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大局為重
“哎呀，疼死我了！”
“啊！”
看著倒在地上慘叫的人，幻夜無奈的苦笑。
媚寒還真是不知好歹，明明知道這些人的功夫不過如此，居然敢讓他們來主動送死。
還好，他因為受了顏墨的教誨，下手的時候格外留情，隻是打傷了他們的手腳，讓他們失去攻擊力，卻沒有取他們的性命。
媚寒掃視了一眼地上那群哭爹喊娘的手下，咬唇罵道：“一群廢物！”
幻夜見媚寒惱羞成怒，覺得她十分可憐。
都這個時候了，她居然還不知悔改，還要一心一意為餘天颯賣命，簡直無可救藥。
“媚寒，你醒一醒……”幻夜嚐試著最後的努力，希望可以說服她。
可誰知，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卻見媚寒揮舞長劍，飛身衝他刺了過來。
幻夜本能的舉劍招架，媚寒也是自幼習武，加之天賦不錯，武功十分了得，所以能勉強接下幻夜的招數。
兩個人你來我往打了十幾個回合，媚寒慢慢落了下風。
幻夜隻想製服她，無意傷害她的性命，招招都避開要害。
而媚寒卻如同瘋了一般，招招致命，步步緊逼。
幻夜急的大喊：“媚寒，你瘋了嗎？”
媚寒沒有說話，手上的劍招越來越快，她幾乎是豁出自己的性命在跟幻夜打鬥，隻是一味的進攻，根本沒有防守，已經將自己完全暴露在對方劍下。
眼看媚寒的劍尖即將掃過幻夜的喉嚨，幻夜本能的抬起劍柄撥開她的劍。
卻不提防，在他抬劍的一瞬間，媚寒卻是猛然衝著他的劍刃撲了過來。
“媚寒！”幻夜已經收不住手，眼睜睜的看著媚寒的脖頸擦過他的劍。
鮮血流了一地，媚寒無力的摔落在地上。
“桄榔”一聲，幻夜手裏的劍落在了地上，他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媚寒。
“媚寒，你，你為什麽這麽傻，你……”幻夜抱著媚寒，見她的臉色蒼白，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輝。
鮮血正汩汩的流出，幻夜伸出手徒勞的按壓著她的傷口。
“沒用的……”媚寒吃力的吐著字，用盡全身力氣擠出一絲笑容。
“師哥，我，我真的好幸福……我，你終於肯主動抱我一次了……”媚寒的淡色衣襟已然被鮮血染紅，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她的一張臉毫無血色，臉上的笑也是那麽的牽強，幻夜此時心如刀割。
他慌亂的說著：“媚寒，你撐住，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一定會沒事的，你撐下去！”
他抱住她就要起身，卻被媚寒拉住了手臂。
“師哥，不要，求你，就這樣抱著我好嗎？”媚寒一字一頓的說著，臉上露出哀求的神情。
哪怕鐵血心腸如同幻夜，此時也不忍拒絕一個將死之人的請求，更何況，她是他最為疼愛的師妹。
“好，好。”幻夜的唇哆嗦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媚寒用力的動了動身子，依偎的更緊一些。
她臉上的笑越發深了：“師哥，你知道嗎？能夠死在你的懷裏，是我今生最幸福的死法。”
幻夜一愣，即使他知道媚寒的心思，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媚寒對他居然如此癡情。
看著媚寒的臉色煞白，眼神也逐漸失去了光彩。
幻夜心中難過起來，他似乎又看到了幼年時候的媚寒，那個可愛的小女孩，整天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背後，張口師哥閉口師哥的喊著……
幻夜仰天長歎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媚寒抓住他手臂的手慢慢的鬆開，終於無力的垂了下去。
媚寒！幻夜低頭看了片刻，大聲喚著她。
可是，媚寒再也不會回答他了，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她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幻夜這才意識到，剛才媚寒主動進攻，有意激怒他，其實是一心求死。
她知道自己做了太多的錯事，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回頭。
也許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在幻夜的心裏，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可愛的師妹，而是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也許，在最後關頭，媚寒是抱了必死決心，才會從容赴死，主動迎上了幻夜的劍。
幻夜手掌攥拳，咬牙不語，他這一刻無比的痛恨餘天颯。
如果不是因為餘天颯，媚寒不會走上錯路，也不會運送炸藥，更不會主動求死。
幻夜輕輕的將媚寒放在地上，緩緩的站起身來。
周圍的那些手下見了方才的變故，都愣在了當場。
此時見幻夜周身發出冰冷的殺氣，他們都不由瑟瑟發抖起來。
邪尊的名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他殺人不眨眼也是眾人皆知。
看他如今這副神情，恐怕今日要大開殺戒了。
幻夜一手握住劍柄，冷冷的掃視了倒在地上的眾人，眼底掠過一絲薄涼。
“邪尊饒命！饒命啊，我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啊。”
“是啊！求求邪尊饒過我們的狗命，免得髒了你的劍！”
“大俠，隻要你饒過我們，我們做什麽都願意……”
求饒聲此起彼伏，幻夜聽的直心煩。
按照他以往的作風，他才懶得和這些人周旋，直接就會殺掉他們。
尤其現在，媚寒已經慘死，他心中的怒氣無處可發泄。
但是，就在他緩緩舉起劍的時候，顏墨的小臉浮現在他的眼前。
顏墨往日說過的話又回想在他的耳邊：大局為重，大局為重……
幻夜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憤懣的按捺住了心中的殺氣。
為了大局，他不能衝動，更何況，事到如今，不能再繼續死人了。
幻夜冷冷的開了口：“饒了你們可以，但是你們必須要聽我差遣。”
那些人見有希望可以活命，紛紛掙紮著爬起來叩頭起誓：“邪尊，隻要你肯饒我們的命，我們做什麽都可以。”
“是啊，我們誓死追隨邪尊！”
幻夜眼神閃過一絲輕蔑，如果餘天颯看見這些人如今的樣子，不知道作何感想。
他的手下不過是一群貪生怕死的烏合之眾，就憑這些人，餘天颯根本不可能做成大事！
忙完炸藥的事情，幻夜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月亮宮。
顏墨敏銳的覺察到，幻夜的神情與以往不同，他的臉上除了失落，似乎還有一種難得一見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