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父親召見
就比如剛才,南杉提到紅蓮教的時候,張嘴閉嘴就是那幫女人,那幫娘們兒,幸好這裏隻有他和南宮軒兩人,這種話如果被旁人聽到了,豈不是會認為南宮府沒有教養。
南宮軒不悅的說道:“南杉啊,以後你的這個毛病要改一改才行了,說話的時候要多注意些,雖然說此刻隻有你和我兩個人,你無須拘束,但如果你養成了習慣,以後不管什麽場合都隨口說出來,豈不是讓別人小看了咱們南宮府?”
“是,少主,我一時失言,還請少主寬恕。”
南杉見南宮軒臉上露出了不悅的深情,察言觀色了一番,才敢接著說道:“少主,我的話雖然糙了一點,但是話糙理不糙啊,少主仔細想想,神女走失了,紅蓮教也脫不了幹係。”
“按理來說,她們應該比誰都盼著早點找到神女才是啊,可是柳祭司卻前來告訴少主此事要低調處理,可見紅蓮教用心叵測,不知道她們在想些什麽,少主一定要留神啊。”
南宮軒的麵色越發凝重起來,神女失蹤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事情越鬧越大,也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之前顏墨可憐巴巴的向他求情時,他還動了惻隱之心,甚至放任她離開。
可是如今顏墨真的音信全無,他才知曉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南宮府負責護送神女入京為皇上祈福,如果到了約定的時間,顏墨依然沒有出現,那皇上勢必會遷怒於南宮府,說不定會治他的失察之罪。
此刻,南宮軒比誰都想早點找到顏墨,可柳琴說的也有道理,懸賞告示張貼出去那麽長時間了,除了惹得各個門派爭鬥不休,根本沒得到顏墨的絲毫消息,如果事情進一步發酵,一旦朝廷的人得知神女走失,事情就更難收場了。
想到這裏,他緩緩的對南杉說道:“我也知道紅蓮教並非真心為我著想,不過不管她們出於什麽心理,我覺得她們的建言倒是可以聽一聽,你想想看,顏墨的事鬧得天下皆知,早晚有一天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裏,萬一皇上借題發揮大做文章,我們豈不是自找麻煩?”
南杉一聽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看來還是少主高瞻遠矚想的深遠,屬下自愧不如,少主真是英明。”
他誠懇的拍著馬屁,要是換做以往,南宮軒肯定會笑著罵他幾句,但如今,南宮軒的心思都在顏墨身上,竟然沒有留神他的話。
真不知道這幻夜將顏墨藏在哪裏了,天下這麽大,又一點線索也沒有,該去哪裏尋找呢?
看著少主不住的唉聲歎氣,南杉計上心來,他笑著說道:“少主莫急,我倒有個主意,那顏墨是幻夜幫忙逃走的,幻夜掌管幻靈宮,我敢說如今顏墨一定是藏在幻靈宮中。”
“不可能,”南宮軒當即否決了南杉的說法,他之前考慮過這種可能,但很快就排除了,幻夜是何等聰明的人,他絕對不會將顏墨藏身幻靈宮,而是肯定另選地方將其窩藏。
南杉剛想接著說些什麽,卻見一個仆人進來說道:“少爺,老爺有令,讓你即刻前往上房拜見。”
這仆人是伺候南老爺子的老人兒,所以雖然是仆人,但按照南宮府的規矩,先前伺候過長輩的仆人,比小輩的主子還有臉麵一些。
所以這仆人對南宮軒不卑不亢,麵見南宮軒也隻是微微低頭,沒有像其他家丁丫鬟一樣行大禮。
“趙叔,你是說老爺要見我?”南宮軒重複了一遍,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聽覺,南宮老爺子身體一直不好,一直在府裏靜養,府裏大小事務如今都是南宮軒全權掌管,南宮老爺子很長時間都沒有過問過了,為何今日突然讓他前去?
那被稱作趙叔的仆人低頭恭敬的說道:“是,少主,老爺方才吩咐,說請少爺即刻前往。”
南宮軒心裏雖然納罕,但也隻好立即出門,匆匆忙忙的趕往上房。
南宮府的宅院十分寬敞,從南宮軒的書房到南宮老爺子居住的上房,少數也有上百步之遠。
在這走路的間隙裏,南宮軒腦子裏不住的畫著問號,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為何爹會突然想見他。
走入上房宅院,南宮軒臨進門前又整理了一下衣襟,以保證自己衣裝整潔得體。
守在上房門口的兩個家丁見南宮軒來了,連忙為他開門,同時通傳道:“少爺來了。”
屋子裏傳出了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進來吧。”
南宮軒深呼吸了幾口氣,大步走了進去,這屋子的窗戶都關的很嚴,光線從窗欞裏射進來,在屋子裏穿插出經緯分明的光線。
南宮老爺子正襟危坐在上座上,正一臉威嚴的看著南宮軒。
“爹,兒子有禮了。”南宮軒連忙拱著手,畢恭畢敬的深深彎下腰去行禮、
南宮老爺子咳嗽了幾聲:“咳咳,好了,你我是父子,這又是在府中,沒有外人在場,何必如此拘禮,起來入座吧。”
南宮軒回答了一聲“是,”坐在了下首的位置,又對身旁的丫鬟囑咐道:“老爺咳得這麽厲害,你們快去廚房燉煮些甘草蜂蜜水來。”
丫鬟答應著剛想出去,卻被南宮軒阻攔了:“算了,都是老毛病了,何必那麽費事,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你們都退下吧。”
丫鬟們閉氣凝神,都倒退著退了出去。
臨離開的時候,南宮老爺又囑咐道:“我要和軒兒談論一些大事,傳我的命令,好生看好門庭,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丫鬟退下時,連門都帶上了,霎時間屋子裏變得十分寂靜,靜的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聽的清清楚楚。
南宮軒見爹如此煞有介事,心裏更加慌張了起來,這老爺子如此大費周折,還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不知道找他有什麽事?
他本來想問,卻又不敢發問,隻好忍耐著等待南宮老爺先開口。
老爺歎了幾口氣,又用一旁的手杖用力敲擊了幾下地麵,方才開口道:“這幾年我的身體大不如前,所以才辭退了官職在府裏休養,不問政事也不問家事,我自以為你雖然年輕,但曆練的時間不短了,肯定能將家裏的事處理的妥妥當當,應付朝廷上那些事應該也是小菜一碟,卻沒想到你居然闖出這麽大的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