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黑化邊緣的救贖（19）
他看到有人用壽命換了愛情，結果卻是早死，而那個人在她死後依舊娶了別的女人；看到有人用一絲魂魄換了一生富貴，結果卻沒有子嗣傳承，最後家產被異性奪得，甚至連送終的人都沒有；還看到有的人用智慧換了家人安康，結果自己變成了傻子還被家人拋棄……
有的年輕人用健康換了一身的修為；有的老人用修為換了青春；有的修士用家人換了秘籍；有的普通人用善良換了一身不錯的根骨……
人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想法，各種各樣的不滿足，滿足了一個還有另一個，總是沒有絕對。
而陸清晚，準確來說是寄主，她想要換的的就是這個世界的永久安寧，所有的人都可以活成想要的樣子，沒有黑暗，隻有光明，可不就是世界和平嗎？
但是這個是解決不了的，有光明就會有黑暗，哪裏都一樣，不論是人還是事還是物。
而聶桓影想要的是什麽？聶桓影想要的是淩駕到天道之上，這樣不論是自己還是別人，這樣就都可以掌控在手中，比起陸清晚來說想要的更加殘暴，也更大。
等聶桓影回神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緩緩的睜開眼的時候，陸清晚正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喝茶，聶桓影睜開眼的時候，陸清晚也隻是停了停喝茶的動作。
石桌上有一個石托，上麵放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將周圍照亮。
這麽看著陸清晚的話，倒是比平日裏柔和了不少，有點像是當初村子裏的感覺了。
茶杯放到石桌上的聲音讓聶桓影從出神的狀態下恢複過來，走到了陸清晚的身邊。
“我不是很明白。”聶桓影的眼神中都帶著迷茫，“得到什麽就意味著失去什麽，可是如果想要得到的是一直想要的，就算是失去一些東西又有什麽關係呢？他們為什麽會後悔？”
“因為他們想要的，隻是在這個時間段想要的，一般隻要是缺少的就是想要的，但是補齊這樣就會有下一樣，人的欲望是沒有極限的。”陸清晚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個好老師，正在擺正學生的世界觀。
“缺少的就是想要的……”聶桓影喃喃自語。
趁著聶桓影沒有反駁，陸清晚繼續說，“你想要的是什麽？”
“我？”聶桓影想到了之前和奶奶在一起的日子，“在之前的時候，我想要的是，隻是讓奶奶平平安安的，現在嘛，我想要的就是報仇。命中注定殺不了那我就逆天改命，做到最厲害的那一個，這樣就沒人阻止了不是嗎？”
陸清晚微微抬頭看著聶桓影，正色道：“那你想過嗎？你得到的同時也在失去，而且這天道我們該順而不是該逆。”
“我現在還有什麽可以失去的？”聶桓影想到自己奶奶頭破血流，那些人還理直氣壯的樣子就覺得天道不公，存不存在都沒什麽意思。
陸清晚覺得自己好心累，這怎麽就掰不過來了呢？
“順應天命，他們本就會死，你沒必要為了這個糾結。”陸清晚表示自己有點勸不動啊，這都已經告訴他後果了怎麽就勸不住呢？
聶桓影認真的看著陸清晚的眼睛，“我隻是覺得天道不公，好人沒好報，惡人沒懲處，難道你之前不也是這麽想的嗎？”
“我之前的確是這麽想的，甚至現在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這隻是世界存在的一種方式，就好像難道手，手掌麵向自己就看不到手背，手背麵向自己就看不到手心，事情都有這麽兩麵。”陸清晚覺得自己最近和聶桓影說的話比寄主這百年來說的都多。
“我……”聶桓影抬手看著自己的手，在看著自己手心的時候，陸清晚清清楚楚的在夜明珠的光照下看到了他小拇指上的扇形胎記。
聶桓影看著自己的手想陸清晚的話，而陸清晚看著聶桓影手指上的胎記出神，“這個胎記……”
係統A1突然激動了起來：再猜再猜，再想想，就是你之前想的那樣，但是你不要問我，就保留意見，那就是你想要的。
但是這些話陸清晚並沒有聽到，隻是看了一會之後就別開了臉，這一次甚至都沒有問係統A1，這種答案就在嘴邊卻不能說的感覺，讓係統A1好生憋屈。
“回去吧。”陸清晚轉過身繼續喝茶。
在轉過身的那一刻，聶桓影似乎看到陸清晚的眼中似乎含著淚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您也早點休息。”聶桓影轉身離開了，在關門的時候，看到陸清晚依舊背對著自己，背部挺得筆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聶桓影忍不住提醒說道，“那個，我們凡間的人常說，喝茶不容易入睡。”
說完之後就有些做賊心虛的關上了門，陸清晚倒茶的動作隻是一頓，但是依舊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
“這茶都沒味了。”陸清晚咕嘟咕嘟又喝了一杯。
“廢話，你都喝一下午了，什麽茶葉都泡成白開水了。”係統A1實力吐槽。
然而這話說完，陸清晚的眼淚就撲簌撲簌的下來了，係統A1頓時就慌了。
“我這不是跟你開玩笑呢嘛，你哭什麽，我就是語氣稍微重那麽一點點，可我說的也沒錯啊……”係統A1後麵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而陸清晚哭泣的動作卻越來越大。
“你這……你這是怎麽了？我這是第一次見喝茶喝哭的……”係統A1小心翼翼的問。
陸清晚閉了閉眼睛，眼淚一滴一滴的順著下巴落到了茶杯裏，“小一，我在想我之前遇到的人。”
係統A1聽到這話之後沉默了下來，“宿主，其實……”
剛想開口說什麽，主係統那邊就給了警報，“係統A1請你注意遵守係統守則。”所以係統A1就瞬間閉了嘴。
“其實你沒有必要擔心，如果你心裏不舒服的話，也可以……可以勉強把這些任務目標當做一個人啊，這樣你不就舒服多了？每到一個世界就談一次戀愛，還能看不同的風景，這可比蜜月旅遊有趣到了。”係統A1盡量安慰。
陸清晚沒說話，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