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女諸葛
小馬點了點頭,重新來到了河邊,它試探著下了水,才發現原來河水既不像鬆鼠說的那麽深,也不像長頸鹿說的那麽淺,而是正好,於是它開開心心的渡過了河,成功的到了河的另一麵。
這則故事告訴人們,聽來的話未必可信,隻有自己真心去了解總結來的才是真理。
幻夜見顏墨在那裏發呆,好奇的問道:“你怎麽了?怎麽半天都不吱聲?”
顏墨這才意識到自己出身,她有些發窘,笑了笑說道:“沒什麽,我隻是剛才走神了而已。”
“唉,你這個人就是愛走神,快告訴我,你又在想些什麽鬼主意?”
顏墨瞪了一眼幻夜,反駁道:“我才沒有想什麽鬼主意,難不成在你的眼裏,我是個隻會出鬼主意的人嗎?”
幻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顏墨聰明機智,想法也是古靈精怪,之前的望遠鏡和連發弓弩都是她的傑作,因此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女諸葛,而不能再稱她的主意為鬼主意。
幻夜尷尬的笑道:“我就是隨口一說,怎麽你還生氣了,好了,我收回剛才的話,向你道個歉,別生氣了。”
顏墨見幻夜難得的軟語溫存,哪裏還會生氣,內心早已被幻夜的溫柔給俘獲了。
她定定的看著幻夜的眸子,眼前這個男子不但劍眉星目,重要的是他的一雙眼神如水一般清澈,讓人看了內心就難得的篤定與踏實。
顏墨在現代就見過不少人,穿越到古代之後也接觸了不少的人,但是還從未見過誰的眼神像幻夜這般清澈見底。
幻夜見她癡癡的看著自己,輕咳了一聲說道:“怎麽,你為何這樣看著我?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方才你那麽出神,在想什麽?”
顏墨緩緩的說道:“我在想,大家隻注意到了你如今這般冷酷無情,卻從來不關心你的過往和內心,俗話說一切皆有因果,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想必你如今這個樣子都是之前的經曆所造成。”
“就像你剛才講到你的師弟,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從來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淒慘的故事,我想你師弟的事情對你的打擊肯定很沉重吧?”
幻夜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啊,你說的沒錯,師弟的死讓我一度痛不欲生,我想不到人可以如此歹毒,我隻是略微教訓了一下那個趙三,他就生出那樣的嗔恨心,非要致我們於死地不可。”
顏墨這時候想起了什麽,連忙問道:“那你和你師父肯定為幻晝報仇了對嗎?”
幻夜沉默了半晌,方才點頭說道:“是,那是自然,我幻夜一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更何況幻晝死的那樣慘,我豈能不為他報仇,不過報仇這一段我就不講了,免得你聽了不舒服。”
顏墨見他不願提及,知道當日報仇之事一定極其慘烈,所以幻夜才不想提起。
幻夜接著說道:“自從幻晝這件事,師父告訴我,做人要果決,有些時候必須要冷酷無情,就比如如果當時我們就殺了趙三,就不會有後來的事,幻晝也不會慘死,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我會多一個好兄弟。”
顏墨張了張嘴,她遲疑了片刻,還是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見識了人心惡毒,不再相信世間的真善美,難道這就是你變得如此冷酷的原因嗎?”
幻夜轉過頭看著顏墨,這個女人可謂聰明至極,一下就道出了事情的真諦,不錯,其實他之前並不像現如今這般冷酷,隻是所有對世界的熱情和期望都被一一的打碎,被潑了冷水,慢慢的,幻夜開始對這個世界失去了信心。
他覺得這個世界上,弱肉強食是生存之道,而人心本惡,隻是礙於律例才會收斂,而一旦內心的惡魔被放逐出來,恐怕人人會相互啖人肉喝人血吧。
顏墨見幻夜默認,輕聲說道:“其實世界也不像你想象的那麽壞,還是有很多真善美的東西存在的。”
幻夜接過了話頭說道:“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很美好,世界並不壞,真正壞的是人心。”
顏墨心裏不由“咯噔”一下,幻夜的這種說法和她在現代社會讀過的厚黑學何其相似。
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比大海還要深不可測的是人心,比天空更加難以捉摸的也是人心。
幻夜說的這些道理都沒錯,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顏墨看了他如今這個樣子,心裏十分難過,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喚起幻夜心裏的溫度和熱情,讓他重新對這個世界充滿愛與激情。
幻夜也沉默著望著顏墨,他嘴上沒有說,但心裏卻想道:自從自己認識了顏墨,似乎一切都有了變化,連整個世界都變的不一樣了。
以往他的世界裏是一片灰色,可是自從認識了顏墨,他的世界便一片色彩斑斕。
一直以來他都對人心設防,可是顏墨的純真與大大咧咧讓他放下了心裏的戒備,隻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是完全自由的放鬆的毫無壓力的。
和顏墨在一起的時候,他會覺得一切都那麽美好,他很享受這種感覺,也十分珍惜和顏墨在一起的時光。
顏墨不像媚寒,媚寒雖然一樣很聰明,但她的聰明裏卻包含著自私自利的成分,不管做什麽事說什麽話,都是先為了自己著想,充滿了可恥的利己主義。
可是顏墨不一樣,雖然她會玩一些小把戲,會搞一些小伎倆,沾些小便宜,但大事上卻從來不糊塗,是一個從骨子裏就很善良的人。
幻夜看著眼前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子,心裏湧起了一種想法,他希望就這樣和她永遠在一起生活下去。
這樣的念頭一起,連幻夜自己都嚇了一跳,他一向被稱為無情邪尊,怎麽不知不覺間居然就動了情。
顏墨見幻夜癡癡的看著自己,心裏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索性將頭轉到一邊不再說話。
眼見天色已晚,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來到馬前,上了馬之後彼此都覺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