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黑化邊緣的救贖(7)
陸清晚就靜靜的看著這群人,直到話題再次引到自己身上,“那你們打算怎麽做呢?”
怎麽做?當然是把這個治病的良藥給吃了。
“高人,我們隻是一人要你一點血,又不會傷到你的性命,高人你還是配合我們吧。”這個人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爺爺說出了這麽讓人膽戰心驚的話。
陸清晚譏誚的看著他們,“那你能告訴我那麽的存在現在有多少人嗎?還有,你能告訴我,一個人身體內的血液是多少碗嗎?還有,你怎麽能保證在我答應的時候,你們不會再一次的提成過分的要求,除了血液,我的皮肉你們是不是也覺得可以長生不老呢?”
陸清晚的這一番話成功的讓這個老人說不出一句。
張家老三卻不管這些,“你是修士,就應該救我們。”
“小一,或許讓這個村子裏的人全部滅絕是有原因的。”陸清晚雖然已經基本預見了這樣的結果,但是想的和看的是不一樣的。
“宿主,我就說這種方法行不通。”係統A1開始碎碎念。
“我也意識到了。”陸清晚歎了一口氣。
外麵的聲音還有裏麵的聲音交織到了一起,吵得人頭大。
陸清晚看著一副“理所應當,就該是用你的死換我們的生”的一眾人,又看了看為數不多的還在為自己據理力爭,後來在利益還有生死麵前,為自己說話的人漸漸的少了,最後隻剩下了一個聶桓影。
陸清晚念了幾句口訣,隻聽“嘭”的一聲,門就這麽被猝不及防的給打開了,在外麵趴在門上聽裏麵聲音的村民一下子跌到了裏麵,有的把鼻子裏麵的艾草都給跌掉了,就趕忙用自己的手捂住自己的口鼻,然後往後退。
所有人都被這一變故給驚呆了,他們當然也害怕陸清晚,但是卻有覺得陸清晚身上有束縛,有枷鎖,所以不會傷害他們,但是還是有些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你們不是覺得我血可以活命嗎?”陸清晚看向這圍了裏裏外外數不清的村民說道。
“高人,你有法力,失去點血沒什麽,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可都是普通人,我們隻是想活命。”還有人在為自己的行為開脫,也不知道是想讓自己的良心安一下,還是說就是習慣了這麽假惺惺。
“你們可以拿一些器具過來,我會給你想要的。”陸清晚輕飄飄的說著。
“宿主,你瘋了?”係統A1尖叫一聲。
已經有人打算轉身了,但是這個時候那個大樹喊道:“萬一我們去拿東西你跑了怎麽辦?”
“你們可以一半人留下不是嗎?”到了這個時候,陸清晚還在給他們出主意。
這群人立馬反應了過來,但是誰也不肯先回去,就剩他留在這裏的人會獨吞了陸清晚。
就在眾人爭執的時候,聶桓影義憤填膺的站了出來,“你們夠了,你看看你們現在都什麽德行,你們這是在喝人血,這是殺人,你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有的人停下了腳步,內心已經產生了動搖,但是有的人依舊執迷不悟,其中就以二愣子、張家老三、大樹等人為首。
“聶桓影,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們隻是要她點血,可沒說要殺她,而且她也同意了。”大樹梗著脖子說。
“就是,他一個修士難道會因為這點血喪命嗎?”張家老三也開始附和。
原本在動搖的百姓瞬間就被他們拉了過去。
那個說話比較有分量的老人咬了咬牙,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所以他當即發話,“東街的人先留在這裏,西街的人先回去拿東西,在西街的人沒有回來之前,東街的人不能動,同樣的,東街的人沒有回來之前西街的人也不能動,不然就按照村規處置。”
“感情這個人是村長。”陸清晚嘖嘖兩聲。
看著不少的人都回去拿東西了,聶桓影忍不住走到了陸清晚,“高人,你要是有能力就快點離開,這些人不值得你救。”
“那你呢?你奶奶呢?”陸清晚看向他。
因為聶桓影的靠近,已經有不少的村民死死的盯著聶桓影,就怕聶桓影會把人給拐跑了。
聶桓影忍不住回頭看向自己的奶奶,“人家從小就教導我要做一個無愧於心的人,我並不覺得愧對自己的心,隻是對不起奶奶。”
這的意思很明確,他就算是死,也不能用別人的命來換自己的命。
陸清晚靜靜的看著他,“其實,做人除了不能愧對自己的心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正道。”
“正道?”聶桓影並不是很理解這個詞的意思,在陸清晚的目光中尷尬的笑了起來,“正道那是你們修士要守護的東西,我不知道什麽是正道,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甚至都不知道什麽叫善良,我隻知道對我好的我會對她好,對我不好的我就要還回去。”
其實這話是沒毛病的,就連陸清晚其實心裏也是認同的,但是作為以後因為這個原因想要回天滅地的大魔頭,聶桓影是不能這麽想的,誰讓他的潛力大呢?
“所謂的正道,是說為天下人著想,先天地再自己。”陸清晚說的大氣凜然。
聶桓影卻有些不讚同,“自己也是天下人中的一個,也是天地的一部分,為天下人著想難道不包括自己?先天地再自己,難道自己不在這天地之中嗎?”
雖然聶桓影是抱著請教的態度和語氣,但是陸清晚一時之間還真的就答不上來,我在天地之中,自然也是天地的一份子,為天地犧牲小我成全大我,那麽“我”到底是小我還是大我?
陸清晚所學到的所有知識,不論是在這個世界還是在自己的世界,學到的都是我是小我,大我指的是別人,更多的人。可是,“我”那都不是別人眼中的大我嗎?保護自己何嚐不是在保護別人的大我?
陸清晚加入了一個奇怪的圈子,就好像是莊周夢蝶和蝶夢莊周一樣,怎麽說都對,但是怎麽說又覺得都不對。
“高人,你怎麽了?”聶桓影看著陸清晚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
“沒怎麽。”說完這三個字,陸清晚再一次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