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調息祛毒
然而,這位邪尊大人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又傳書來要他阻止顏墨和別的男子過分親密,既要他在暗處偷窺,又要他……
夭壽啊……
……
顏墨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回廚房,一個沒注意便撞到了人。
“小心。”
相撞之後,顏墨一個不穩就要往後倒,被來人一把拉住才穩住身子。
“怎麽啦,心不在焉的?”小二哥兒皺著眉問道。
顏墨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小二哥兒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她,又道:“你去後院休息吧,剩下的我來。”
“不用了,前院這麽忙,你一個人不行的。”顏墨想也不想地拒絕。
“行啦,你就去休息吧,你這個狀態怎麽端菜盤,一不留神的就要摔了。”小二哥兒上前拉她,不容拒絕道。
顏墨還想說什麽,卻被小二哥兒強勢地推回後院。
一踏入後院,顏墨的臉色就一變,陷入一團濃鬱的愁霧中,眉宇間散不開的煩惱。
僅僅才半個月,就要結束了嗎?
好不容易得來的自由,一旦回到紅蓮教,就成為了高高在上的聖女,雖一手握著紅蓮教的勢力,但對現在的她來說,卻是一種束縛。
她該怎麽辦?
顏墨隻覺得腦子一團糊漿,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好法子。
心裏有一個念頭呼之欲出,離開,要趕緊離開。
……
“尊上,藥湯池已經準備好了。”一休對著麵前的男子低聲道。
聽到聲音,柔軟的軟榻上的男子睜開了雙眸,那妙目中波光流轉,一絲精光閃過。
“嗯。”隻見那男子神色慵懶地起身,眉目卻淡漠得如雪山上千年冰霜,那獨特誘人的嗓子卻惹得人兒心火焦躁。
幻夜由著雙休為自己寬衣解帶,隨後踏入那一池綠藥湯之中打坐屏息。
一休和雙休皆披了單薄的一件裏衣坐於他身後,兩人紛紛手掌貼於幻夜的背後,手中一同運氣。
幻夜依舊打坐著,身體開始從頭到腳散發著白霧,那白氣猶如活了一般,漸漸蔓延了湯池,仙氣飄飄。
一休和雙休兩人臉色皆為不太好,內力的流失讓他們臉上蒼白起來,身上薄薄的裏衣早已緊緊貼在身上。
仙霧淼淼中,煙氣水霧熱氣蒸騰地撲麵而來。
幻夜臉色逐漸變為蒼白,唇色發紫,如玉般的臉龐上豆大的汗珠滾滾化落,薄唇緊抿著,即使身體承受著劇痛,也沒有悶哼幾聲。
身後兩股內力傳輸著,翻湧著,渾身的經脈抽痛著,幻夜強忍著意識不被消散,專心引導那兩股力量在周身遊轉。
“噗……”許久,幻夜忽的噴出一口鮮血,身後的二人立馬停住動作。
“尊上……”兩人有些擔憂地喊道,手上忙扶住身子往後倒的幻夜。
“無事。”一道有些虛弱又悅耳的聲音從幻夜的薄唇吐出,“不過是將毒血吐了出來。”
他慢慢直起身子,吩咐道:“扶我起來。”
“是。”兩人應道。
偌大的藥湯池中,有一姿容絕代的美人被兩邊的同樣美貌風華的美男子緩緩扶著起身。
隻見那中間的美人身上隻一件濕透了的敞襟裏衣,滿頭的青絲如潑墨般炫色,僅僅用一隻紅玉簪鬆鬆束起。
經過了一番運功去毒,那青絲墨發調皮的掙開青玉的束縛,悠悠地垂落臉龐兩側。
這般如天仙一般的美人雖然容顏蒼白,精致的薄唇卻仿佛抹上一點嫣紅一般,充滿病態的柔美,又透著格外的撩撥風情,莫名勾的人兒心魂癢癢。
而美人旁邊的兩個美男也堪稱絕色,一個冷淡俊秀,一個五官妖嬈到極致。
一休和雙休兩人服侍著幻夜重新換了一身褒衣,便退下了。
還沒走至門口,身後傳來一道涼薄如風吹便散的聲音:“墨五那邊可有消息了?”
一休神色肅然道:“回稟尊上,還未有消息傳來。”
“嗯。”幻夜淡淡地道。聲音如流水清泉,似漫不經心,卻帶著他自己也覺察不了的不滿和委屈。
才出房門,雙休被迎麵刮來的冷風凍得一哆嗦,他兩手一抱,一把撲進一休的懷裏,四處蛹動:“嚶嚶嚶,這天好冷啊,一休哥哥。”
一休眉毛抽動著,忍無可忍將懷中的蛹動的那條蟲,抓出來推開。
往他腦袋上一拍,臉色隱忍道:“給我正常點!”
“可是,人家好冷嘛。”雙休索了索鼻子,環抱著自己的剛披上的外袍,神色委屈道。
剛剛為了方便幫尊上運功療傷,而身上隻著一件薄衫是為了方便運功。尊上體內有劇毒,需要他們為其運氣,將其逼出。
聞言,一休的眉毛抖了抖,一張平日裏一絲不苟的俊臉閃過幾絲不耐煩,冷哼地一聲,便大步離開。
“一休哥哥,等等我嘛~”雙休抬袖捂臉間,見一休已經行至老遠,忙追了過去。
……
靜浦縣紅鳶客棧中。
“星娘,你真要走啊?”蔣大嬸一臉不舍道。
雖隻僅僅半個月,但星娘這個好孩子總是惹人疼愛,她如今要走,她真真是不舍得的。
“嬸嬸……”顏墨一臉為難,她心中又何嚐不舍得,隻是如今到了她非走不可的地步了。
“星兒,你這是要回去了嗎?”小二哥兒站在身旁,一臉的落寞,他一點也不想讓顏墨走。
可是,他知道的。
星兒並不是普通人家,又怎會在這裏待上許久呢。
“二哥兒,我不想走,但是事出有因,我是萬萬不能再久留了。”顏墨一臉歉意道,這些天小二哥兒對自己的照顧她不是沒有記在心裏,原本想以後慢慢償還,但是現在,卻由不得她久久逗留了。
“我……”小二哥兒欲言又止。
一旁的蔣大嬸暗暗扯了扯小二哥兒的衣袖,使了一個眼神。
小二哥兒喜歡星娘,她可是看在眼裏。可是一個不敢表露情意,一個毫不知情。
她心裏不免暗暗著急,小二哥兒這人樸實,對著星娘有情,可謂是良人,便急著對著小二哥兒使眼色。
小二哥兒何嚐不知蔣大嬸想要他主動,可是他何嚐不想,隻是不能。他的身份不配,小小的一個市井草民,又怎麽配得上大戶人家的女兒呢。
思之至此,他唇角染哀,不由苦笑了幾分。
蔣大嬸見此,更急了。
相處了這麽久,她不是沒注意到顏墨身上的肌膚不同她們的細膩,卻也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