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借刀殺人
幻夜放下筷子,正色說道:“那怎麽能行?顏墨雖然是個外人,但她已經來幻靈宮有段時間了,和幻靈宮上下都相處的非常好,大家也都喜歡她,我已經決定讓她留在幻靈宮了。”
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她既然是幻靈宮的人了,我就有理由來護衛她的周全,豈能讓南宮府那些人得逞?”
媚寒回味著幻夜說的“大家也都喜歡她”這幾個字,心裏很不是滋味,什麽大家都很喜歡顏墨,分明隻是幻夜的托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幻夜喜歡她吧。
媚寒雖然心裏不快,但她和幻夜相處了這麽多年,了解幻夜的脾氣秉性。
她知道隻要是幻夜認準的事情,哪怕是九頭牛拉都拉不回來,看來幻夜是鐵了心要將顏墨留在幻靈宮了。
媚寒此時心裏妒火中燒,十分後悔當日自己沒有痛下殺手,一刀結果了顏墨,如果那時就殺了顏墨,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場麵。
那時候媚寒考慮到顏墨的神女身份,她知道紅蓮教是女教,雖然教中眾人算不上出家,但也必須斬斷男女情絲,尤其是神女,必須要冰清玉潔,不能和男人有任何的不幹不淨。
所以,媚寒斷定顏墨和幻夜就算有意,也絕對不會成雙入對。
可是如今顏墨已經決意不當神女,而幻夜也要將她保護在幻靈宮,這樣一來,這兩個人豈不是很容易就走到一起?
因為嫉妒的緣故,媚寒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幻夜看了她一眼,詢問道:“怎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一路舟車勞頓,想必是累了,要不早點歇息吧。”
媚寒見幻夜關心自己,麵上努力的擠出了一絲微笑,她點頭應允道:“好,我聽師哥的話,這就去休息了。”
媚寒雖然很嫉妒,但想到幻夜念及舊情對自己還算關心,心情又變得好起來,她回到自己的房間,關門時卻無意見看見幻夜往顏墨的房間方向走去。
媚寒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幻夜勸她早點去休息,其實根本不是在關心她,而是想早點將她打發走,好去找那個顏墨。
“好你個幻夜,我外出這麽長時間,今天才回來,你一不問我在外頭的辛苦,二不關心我可曾遇到什麽麻煩危險,滿心滿腦子都是顏墨那個女人,簡直太過分!”
媚寒忿恨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事到如今,她再也無法忍受有一個顏墨整日在幻靈宮裏晃來晃去了,她必須要除掉顏墨。
她知道一旦自己親自動手除掉顏墨,便勢必會惹惱幻夜,說不定到時候幻夜會遷怒於她,兩個人之間會產生出難以彌補的裂痕,於自己無益。
媚寒坐在桌前思來想去,她雖然十分疲憊但卻毫無睡意,現在她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要除掉顏墨。
她想了許久,才想到既然自己不方便親自動手,何不借刀殺人?幻夜現在和顏墨不清不楚,師父之前最反感的就是手下弟子耽於兒女情長,如果自己向師父稟報詳情,便可以借助餘天颯的手來除掉顏墨。
媚寒心裏有了主意,高興的恨不得連夜去稟報餘天颯。
但她知道此事必須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便勉強安撫著自己躺在床上休息。
她滿腹心事,在床榻上翻來覆去一直折騰到半夜才昏昏睡去。
而顏墨的房間裏,顏墨也是一臉的不開心:“我本來在幻靈宮待得很快樂,可是媚寒如今回來了,看她的樣子,對我就很不待見,想必日後我的日子會難過了。”
幻夜見顏墨不開心,安慰她說道:“你別想那麽多,媚寒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麽壞,不過是有些自私罷了。”
他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那時候我跟隨師父學武,一直是一個人,總覺得孤單,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幻晝,又被人害死,後來媚寒被師父收留學武,成了我的師妹,我將她當做親妹妹一般看待,百般嗬護關心,要什麽給什麽,唉,將她慣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顏墨見不得幻夜因為自己的事情不高興,見幻夜歎氣,便連忙說道:“好了,其實我也覺得媚寒隻是太任性了些,也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她既然不喜歡我,以後我就多留神,少招惹她就是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在中間為難,你就不要再唉聲歎氣了。”
幻夜見顏墨如此通情達理,心裏很是安慰,他看著顏墨一臉恬靜,突然有一種衝動想去親吻她。
幻夜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震驚,連忙站起身來慌張的向顏墨告辭,他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克製不住自己的衝動,真的親上去。
顏墨見幻夜像被蠍子蟄了一樣匆匆忙忙的離開,隻當他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要緊的事情去忙,並未多想。
幻夜離開之後,顏墨百無聊賴的坐在梳妝台前沉思,她是女人,心思和感受都比幻夜要細膩,她自然明白媚寒為何將她視為不可共存的敵人。
從媚寒眼裏的妒火中,顏墨可以看出媚寒很喜歡幻夜,所以才將自己當做了潛在的敵人。
唉,媚寒真是多心,竟然會以為我也喜歡幻夜,會跟她一起搶幻夜,像幻夜那樣冷冰冰的人,除了她誰會稀罕?
顏墨心裏這樣想著,麵上卻不由的火辣辣發燙起來,她湊近鏡子前,仔細的左右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麵容,見自己麵若桃花,兩腮微紅,不由罵了自己一句:“該死!好端端的想這些事做什麽,如今反正也一時半刻離不開幻靈宮,索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看她媚寒能使出什麽招數來。”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媚寒就向幻夜辭行,說自己有要事要去稟報師父。
幻夜有些吃驚的問道:“有這麽著急嗎?你才回幻靈宮一天而已,就又要離開了?”
媚寒笑靨如花的說道:“怎麽?師哥是不是舍不得我離開?你放心,我隻是暫時離開而已,等到我找師父將事情稟報清楚,自然會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