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仙俠世界的小妖（番外2）
自己原本的那條短不說，還出現了斷層，而現在這條生命線深深的，隨著我的握拳而印在我的手心，這是陸清晚的掌紋了。這樣握著拳的時候，有種握著陸清晚掌心的感覺，我奇怪的想著。
我說：反正我們已經連在一起，不如成親吧。
陸清晚當時甚至都沒正眼看我，隻當我是在說玩笑話。
我的性命有了保障之後，就出發前往化情林。
到了化情林的入口，她是怎麽都不允許我進去。我是怕她有危險的，但是她卻也十分客觀指出是是妖，若是我被夔新月注意到，那麽我們兩個也就真的隻能共死了。
沒辦法，我隻能看著她一個人前往了化情林。
而我則在外麵運轉時空之瞳，時刻知道她的下一步。
直到看到她遇到魍將軍，那一刻，我是什麽也管不了了，隻想快點來到她的身邊，也幸好趕上了。
在她選擇硬扛下魍將軍的致命一擊的時候，我選擇擋在她的麵前。
雖然事後想了很多，但是當時我看到魍將軍衝著她的背後打來的時候，根本就想不起其他，就直接衝到了她的前麵，在看到她眉頭也皺了起來的時候才忽然想起，我受傷，其實她也會疼。
當時自己還真是傻得要死。
在我再次清醒的時候，她正盤腿坐在我身邊，似乎是在打坐調息，原來，她是引路人，和身為氣運之子的練綺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現在氣運之子還未歸位，引路人當人不能死，而我運氣好，竟然就這樣撿回了一條命。
我看到她緩緩睜開眼睛，我總覺得她似乎在透過我看另外一個人，目光帶著探究。似乎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的臉上也曾出現過探究。她是在看什麽人嗎？那個人對她很重要嗎？
我不知道，但是很討厭她這樣看我的目光，讓我總覺得我隻是和她記憶中的那個人相似而已。
當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我留在了人界，父親去了妖界，這輩子怕是再也見不到了，但是想比起陸清晚，我竟然舍下了自己的父親。
後來，陸清晚成了風無垢的繼承人，跟著同樣冷冰冰的風無垢有什麽好？但是陸清晚就是喜歡，當然也不得不承認，風無垢的能力很強。
我多次來找陸清晚，一開始還隱身，後來被風無垢抓包之後才知道，原來風無垢是知道的，她的不阻攔在我看來就是同意，於是從那以後，我就開始光明正大的前往碧水山了。
每次我都會向陸清晚說我想和她在一起，但是陸清晚總是拒絕，我沮喪過，卻沒想過放棄，我不知道，沒了她的話我留在人界還可以做什麽。
十年之後，她選擇離開碧水山，我當然要跟著。
在以後的日子裏，我們走過了很多的地方。當走累了，就暫時在一個地方安家，每次安家的時候，見到的村民都會以夫妻稱呼，我聽了自然是開心的，隻是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沒有反對，也沒有同意。
時間又過去了十年，那天的場景我至今都是記得的，我們剛從集市上回來，打算回臨時的住處。
當時陽光正好，我說：反正我們已經連在一起，不如成親吧。
這句話我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一開始的時候她會直接拒絕，後來選擇了不回答，我總是想，這應該也算是進步才是。
隻是沒想到那天，她點了頭，她永遠不會知道，她的點頭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
但是我在她看著我說好的時候，我分明看到她的目光閃了閃，又是曾經的那種目光。
但是當時我想，答應了就是好事，我會一點點的讓陸清晚隻看得到我，而不會透過我看其他人。
我們一起走了大半輩子，用法術保持著年輕的容貌，我以為是她不想死去，但是她卻並不繼續修煉。她很有天賦，但是卻不會打坐修煉。
她會四處走走看看，後來我們又去了北炎山，見到了燕長陽，燕長陽已經換上了商仁特意為他定做的假手和假腳，站了起來，並且和趙依然走到了一起。
風無垢收養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十分有天賦，成了她唯一的弟子。
練綺影的身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活潑，平靜的如同一潭水，不同於陸清晚的冰，或許寒肅的死亡成就了練綺影，但是練綺影身上承擔的再也不是個人的喜好厭惡。
東方順在經曆了兒子死亡、永清幾乎滅門、最中意的大弟子被逐出師門之後，似乎看開了，竟然隱隱有突破的跡象，或許他會成為以後的第一個仙人，隻是不知道還會不會出現魔界。
我曾多次試探著問過陸清晚她是不是曾喜歡過別的男人，其實我不介意的，至少現在包括以後的陸清晚是屬於我的。但是陸清晚總是一臉寒冰的看著我，問我是在懷疑她。
而之後我的代價就是不能上床，太慘無人道了。
所以以後這個問題我選擇了不問，想以後她想說的時候應該會說的。
但是這輩子就這樣過去了，她始終沒有提這個問題，我想，難道是我疑心了一輩子？
我的時空之瞳告訴我，我們的生命將停在百歲那天。而她作為修道者，多多少少也是感應到了。
我曾奇怪的問她為什麽不選擇繼續修煉，但是她給的答案讓我聽不懂，她說她在期待她的再次睜眼。很奇怪的答案。
我想，或許是因為她討厭活的時間太長吧。雖然她看起來冷冷的，但是其實跟小孩子似得對什麽都好奇，曾因為看到一隻會噴火的小蛇而驚訝，會因為看到奇怪的花草而吃驚……活的太長就沒意思了。
那天晚上，我們躺在床上，沒有睡著。她閉上了眼睛，我說“別睡”，因為我害怕，害怕她的這次夢裏沒有我，害怕再次睜眼的時候，再也看不到她，看不到活著的她。
她睜開了眼睛，深邃的眸子看著我，似乎有些不解。
我說“要是你再次睜眼看不到我，會難過嗎？”
她沒有說話，而是閉上了眼睛，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會”。
簡單的一個字，讓我疑惑了一輩子的問題通通消失了。
但是我們已經沒有了再次睜眼的機會，那天大限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