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皇室血脈
自從良貴妃進宮,他隻顧著寵信良貴妃,卻疏遠冷落了後宮的主座皇後。
方才皇後說的話字字珠璣,每句話都是為他體會著想,這讓皇上生出感念,還是皇後識大局知大體。
他見皇後鳳儀威嚴,雍容華貴,再看一眼地上衣衫褪盡的良貴妃,兩相對比之下,良貴妃是那般的放蕩不堪。
良貴妃見皇後發難,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麽,卻見皇上眉頭緊緊的皺起。
“夠了!朕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更不想親自查辦這件事情,皇後說的對,這樣肮髒的勾當,朕聽一個字就會髒了朕的耳朵!”
皇後適機的上前,語氣輕柔的說道:“皇上,千萬不要動氣,免得氣壞了身子,此事不如就交給臣妾來處置,畢竟這事兒是後宮裏的事兒,臣妾有義務來管,再說,之前皇上賜給臣妾的旨意,不正是讓臣妾徹查良貴妃謠言一事嗎?”
謠言?良貴妃聽到皇後口中的話,征了一怔。
這麽說來,關於她對皇上不忠、行為不檢點的風聲早就有了?
也正因如此,所以當大家看到她和侍衛在一處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想到,她有可能是冤枉的。
因為大家早已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那就是她良貴妃本來就是一個不知羞恥放浪淫蕩的女人!
良貴妃抬眼,掃視過皇後那張虛偽的麵孔。
此刻,皇後勝券在握,根本不怕良貴妃揭發她什麽,一臉坦然的正視著良貴妃。
良貴妃心頭縮成一團,是了,如今她才發現,就算她想申訴,想辯解,竟是毫無勝算毫無證據。
皇後上午留她在宮中小坐,那不過是皇後寬恩,並不能說明什麽。
皇後邀請她下午來滴翠亭賞花的事兒,除了她和皇後兩個人,並無別人知曉。
不對,當時雖然沒有宮女在一旁伺候,但是孫嬤嬤也在場。
良貴妃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可是她對上孫嬤嬤那陰毒的眸子時,心頭一涼。
孫嬤嬤乃是皇後娘家陪嫁之人,又豈會不向著皇後說話?
再者,這孫嬤嬤一向是皇後的親信,皇後之所以不避諱她,想必她已經知悉了一切事宜,說不定還是她向皇後出的主意呢。
良貴妃心底一片薄涼,僅存的意識裏,她恍惚的聽到了皇上的口諭:“那朕就命令皇後徹查此事,所有一幹人等,都要聽從皇後的差遣,凡是有意圖隱瞞者,一律嚴懲!”
金鑾車輦早已在一旁等候,皇上最後一次掃了良貴妃一眼,再也不肯和她說一個字,自顧自的上了步輦。
“萬歲爺起駕!”太監尖利的聲音傳來。
“恭送皇上!”皇後躬身屈膝行禮,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她一直擔心皇上會因為太寵愛良貴妃,萬一真的要親查此事,就不好辦了。
可孫嬤嬤預料的對,皇上不是普通人,他再愛一個女子,也不會勝過愛他手上的權力。
當這個女子所作所為讓他的威嚴蒙羞的時候,不論他是多麽喜歡這個女子,她都必死無疑了。
眼下,良貴妃就是這般的道理。
皇後轉過身,鄙夷的看著依舊半躺在地上的良貴妃,鼻子裏哼了一聲。
“孫公公,王公公,勞煩你們將那大膽狂徒從良貴妃身上拉開,再給良貴妃披件衣服,皇上並未褫奪她的封號,她好歹還是皇上的女人,怎麽能如此沒有體統,讓人看著就惡心!”
羞辱的話一字一句傳來,良貴妃再也按捺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孫嬤嬤陰著一張臉,掃視了一圈人群:“你們還都在這杵著幹什麽,還沒看過熱鬧是吧,都散了吧。”
大家都不敢繼續耽擱,各自散開了。
圍觀的人群散去,一時間滴翠亭靜的出奇,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的清清楚楚。
一旁的嘉嬪上前,討好的對皇後說道:“皇後娘娘,你這在風地裏站了半日,想必身子也乏了,不如先回宮去歇息,這裏風大,雖說是春日,但春寒料峭,當下吹了身子。”
皇後受用的點了點頭,對孫嬤嬤交代道:“待會兒禦前侍衛來了,就說是我的吩咐,將良貴妃和這奸夫都關入天牢,待我明日親自審問。”
“是,老奴明白。”孫嬤嬤陰險的一笑。
皇後一手扶著嘉嬪的手臂,風擺柳荷一般的遠去了。
連看都不看良貴妃一眼,是啊,如今良貴妃已經失去了皇上的寵信,一敗塗地,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罷了。
就憑良貴妃那知府出身的背景,又怎會讓世家貴族出身的皇後看在眼裏?
嘉嬪小聲的恭維著皇後:“娘娘,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沒想到良貴妃看上去表麵清雅淡定,其實卻是如此淫蕩之女,居然會跟侍衛偷情,真是讓人羞恥。”
“哼,她算什麽清雅淡定?嘉嬪你看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吧。”皇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嘉嬪一眼。
嘉嬪會意,連忙改口:“是,是,臣妾方才口拙,這良貴妃隻是慣於偽裝罷了,瞧她那個狐媚樣子,我早就看出她不是什麽好人了,唉,都怪咱們平日被她騙了,若是早發現她的為人,加以提防監視,也不至於鬧出今天這麽一出,丟盡了陛下的臉。”
皇後略略點頭:“是啊,良貴妃死不足惜,隻是她丟了皇家的臉,讓皇室顏墨麵蕩然無存,還有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唉,虧的讓皇上和本宮空歡喜一場,以為她能為皇家開枝散葉,誰曾想,事情竟是這樣。”
嘉嬪一向腦子簡單,根本沒有想到良貴妃是蒙冤在內,還以為她真的一向與侍衛互通。
她也不多想,隨口說道:“可是話說回來,良貴妃雖與侍衛有染,但是那肚子裏說不定也是龍種呢……”
她還未說完,便覺得周身一冷,空氣幾乎都要冷凝下來。
忐忑不安的抬頭,嘉嬪對上了皇後那冷若冰霜的麵容。
她渾身一個戰栗:“娘娘恕罪,是我口無遮攔,說錯了話。”
皇後語氣無比的威嚴:“你確實錯了,並且錯的離譜!皇家血脈的認證何其嚴格?又怎能容許他人玷汙?別說良貴妃真的與侍衛有染,是大家有目共睹之事,就算隻是訛傳,本宮都懷疑這肚子裏孩子的身份,你可倒好,居然向著她說起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