到陸清晚會這麽說。
莫修然以為陸清晚直接否認魔族，或者說因為自己已經開始不受控的關係會認可魔族，卻沒想到會得到一個輕視的答案。
陸清晚自然而然的解釋，“我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不知道從哪裏聽過一句話，說‘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一條不變的定律。”
莫修然想了想，依照自己這萬年的年紀竟然沒聽過。
也難怪莫修然沒聽過，這話可是陸清晚那個世界的名言。
“其實世間萬物都是一樣的道理，數萬年前的高山可能是現在的大海，之前的海洋可能是現在的高山，沒有一成不變的東西，這個世界也是一樣。”莫修然覺得陸清晚好像一個智者，但是分明自己比陸清晚活的時間更長一點。
“這麽久以來，神族、魔族、人類、暗宵四方對峙，所有人都已經喜歡，但是不變哪裏來的發展？‘合’了這麽久，‘分’其實是遲早的事。”陸清晚又開始往前走了，莫修然也連忙跟上。
“就算不是你崇拜的魔族之王來破壞，在之後也依舊會有人來破壞，所以我認為魔族隻是想法不同，並不能定位為‘壞’或者是‘惡’。”
“那你剛剛什麽意思？”莫修然並不明白剛剛陸清晚的態度。
陸清晚卻嗤笑一聲，“那你覺得現在是‘分’的時候嗎？在所有人都安居樂業的時候搞破壞，強行‘分’，這才是我不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