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進京上路
餘天颯的每張紙條的最後一句都備注了“閱後即焚”的字眼,可是柳琴實在太喜歡餘天颯,才悄悄留下了自以為不重要的紙條,閑來無事時拿出來把玩,聊以解決相思之苦。
不過,這些紙條留著到底是個禍害,要不然阿蘭也不會發現其中的端倪。
柳琴捏緊那些紙條,閉上眼睛痛苦的想了一想,囑咐那心腹道:“去找一盆火炭來。”
火炭取來了,柳琴坐下來,將手裏的紙條一張張的丟在了火盆中,火苗碰觸到紙條卷起一條條火舌,慢慢的變成了灰燼。
看著這些紙條化為灰燼,柳琴心裏痛不欲生。
這些紙條是她與餘天颯感情的見證,也是她這麽多年來的感情慰藉。
在無數個孤獨寂寞的夜晚,在無數個心情不好的午後,柳琴都會不由自主的伸手打開那暗格,拿出那一張張紙條把玩閱讀。
如今連這唯一的念想也化為烏有,柳琴心裏豈能不傷心。
心腹見柳琴神情沮喪,陪著笑臉問道:“祭司大人,如今神女顏墨已經上路赴京,此人斷乎留不得,如果讓她進了宮,必定會鬧出一場亂子,不如咱們在半路截殺她,如何?”
柳琴微微歎息道:“你以為我不想截殺她?可是南宮府親自護送,大隊人馬相隨,哪裏那麽容易動手?萬一一擊不中,再暴露了我們,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心腹想了一想,覺得柳琴言之有理,雖然心裏不甘,也隻好點頭稱是。
南宮軒的車隊逶迤前行,很快就轉出了山路,眼見天色已黑,南宮軒便命令大家安營紮寨。
南杉將士兵分派成幾路,分別埋灶做飯、警衛巡邏,南宮軒背著手走到馬車前,開口說道:“顏墨小姐,車隊停下來了,你可以下車走走了。”
他說了一句,沒有聽到顏墨的回應。
南宮軒有些奇怪,便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什麽動靜。
難道顏墨出了什麽事不成?不可能啊,方才車隊將馬車團團圍住,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連一隻蚊蟲都不可能飛進去,絕對不可能出什麽意外。
但為何馬車裏一點動靜也沒有?
南宮軒上前伸出手去,想將車簾拉開看看究竟。
他的手還未接觸到車簾,卻看見另外一隻大手早已經“唰”的一下將馬車簾子拉開。
南宮軒回頭一看,正好迎上了幻夜似笑非笑的神情。
南宮軒看見幻夜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不由開口解釋道:“咳咳,我方才請顏墨小姐下車,她一直沒有回應,我擔心她……”
幻夜略微點了點頭,依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嗬嗬,我明白,南宮公子奉命護送神女,自然關心她的安危,不過現在這裏有我了,南宮公子盡管放心。”
南宮軒皺了皺眉,想說什麽卻沒說出來。
他剛才一路一直在叮囑幻夜,讓他注意與顏墨保持距離,千萬不要傳出什麽不好的風言風語,到時候一旦傳入京城,這次進京之行便會付諸東流。
可如今這樣子看上去,幻夜似乎早已經把路上的那些話都拋到了腦後。
南宮軒回頭掃了一眼正在忙碌的士兵,輕聲說道:“邪尊,此處不是幻靈宮,人多眼雜,希望邪尊還能多注意自己的言行。”
幻夜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南宮軒,眼底閃過一絲惱怒,但隨即就平息下來。
他對南宮軒的話根本不屑一顧,不過此事關係到顏墨的清譽,他便轉了心意,宛然一笑:“好,南宮公子提醒的是,我記下了。”
南宮軒張了張口欲言又止,點點頭離去了。
幻夜探頭往車內望去,不由啞然失笑。
難怪顏墨一直沒有動靜,原來是因為她早已睡著了。
幻夜戲謔的叫了一聲:“喂,神女,趕緊醒一醒吧。”
一連喊了幾聲,顏墨方才睡眼惺忪的醒了過來,她攥拳揉了揉眼睛,依舊一副懵懂的樣子。
“我這是在哪裏?我是不是在做夢?”
幻夜笑的更厲害了,眼睛都彎成了一道月牙。
他笑了半天才說道:“這裏不是幻靈宮,傻丫頭,你都睡迷了,咱們要和南宮軒一起入京,這是在半路上。”
顏墨眨巴著眼睛愣了半天,方才想起之前的事情。
她有些發窘,臉也羞紅了:“嗐,你看我這記性,睡了一覺居然就睡迷糊了。”
幻夜見顏墨剛剛睡醒,麵色粉紅宛如桃花,心裏不由升起一種憐愛,聲音也不由柔和了些:“你要是沒睡好,再繼續睡一會兒,等會兒飯做好了我再喊你。”
顏墨晃了晃腦袋,活動了一下筋骨,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笑道:“這馬車裏真舒服,我剛才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還做了個夢呢,這會兒一點也不困,我還是下車走走吧。”
幻夜攙扶著顏墨下了馬車,又陪著她在附近閑逛。
南杉瞥見他們二人,不滿的對南宮軒說道:“主子,你瞧那邊那二位,是不是有點過了?顏墨姑娘好歹是神女,哪裏能跟一個男子舉止那麽親密,要是傳出去成何體統?”
南宮軒早已看見了幻夜跟顏墨並肩而行的場景,心裏泛起醋意,但嘴上卻假裝大方:“沒事,顏墨貴為神女,有個貼身保鏢也不過分,再說他們二人一直在眾人眼皮底下活動,無傷大雅。”
南杉環顧了一下四周黑黝黝的夜色,想起那日懸崖遇襲一事,仍舊心驚肉跳。
“主子,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四周又有山坡樹林,若是有賊人在此埋伏就不好了……”
南宮軒卻是一臉的自信:“不會,你放心好了,我敢擔保,此去京城,雖然萬水千山,但一路上都不會出事,頂多是有驚無險罷了。”
“主子何出此言?”南宮軒杉不解的發問。
這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著顏墨的主意,這次南宮軒力排眾議,非要大張旗鼓入京,早已被無數人盯上了。
這一路去京城,不知道有多艱險,可南宮軒卻如此淡定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