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擔憂
她口裏雖然說的是父親哥哥惦記著你,其實想表達的卻是自己對南宮軒的思念之情。隻是礙於未出閣的小兒女姿態,委實不好說出口。
南宮軒雖然覺得尷尬,但自己有求於人,也隻好接了茶,費勁的笑道:“多謝公主。”
幻夜還躺在那裏等著救命,顏墨此刻也不知道焦急成什麽樣子。
南宮軒哪裏有心情坐著喝茶,他將茶碗放在一邊,懇切的說道:“王爺,小侄此番來,是為了……”
一語未完,卻被嬰寧打斷了:“你先別說,讓我來猜猜看,可好?”
南宮軒看著嬰寧一臉戲謔的笑容,麵色一僵,這肅親王的獨子一向驕橫跋扈,在京城裏是出了名的,自己卻還從未親眼見識過,今日一瞧,果然是不懂禮數,哪裏有客人講話,他卻打斷的道理?
肅親王輕聲咳了一聲:“嬰寧,你趕緊退下,讓南宮公子把話說完。”
欣榮公主也在一旁幫腔:“就是,你插什麽話,人家軒哥哥遠道而來,是客人,哪裏有你這樣的待客之道。”
“哎呀,你還教訓起我來了,我是你的哥哥,哪裏有妹妹教訓哥哥的道理,再說了,什麽軒哥哥,你一口一聲叫的怪親熱,我都替你……”嬰寧正兀自說著,不想觸犯了欣榮公主的心病。
欣榮公主也是嬌生慣養之人,哪裏經得起別人如此說自己?
再者當著南宮軒和爹的麵,她才不容嬰寧將自己的心意和盤托出,當下便狠狠的跺了嬰寧的腳。
“好你個小丫頭……”嬰寧冷不防被踩了一腳,大叫一聲就要去收拾自己的妹妹。
肅親王一向疼愛自己的兒女,此時隻顧著嗬嗬發笑,卻把一旁的南宮軒著急的要命。
他也顧不上什麽禮數不禮數,“蹭”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抱拳說道:“王爺,我此番來府上,是想要一味藥,穿心蓮,貴府有沒有?”
他如此直截了當,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肅親王先回過神來,沉吟著說道:“穿心蓮?似乎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嬰寧嗬嗬笑道:“南宮公子還真會找地方,你怎知我府上有這味藥?”
南宮軒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客氣的說道:“實不相瞞,我素聞嬰寧公子一向能文能武,貴府裏光是武師就有好幾個,穿心蓮是治療內傷的必備藥材,所以我猜想貴府一定有這味藥。”
他見嬰寧張嘴要說話,生怕他長篇大論說個沒完,便連忙接著解釋道:“哦,是我的手下練功時不小心走火入魔,導致血氣逆行,急需穿心蓮熬藥,沒想到一連走了幾家藥鋪,都說沒有這味藥,迫不得已才來貴府叨擾,真是冒昧了。”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我看你來時一臉的匆忙緊張之色,原來是關係著人命哪。”欣榮公主點點頭,又推了一把嬰寧:“還不快把穿心蓮拿出來。”
嬰寧狠狠的瞪了妹妹一眼,但是卻無計可施,隻好悻悻的去了裏屋,不多時,便提了一包藥走了出來、
“喏,給你,看在咱們世交的份兒上,就不收你藥錢了。”嬰寧一伸手,將藥遞到了南宮軒跟前。
南杉見了這救命的藥材,眼前一亮,連忙伸手接了過來抱在懷裏。
南宮軒見藥材已經到手,多留無益,站起身來告辭道:“多謝嬰寧公子急公好義,今天打攪實在是不好意思,多謝肅親王不怪之恩,在下這就告辭了。”
欣榮公主撅著嘴嘟囔道:“匆匆來,又匆匆忙忙的走,坐一會兒都不行嘛。”
肅親王白了她一眼:“你小丫頭又懂什麽,現在人命關天,有人等著這藥材救命呢。”
南宮軒出了肅親王府,連驛館都沒來得及回,隻是叮囑了南杉自行回驛館休息,自己便帶著穿心蓮一路快馬加鞭趕往月亮宮。
路上,他摸了摸馬背上的袋子,除了穿心蓮,其他需要的藥材一早便已經準備好了,如今,隻需要到了月亮宮熬藥便是。
進了月亮宮,顏墨早就翹首期盼,見了南宮軒歡喜的不得了,她抹了一把眼淚,高興的說道:“可把你盼來了,怎麽樣?藥材都準備好了嗎?”
“是。”南宮軒看著顏墨的笑容,自己這一天來的辛苦頃刻之間煙消雲散。
“趕緊去熬藥。”顏墨接過那一包沉甸甸的藥材,交給了身邊伺候的丫鬟。
南宮軒定睛看著那丫鬟離開,輕聲說道:“邪尊受傷一事,其中必有很多不得而知的首尾,此時他又昏迷不醒,我們也搞不清楚狀況,依我之見,此事暫時還是遮蔽著比較好。”
顏墨點了點頭:“正是呢,我從一早就下了命令,不準任何人將此事泄露出去,不過話說回來,究竟是誰與幻夜有如此深仇大恨,並且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竟然可以把他打成重傷?我已經琢磨了一整天了,卻依舊不得要領。”
南宮軒看著顏墨憔悴的麵容,不過才一日而已,顏墨卻已經精神萎靡,連一向忽閃的大眼睛都失去了光芒。
他心裏心疼,勸慰道:“你也別太擔憂了,當心勞神,我這一路也在不停的思慮,但卻也想不明白,以邪尊的武功,哪怕當今武林有能與他匹敵者,也不會把他打成這樣,這其中必有古怪,具體的,等到邪尊醒過來,我們一問便知。”
顏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幻夜,臉上寫滿了心疼。
“他的呼吸平穩了許多,應該不會有事了。”她說著,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幻夜的臉龐。
南宮軒順著她的方向望過去,敏銳的發現幻夜臉上的血跡已經不見,顯然是被顏墨細心擦拭過了。
他的目光轉移到幻夜胸前,突然愣住了。
幻夜身上穿的,已然不是之前那身衣袍,卻是換成了柔軟雪白的褻衣。
南宮軒心內狐疑,卻不好開口問顏墨,隻是自己在心裏揣測,難道是顏墨為幻夜換下了衣物?
南宮軒雖然貴族世子出身,見識比一般人要高,但是他自幼飽讀詩書,接受的都是些男女授受不親的教育,自然無法接受顏墨為幻夜更衣的事實。
他將目光收回來,探詢的看著顏墨,希望從她臉上能看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