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黑化邊緣的救贖（65）
結果剛打開門，就看到了背對著自己，站在院子裏的陸清晚。
聽到開門聲，陸清晚轉過身，看到了聶桓影。
“師父，你沒事吧？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總是給你添麻煩。”聶桓影低著頭認錯。
陸清晚無聲的笑了一下，這笑又是苦澀，又是無奈。
“我沒事。”陸清晚的笑轉瞬即逝，聶桓影低著頭根本就沒有看到。
在聽到陸清晚說沒事之後，聶桓影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忍不住抬頭看向陸清晚，陸清晚似乎對於他額頭上的東西並沒有很吃驚。
“桓影，你知道你眉間的是什麽嗎？”陸清晚看著聶桓影，不知道什麽時候，聶桓影已經比陸清晚高了，現在陸清晚看聶桓影都需要微微抬頭。也比剛來的時候白了，倒是有了幾分修仙者的氣質。
聶桓影迷茫的搖了搖頭，“這是未成型的墮仙紋。”
“什麽？”聶桓影忍不住後退了小半步，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現在這東西已經不疼了，甚至一點不適感也沒有，摸上去隻是有輕微的摩擦感而已。
“桓影……你現在非仙非魔，你知道嗎？”陸清晚隻是說出了這句話，聶桓影卻已經知道了陸清晚接下來要說的話。
聶桓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師父，你是不要我了嗎？”
看著聶桓影有些濕漉漉的眼眶，陸清晚別過臉，卻還是告訴了聶桓影自己的決定，“我會將你送到東大崖。”
“師父……”聶桓影喊道，“師父，我不會成魔，求求你不要趕我走，至少不要讓我離開你的身邊。”
這個時候係統A1提醒陸清晚，現在聶桓影的黑化值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五，並且還有上升的趨勢。
陸清晚歎了口氣，“桓影，長風門留不住你，但是你依舊是為師的弟子。”
陸清晚並不想說這麽曖昧不清的話，但是這話卻也非常有用，聶桓影的黑化值瞬間降到了百分之七十。
“為師相信你不會成魔，所以隻是名義上把你送到東大崖，實際會為你另尋住所。”陸清晚把話直接挑明。
果然接下來，係統A1再次提醒，聶桓影的黑化值下降了百分之二，成了百分之六十八。
聶桓影跪在地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臉上又是驚奇又是難以置信。
“你先養傷，幾日後我會讓你大師兄送你離開，在路上會把你送到我之前修行的一處山洞，你在那好好修行，我會去看你。”陸清晚能說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
聶桓影沒有什麽能說的，隻是“砰砰砰”磕了幾個頭，所有感謝的話都在這三個響頭裏了。
聶桓影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不是已經被安排好了，但是卻知道自己的師父這麽做明顯是觸犯了長風門的門規的。
聶桓影張了張嘴，想要問問陸清晚，是不是心裏對自己有那麽一丁點超越師徒的喜歡，但是看到陸清晚淡漠的眸子，卻怎麽也開不了口了。
“是師父。”聶桓影隻能是恭敬的應下。
陸清晚明顯是鬆了一口氣，“起身吧。”
聶桓影這才緩緩的站了起來，陸清晚看著聶桓影，“桓影，你日後會與我為敵嗎？”
“不會。”聶桓影想都沒想的說，他直直的看著陸清晚的眼睛，“我聶桓影這一生，絕不與師父為敵，師父錯的也是對的，師父對的也是對的。”
陸清晚被聶桓影說的話給逗笑了，這一次並不是曇花一現的笑，也不是淡然一笑，而是冰雪初融一般的笑，和煦、溫暖。
聶桓影呆呆的看著陸清晚，陸清晚也並不在意聶桓影的目光，“桓影，你的話不像是承諾，反倒像是甜言蜜語。”
聶桓影這才回神，瞬間紅色和熱意就滿眼到了臉上，就連脖子上、耳朵上也是通紅一片，眼神亂飄，就是不敢看陸清晚的眼睛。
“師……師父，我是……我不是……”聶桓影想解釋什麽，但是卻又覺得自己的心本就是這樣，雖然說這話的時候隻是出於讓師父放心。
看著聶桓影結結巴巴的樣子，陸清晚難得的好心情，“你好好修煉，不走邪路，我就十分開心了。”
聶桓影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師父多次給自己強調不走邪路的事情，想到自己的身份，聶桓影覺得可能是自己身份的關係，他討厭自己的身世。
陸清晚說完自己該說的話之後準備離開，但是聶桓影卻有些舍不得陸清晚離開，“師父，我喜歡你，比任何人都喜歡，不是師徒的喜歡，我沒說謊，也沒看不清。”
不等陸清晚問什麽，聶桓影就已經把陸清晚可能會問的問題全部都說了出來。
聶桓影這一次百分之百的確定陸清晚聽到了，所以聶桓影期待的看著陸清晚的背影。
陸清晚並沒有轉身，但是心裏卻已經掀起了千層浪，“桓影……”
後麵要說什麽？陸清晚沒有說出口，反倒是聶桓影有些委屈的開了口，“我知道，我又讓你為難了。”
“以後這件事，不要再提了。”陸清晚自己並沒有想好該怎麽做，索性不讓聶桓影再次提起。
“師父……那我有機會嗎？”聶桓影知道，現在陸清晚不給自己一個答複，自己以後怕是再也沒有勇氣了。
陸清晚抬頭看了看天，“若是有一日，你能成就大道，能夠百分之百的確定不如魔道，我便給你一個答複。”
給一個什麽答複呢？陸清晚並沒有說，聶桓影卻已經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或許這個答複是“不可以”，或許這個答複是“我要再考慮”，或許這個答複就像是聶桓影最期盼的那樣……
聶桓影並不在意以後的答複，他在意的是現在陸清晚的態度，這說明陸清晚會好好的思考這件事，證明陸清晚真的把自己的這些話放到心上了。
聶桓影笑的欣慰而又小心翼翼，陸清晚甚至都沒有轉身看聶桓影一眼。
“師父，你的傷怎麽樣？”聶桓影上前兩步，但是還是和陸清晚保持了幾步的距離。
“無事。”陸清晚扔下這麽兩句話之後就開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