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客房滿了
可是,這些事情她可不敢和幻夜說,省的惹惱了這個家夥。
雖說現如今幻夜身上的邪氣在顏墨麵前幾近無存,但他到底是大名鼎鼎的邪尊,顏墨可見識過他發起火來是什麽樣子。
她吭哧了半天,混弄道:“我當然知道了,我和欣榮公主閑聊的時候,聽她說起的,你也知道,欣榮公主那個人愛玩愛鬧,又是肅親王的掌上明珠,平日裏沒事就在京城滿街跑,自然什麽都知道了。”
幻夜倒是沒有起疑心,點點頭,說道:“說起欣榮公主來,她倒是好長時間都沒來月亮宮玩了。”
顏墨的眼神有些暗淡,肅親王一直病重,欣榮一定是在病榻前悉心伺候,所以都沒有時間出來找她。
想起肅親王那日在病榻上說的那些話,顏墨鼻子有些發酸。
一個年邁體弱的老人,在自己病重的時候,想的不是病情如何,而是關心著江山社稷。
唉,顏墨微微的歎了口氣,肅親王那麽好的人,為何老天要讓他得了重病?
還有南宮老爺子,一樣也是社稷重臣,一心為天下百姓蒼生著想,可是也沒落什麽好。
如今她以這兩位長輩為榜樣,也立誌要輔佐新皇,將天漢王朝重新恢複往日的興盛榮光。
隻不過,她也不知道,自己未來會是怎樣的結局和落幕。
正胡思亂想,耳畔傳來幻夜的聲音:“這裏就是永和巷了,果然很多客棧,咱們去哪一家?”
顏墨定睛四處張望,原來自己剛才失神,不知不覺就跟著幻夜來到了永和巷。
她瞧見前麵不遠處一家同福客棧看上去規模挺大,一個大大的迎旗在風中招搖,便欣然說道:“就這家。”
同福客棧的掌櫃正趴在櫃台上打盹兒,聽見有響聲,抬起頭來眯著眼一看,見是兩個書生模樣的人,神色立即變得不耐煩起來。
顏墨敏銳的察覺到了這掌櫃麵色的變化,但她不以為意:“掌櫃,住店。”
掌櫃的直起身,連正眼也不瞧他們一眼,拉過一旁的毛巾,在櫃台上不住的拍打著灰塵。
“掌櫃,住店!”顏墨耐著火氣,聲音提高了一倍。
掌櫃一皺眉,滿臉的橫肉都跟著跳動起來:“吵什麽吵,我聽著呢。”
他說著將櫃台背板上掛著的木牌翻了過來,那小木牌上寫著碩大的“客滿”兩個黑字。
顏墨有些吃驚,這掌櫃明擺著是不想讓他們住店,可是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掌櫃,剛才你那上麵還寫著有房間呢,怎麽我們來了,就立馬掛上客滿的字樣,你這也太過分了吧。”顏墨氣咻咻的說著。
掌櫃毫不在意她的惱怒,慢條斯理的拿過一個紫砂壺,對著壺嘴呷了一口茶,才不慌不忙的說道:“我說這位小兄弟,你說話也要客氣點,這客棧是我開的,客滿不客滿難道我不清楚?依你的意思,就是我故意放著生意不做,放著銀子不掙,也不讓你住店咯?”
顏墨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
也對,這掌櫃開著客棧,就是為了迎接客人入住掙些銀兩,絕沒有放著生意不做的道理。
顏墨無奈的看了幻夜一眼,說道:“走吧,咱們換一家客棧。”
“慢走,不送!”掌櫃懶洋洋的聲音從櫃台後麵傳來。
顏墨忍不住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那掌櫃不怒反樂:“嗬吆,小兄弟的脾氣還不小呢,我勸你們,也別費勁去找客棧住了,城外不遠處有個土地廟,雖然破敗了些,但好歹可以擋風遮雨,好過你們露宿街頭。”
“不是我誇口,你們尋遍整個京城,也不會有一家客棧讓你們入住!”
顏墨氣得恨不得立馬跳上去打那掌櫃的幾巴掌,但是想到還有要是在身,隻得忍耐下。
他們出了同福客棧,幻夜壓低聲音說道:“你聽那掌櫃的意思,似乎知道些什麽內情。”
顏墨沒好氣的說道:“知道內情又怎樣?他才不會那麽好心告訴我們實情。”
幻夜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低聲對顏墨說道:“依我看,他們是不收書生入住,不如我們換身行頭再試一試。”
午後,幻夜和顏墨重新來到了永和巷同福客棧。
此時,他們已經換了一身衣裝,幻夜依舊一襲華麗暗紋黑衣,腰間墜著的玉佩煞是惹眼。
顏墨則換回了女裝,刻意裝金戴銀打扮的花枝招展。
這客棧的掌櫃壓根兒也沒將他們跟上午來的兩個窮書生聯係起來,還以為是兩位貴客,忙不迭的親自到門口相迎。
“哎呀,二位公子小姐,是要住店嗎?快裏麵請。”
說著,殷勤的從櫃台上拿出個小冊子,翻著指給顏墨他們看。
“兩位請看,鄙店現在的天字房和上等房都空著呢,任由二位選,有臨街可賞景的,也有背街安靜的,不知道二位喜歡什麽樣的?”
顏墨接過冊子信手翻了一翻,不動聲色的問道:“掌櫃,你們這二等房都客滿了嗎?”
掌櫃嗬嗬笑道:“兩位應該是外地人吧,不曉得京城的行情,我這客棧每天客滿率不到四成,哪裏住滿呢?我看二位衣著華麗,想必都是富家出身,這上等房和普通房差不了幾錢銀子,檔次可不一樣呢,所以小的推薦上等房。”
顏墨聽了他這番話,“啪”的一聲將冊子摔在了櫃台上,嚇得那掌櫃瞠目結舌,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話,得罪了這位貴小姐。
顏墨見他屁滾尿流的樣子,鼻子裏不屑的哼了一聲,冷冷說道:“要饒你也容易,你隻要如實招來,我就饒了你。”
那掌櫃還要裝糊塗:“姑娘說的什麽話,我竟是聽不懂,還請姑娘明示。”
“啪!”伴隨著一聲脆響,一旁的幻夜伸手一拍,將櫃台上的紫砂壺拍成了齏粉。
掌櫃一愣,隨即麵色慘白,撲通一聲跪下不住聲的求饒:“公子饒命,公子饒命,我這就交代。”
幻夜默默的看了一眼顏墨,眼神裏卻滿是傲嬌的得意。
他是江湖中人,見過的人和事自然也比顏墨要多許多,他心裏十分清楚,對付掌櫃這樣的無賴,講道理毫無用處。
顏墨冷笑道:“好你個掌櫃!明明房間都空著,那為何有書生來入住,你們卻推辭客滿不留宿?開著客棧卻不為做生意,有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