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黑化邊緣的救贖（22）
隻是誰也沒想到，陸清晚這一走，命運齒輪的轉動下，多少人被無情的碾壓。
易望和漣漪和陸清晚所想的一樣“好好”的，但是陸清晚這一走，其實已經和他們來了一場猝不及防的訣別。
時隔一個月，聶桓影再一次回到了自己住了18年的村子，但是這一次，物是人非。
其實在外麵走了這一個月，聶桓影早就已經相信了有所謂定數的存在，這個定數就連陸清晚都無法改變更何況是這些普通的村民呢？
村子裏的人全都死了，死的麵目全非，重新走進村子的時候甚至是一陣惡臭襲來。
“這下你相信了吧。”陸清晚看成有些心不在焉的聶桓影的問。
“在易宮的時候其實我已經相信。”聶桓影站在村口並沒有往裏走，“但是我並不想相信，為什麽會這樣呢？天道說讓你生你就生，不然你死了你就死，在他的眼中我們都是螻蟻，不值一提。”
陸清晚看之前是有些激動的聶桓影，心想，完了這一個月的教導又白費了。
不過係統A1有沒有發出聶桓影黑化值加深的提示音，這倒是讓陸清晚鬆了一口氣，現在聶桓影的黑化值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三十七，已經處於穩定狀態很久了，陸清晚不求它往下降，至少別在往上升了。
聶桓影抹了一把臉，轉身就朝著陸清晚跪下了，“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陸清晚這麽久以來，好像第一次自己收徒弟，這感覺怎麽有點……小激動？
陸清晚走過這麽多的世界，或許也教導過別人，但是還從來沒有這麽一個人喊過她師父。
“小一，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偉岸了起來，站在台上受人膜拜應該就是這種感覺。”陸清晚喜滋滋的想。
“這也是為什麽這個世界的人都不停的修煉的其中一個原因。”係統A1解釋。
陸清晚扶起聶桓影，對係統A1說：“哎，說什麽清心寡欲，其實修士不也是帶著各種各樣的欲望嗎？長生不老，受人敬仰……這些也都是欲望啊！”
係統A1看著陸清晚嘖嘖兩聲，“你還真是越來越有大師風範了，倒是和現在這個世界的修士有那麽點相似了。”
陸清晚笑了笑，“還行吧，或許我的修為沒有這個世界的一些老人修為高，但是我的見識一定是比他們高不少的。”
係統A1原本是想頂嘴的，但是想了想發現好像的確是這樣。
“隨我去長風山。”陸清晚轉過身。
聶桓影卻沒邁步子，“我想去看我奶奶最後一眼。”
“去吧。”陸清晚並沒有跟過去的打算。
聶桓影離開了，陸清晚站在村口，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小一，你知道嗎？命數其實是可以改變的。”
“我知道，人定勝天嘛。”係統A1無所謂的說。
“其實，我告訴的聶桓影的東西並不正確。”陸清晚歎了一口氣，雖然是用的慚愧的表情，但是一點沒沒看出慚愧的意思。
“你說了那麽多，具體指的是什麽？”係統A1發誓，其實自己已經很認真的聽並且記陸清晚教導聶桓影的大道理了，但是實在是太多了，而且總是說著說著就開始鑽牛角尖，怎麽記得過來？
“我告訴他，定數是天道決定的，小事情可以改變，大事情就算是天道也無能為力這件事，其實是不對的。”陸清晚這一次是真的認真的歎了一口氣，“其實我本身就是不相信這種說法的，你讓一個連自己說的話都不相信的人去勸服別人，還真是……”陸清晚竟讓一時之間沒有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可是我看你做的很好啊，而且你不但成功的勸服了聶桓影，就連我都快被你說服了。”係統A1是真的。
如果把主係統當做是天道的話，係統A1其實也隻是一個受控製的存在，就像是人類的定數一樣，係統也有自己的特定程序，就像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反抗不了天道規則一樣，係統也反抗不了主係統。
陸清晚突然停住了腳步，係統A1這才回神問：“宿主，你進來做什麽？”
“看那邊。”隨著陸清晚的目光看過去，係統A1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雖然衣服灰撲撲的，臉上也髒的不像話，身上散發著惡臭，正是那個少年，那個理直氣壯的以“英雄”的名頭砸死了老人家的那個十幾歲的少年。
少年看到陸清晚之後，踉蹌著起身，連滾帶爬的來到了陸清晚的身邊，然後跪倒在地，“高人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說著伸出了滿是鮮血還有膿水、灰土的手要去撤陸清晚的衣服。
隻是伸了半天的手，卻並沒有碰到陸清晚的一角，明明那無風自動的白色裙角就在眼前。
“高人，高人……”少年的聲音裏滿是驚懼害怕，“高人，當初都是我們不好，你大人不計少人過，救救我，當初我並沒有主張去傷害您，都是他們的錯，現在他們都已經死了，求你救救我……”
陸清晚對這個少年隻有一個印象，就是當初這個少年理直氣壯的站出來職責聶桓影的奶奶該死，該殺，而他殺了人隻是為民除害的模樣。
才十幾歲，就那麽麵目可憎。
不對，現在看來的話，這才是真正的麵目可憎。
“你想我怎麽救你？”聽到陸清晚終於開了口，少年感激的哭了出來，“高人，隻要你給我再喝一點血就可以了，一點就可以了……”
“可是你現在的狀況一點血是不夠了，要我全部的血液來換才行啊！”陸清晚的聲音清冷而又波瀾不驚。
“高人，你們修士修煉不就是為了保護天下嗎，高人，你就算是死了也會有人記得你，而且你還可以奪舍別人身體，我不一樣，我死了就真的死了，而且我才十四歲，我不能死，我得傳承我家的香火，我……”少年出現了瘋癲狀態。
陸清晚轉過身，“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是和當初一樣。”
眼看著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就要離開，跪在地上的少年想也不想的就撲了過去，但是一下就撲到了地上，“你的病已經治不好了，但是你卻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