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同床共枕
顏墨皺著眉頭伸手要將被褥拽下去,她已經決定要睡在地上了。
她的手剛剛觸碰到被褥,幻夜卻手疾眼快的抓住了被褥的另一角。
“喂,你做什麽?剛才打賭賭注隻是這張床的使用權,可不包括床上的物品,你不會連被褥都不讓我用了吧。”顏墨欲哭無淚的看著眼前這個囂張的男人。
幻夜得意的挑起了眉毛:“剛才打賭已經說的清清楚楚的了,誰要是睡了就要睡在地上,這被褥一開始就在床上,又沒有在地上,你自然不可以拿去用。”
顏墨氣得要發瘋,這個男人也太不講道理了吧,雖然說天氣不是太寒冷,但夜裏氣溫總是偏涼一些,她一個弱女子,和衣躺在床上豈不是要被凍死的節奏?
不行,無論如何,必須要將被子搶過來。
想到這裏,顏墨抓緊了被子死不放手,她哪裏是幻夜的對手,幻夜隻稍稍用了點力氣,顏墨就眼睜睜的看著那被子被拽到了他的手中。
“你,你真是太過分了!”顏墨氣急,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背對著幻夜不再說話。
幻夜見顏墨真的生氣了有些慌亂,他連忙湊上前來細心的觀察著顏墨的表情,見她皺著眉頭一臉不悅,知道她確實是生了真氣。
“喂,”他用手碰了碰顏墨的肩膀,對方卻扭了下身子躲開了。
幻夜不放棄,繼續嬉皮笑臉的湊上前去說道:“哎呀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張床的事兒嘛,其實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可以兩全其美,隻要你別有意見就好。”
顏墨一聽轉怒為喜道:“那你說說看,有什麽好主意?”
幻夜賊笑道:“方法很簡單,這張床其實也不算太窄,咱們兩個人一起睡在床上就好了呀,這樣一來,你也不會受凍,也不用睡地上啊。”
“呸”,顏墨呸了他一聲,看他剛才笑的那樣子,就知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想的還挺美,還想一起睡在這床上,”顏墨說著看了一眼木床,這木床擺明了是一張單人床,再加上臃腫的被褥,如果兩個人真的睡一張床,豈不是要緊緊的挨在一起。
她白了幻夜一眼:“哼,你休想占我的便宜。”
幻夜見和顏墨談不通,索性一下子躺在了床上,還將被褥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舒服的晃了一下腦袋,愜意的說道:“哎呀真是舒服啊,這床真不賴,這被子也很軟和。”
顏墨瞪著幻夜,看著他在那裏秀幸福,肺都要氣炸了。
入夜了天氣變涼,顏墨還真的覺得有一絲涼意,她看了看地麵,自己總不能真的和衣睡地上吧。
正在為難之際,卻聽見幻夜說道:“你這個人,年齡不大,心眼兒倒是一大堆,你不就是怕我跟你睡在一張床上會伺機非禮你嘛,你也不想想看,如果我真的圖謀不軌,就算睡在地上也一樣啊,再說了,我要真想幹點啥,還用這麽麻煩嘛。”
顏墨想道,是啊,幻夜是武林高手,如果真的想對自己有所不軌,隻需要輕輕點了穴位,自己便會任由他擺布。
她想到這裏,臉不由自主的紅了,也許在潛意識裏,她對幻夜還是有些好感,甚至於如果幻夜真的對她動手動腳,她說不定會接受呢。
幻夜看見顏墨的臉倏然變得通紅,邪魅的笑道:“喂,你又在想什麽?不會想到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了吧。”
顏墨嗔怒道:“好了,閉嘴吧你,我腦子裏純潔的很,才不像你們男人,整天腦子裏想的都是烏七八糟的。”
幻夜接了話題說道:“烏七八糟?我腦子裏才沒有烏七八糟呢,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們男人腦子裏想什麽?”
顏墨不想再和她繼續胡攪蠻纏下去,她心一橫,索性也躺在了床上,閉上眼睛不再和幻夜說話。
幻夜見她隻蓋了被子的一個角,擔心她著涼,便好心的幫她把被子蓋好。
床鋪實在太狹小了,他稍微一動作便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了顏墨的身體,顏墨覺得無比尷尬,便閉了眼睛假裝沒有覺察到。
兩個人在被子下麵緊緊挨在一起,麵上卻都默不作聲,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幻夜覺得十分好笑。
他轉頭見顏墨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著了,看來這幾天的奔波她真的是累壞了,他看了她一會兒,閉上眼睛也很快進入了夢鄉。
顏墨呼呼的睡著,她做了一個夢,又夢見了自己穿越過來被紅蓮教的教眾奉為神女的場景。
紅蓮教雖說是名門正派,但不知為何,顏墨總覺得那主祭司和副祭司都引氣沉沉,連整個紅蓮教都鬼氣森森滲人的很
“我不是神女,我不要當什麽神女……”顏墨掙紮著哭泣著,卻被紅蓮教的人死死的控製住。
她正在絕望的時候,突然被人拉了一下,睜開眼睛一瞧,原來一切都是一場夢,自己還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呢。
將她從噩夢中喚醒的人正是幻夜,此時幻夜正支頤好奇的看著她,眼神裏滿是玩味。
“聽你叫的鬼哭狼嚎一般,是不是做噩夢了?”幻夜打趣道。
顏墨白了他一眼,雖然她很感激幻夜將她從噩夢中喚醒,但她嘴上卻言不由衷的說道:“要你管。”
幻夜歎了一口氣,感慨道:“唉,好心當做驢肝肺,孔夫子說的果然沒有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瞧外麵天都亮了咱們也該走了。”
顏墨探頭往窗外一瞧,果然見朝陽剛剛升起,遠方的山麓隱隱約約的露出了影子。
她不滿的說道:“這天才剛剛放亮嘛,你就催著我走,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呢。”
幻夜卻一把拉起了她,不容她繼續睡下去:“好了,如果你再磨蹭下去,那老頭老太太該醒了,等他們醒了就會拉著你繼續聊天,到時候咱們又走不了了。”
原來幻夜這個人雖然心冷無情,但實際上他卻很重情義,是個喜聚不喜散的人。
他見這老兩口對顏墨和自己都十分親切,不忍見到分離之苦,索性趁著他們還未睡醒偷偷離開。
顏墨嘴裏不住的嘟囔著,好不容易睡個踏實覺,又被從夢裏拉出來趕路。
她嘴上雖然抱怨,但還是起了床,又順手將被子疊整齊床鋪也收拾幹淨。
兩個人躡手躡腳的來到屋門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門,一前一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