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戰火突燃 下
兩人便一起回村子，路上兩人也繼續邊走邊聊，雙方簡單自我介紹了一下，原來這位將軍就是李典，奉命巡查邊疆剛好到了東境，然後看到了這邊的狼煙，就先趕了過來，卻發現還是來遲了一步。
道此處時，李典臉上顯出了悲憤的神色。
過了一會兒便回到了村子，放眼看去，現在的村子已然麵目全非，房子塌了好多些，火光還沒有完全消散，李典的軍隊雖然清理了一些屍體，但還有些屍體被破碎的城牆和倒塌的房屋壓在了下麵，正有一批軍士在清理。
夜看著這番場景，心裏非常難過，掃過一眼後，他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麽。
飛奔城牆角而去，這時候幾個軍士正在想搬起地上的破碎城牆，可由於人手不夠，他們未能成功，夜過去後，二話不，直接去抬去那半塊城牆，算不得困難，將城牆抬起，然後推翻，露出來下麵的屍體，正是張屠夫，原來夜剛才在附近看到了屠夫的殺豬刀，這才想到。
旁邊的士兵都看呆了，完全不能相信眼前這個子竟然有這麽大的力氣。
遠處觀察的李典也恰好看到了這一幕，微微一笑，手摸著他的胡子，仿佛心裏堅定了些什麽。
夜噗通一下跪下，麵無表情，張屠夫是夜在這個村子比較相熟的一個，看著上午還在跟自己話的人現在已然倒在地上，成為了一具冰涼的屍體，他百感交集，有傷心，但更多的是憤怒和恨。
在軍士的幫助下，夜將張屠夫和其他人的屍首取出來，跟其他陣亡士兵和村民的屍首放在一起，由於時間倉促，來不及準備，眾人隻得用白布條纏於右臂，進行簡單的悼亡儀式。
“悼青山軍民，直麵敵軍，誓死不退，殊死抵抗，予敵重創，乃我輩楷模，亦乃我赤虎忠魂，今吾率赤虎軍，感念亡魂，望逝者安息，祭”隨著李典宣讀悼詞，眾人開始行悼禮，右手握拳放到胸口，躬身行禮。禮畢後便將他們葬在了村子附近。
夜扶著劉奶奶回到了劉奶奶的住處，慶幸的是，雖然這裏也被敵軍搜過，好在沒有放火。自然，劉奶奶的兒子也在剛才的陣亡名單裏，此時的劉奶奶傷痛欲絕，默默的留著淚。
“沒事，奶奶，接著我會照顧你的”，夜關切的道。
”夜啊，我知道那個將軍想讓你去參軍，你隨他去吧，奶奶的人生已經快結束了，而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留在村裏有什麽出息，出去闖蕩吧，做一個有用的人，至於奶奶，村子裏的鄉親們可以相互扶持，共同度過難關。”劉奶奶擦幹眼上的淚痕，認真的道。
夜聽後陷入了沉思，他在想，如果自己不夠強大，就隻能像今這樣，被動反抗，苦苦掙紮，一陣思索後便下定了決心。
傍晚，夜陪著劉奶奶隨便吃了些東西，便獨出去散步，順路走回自己的屋，算是排解一下心中的憂鬱。不知不覺走到了村子中心，也就是赤虎軍紮營的地方，軍帳布置的整整齊齊，看起來頗有章法，想必這個將軍是個人物。
就在這時候，突如其來的香氣刺激的夜的鼻子，當夜正陶醉於這種香味的時候，有個人從大帳中走了出來，顯然是有人已經向裏麵通報了。
“子，改變主意了麽。”來到夜麵前，摸著胡子，李典意味深長的邊笑邊。
“不改變不行啊，也不知道奶奶怎麽會知道這個事情，還勸了我，我可以加入，但我有個條件”夜回過神來，抬頭看向將軍。
“你，什麽條件”李典臉色一變，有點尷尬的問。
“我們要替死去的鄉親們報仇，不能讓敵人白白跑了，要付出足夠的代價”此時夜眼神變得陰暗，充滿了肅殺之氣。
“這個恐怕暫時不行，因為我今帶來的都是先鋒巡查隊，大部隊還分派駐守在邊防重鎮，要想調配他們我還得跟東境王打招呼，現在的人手根本就不足。
更重要的一點是，朝廷曆來都主張防禦政策，如果我們主動打過去，無論勝敗，都會受到朝中大臣的非議，我李典主動挑起戰爭”李典麵露為難之色，分析利害。
“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將軍有沒有這個膽量，玩一次釣魚遊戲”夜臉上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這個鬼，行吧，釣到了就撤，不能再待了，皇上命我巡查邊疆，現在還剩北境了，我還得早點巡查完回中都。”李典一聽便明白了夜的想法，於是答應了下來。
次日，敵方就收到了“回城士兵”的消息，是大將軍李典來到了青山鎮，隻帶了少數親兵，因為這次的接觸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動靜和損失，所以大周那邊好像沒有什麽大的動作，隻是李典巡查來到了這裏。
“這可是個好機會啊，如果我們把李典殺了或者活捉了，想必整個大周都會瑟瑟發抖，軍心大亂，要知道這個人在大周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我們還在等什麽”眼將軍抖了抖身上的鎧甲，急切對黑盔將軍。
“待打探消息的斥候回來再，萬一是陷阱，我們不是完蛋了麽，你有沒有腦子啊，趕緊一邊呆著去”黑盔將軍不耐煩的道。
不一會兒收到了斥候的傳信，李典確實在城內安撫百姓，而且帶的人手確實不多。
“眾將聽令，隨我再次偷襲青山鎮，這次我要親自出馬”黑盔將軍大吼一聲，“兵貴神速，即刻就出發，你也跟著”指了指剛才的眼將軍。
“果然跟預料的沒錯，這魚上鉤了，你年紀，竟然有這等謀略，可以，可以。”
李典指著帳中的地圖，慢慢：“剛才放哨的士兵回來，敵人已經出動了，你這招以我為餌是成功了，但之後你打算怎麽做，我可是隻有這點人馬，強行拚的話最多隻能突圍，要想打反擊是不可能的。”
“這個鎮子已經麵目全非，既然人都不在了，讓剩下的鄉親們看著這個死寂的村子豈不是多增添些悲傷麽，何不讓敵人跟這個村子一起消失，也算是對他們有個交代”夜平靜的。
“你是想，火攻？”李典十分驚訝，直勾勾的看著夜，“你這個孩子真是越來越讓人吃驚了，生力大無比，還有如此頭腦，算是個奇才了，好，就按你的，鄉親們暫時先去青山上，等戰役結束，我來幫他們找新的安身之地”
果然，敵兵剛入城，先是四處搜索，但除了一些幹草堆之外，什麽都沒發現。領頭的黑盔將軍突然意識到有問題，下令撤退，但已經來不及了。
隨著城牆上傳來“啪嚓”一聲，在繩子的作用下，一排排的早就預備在城牆上的酒壇子一起被打破。
同時，早已在各處埋伏好的弓箭手萬箭齊發，四麵八方各個方向射來火箭，幹草堆裏也藏有助燃的酒壇子，一時間，已經是一片火海，剛才還開著的城牆大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關了起來。
這時候，突然從兩邊殺出兩隊人馬，人不多，但是氣勢不。看這情形，希夷軍慌了，亂成一團，士兵們邊抵抗邊到處逃竄。
“許將軍，我們該怎麽辦，要完蛋了”眼將軍六神無主的問。“殺——”許將軍也不理他，手持雙錘，就朝剛出現的其中一隊人馬殺去，邊大聲喊到“眾人莫慌，將城門撞開，我們撤退”。
這種肉搏戰，李典自然也不會錯過，手持他的青龍大刀，便衝殺了出去。
“許印，無故犯我邊境，今日就讓你付出代價”李典手起刀落，一刀砍向人群中的許印。“李典，算你狠，著了你的道，不過，就你這幾個人，怕是留不住我”，許印雙錘頂住李典的攻勢，兩人纏鬥在了一起。
隨著火勢越來越大，參加戰鬥的隊伍也漸漸撤了出來，終於城門被打開，許印也不再糾纏，直接帶著近一半的殘兵敗將逃了出去。
李典也不再追，因為他知道，大火助力才讓許印慌亂，看不清楚他的人馬到底有多少，如果追過去，就會暴露，或許還會被反擊。
這一戰，希夷軍損失慘重。
大周議軍帳內，陸陸續續走進幾位軍官，分兩旁站立，最後李典帶著夜走進帳中。
“兄弟們，今我們打了個大勝仗，殲敵三千，俘虜一千，讓希夷兵損失了近一半人，這都要歸功於我身邊這個子，他叫夜，馬上會加入我們赤虎軍，以後大家都要相互照顧。”李典淡淡的道，臉上的喜色內斂，畢竟在軍中還是要有威儀。
“這個子就是大家的那個生神力推倒破碎城牆的那個？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這麽瘦弱，年紀又這麽，看起來也就十多歲吧”左邊為首的軍官打量著夜，疑惑的道。
“對，就是他，這次也是他找我獻策，提出誘敵火攻的作戰計劃，才致使我軍大勝”李典回道，隨後便開始分派任務“明日隊伍分兩隊，一隊留在此處修複城牆。另一隊，帶領村民去附近的綠水鎮安頓，我已經跟東境王打過招呼，那裏有富餘的民房和田地，你們負責協調和保護村民。”
“是”帳下兩位領隊將軍同時回答。
“行了，我們去喝點慶功酒，已經準備多時了。”李典一揮手便要出帳去。“你也來”然後楞了一下，突然回過頭喊夜。
“我就不去了吧”夜有些尷尬的道。
“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早就對我們的酒垂涎三次了，我看人很準，尤其是愛酒的人，依我之見，你絕對是個酒鬼。”李典邊著邊拽上夜就往帳外走。
由於今的大戰既取得了大勝，損失又特別，所以眾人都很開心，夜跟李典坐在了一起，倆人越聊越投機，酒過三巡，可就瞎聊起來。
李典心裏一直奇怪夜的身世，所以便借著這個機會開口了。“夜，一直都沒有問你，你的父母呢，就隻有一個奶奶麽”
“我沒有父母，劉奶奶也不是我親奶奶，從我記事起就一直是一個人，村長收留了我，告訴我我是被遺棄在村裏的，當初就身上就一塊令牌跟一本書。”夜喝了一口酒，自嘲一笑，便道。
“什麽令牌，什麽書，能給我看看麽”將軍接著道。夜便從脖子上拿下了一直戴在身上的令牌，又從懷裏掏出了那本書，遞給了李典。
“這，這是玄鐵令？亦盟的令牌？可是怎麽會有一個夜字。”李典拿著那個令牌，又驚又疑。
“你知道這個？”夜有些驚喜。
“這個亦盟，是個神秘的組織，也算是個江湖幫派吧，我也隻是聽，他們內部有這種令牌，據是玄鐵打造，堅硬無比，一般的刀劍都砍不斷它，這個亦盟裏有很多奇人異士，武藝高強的人也很多，在戰爭時期很活躍，他們以保衛國家為口號，曾多次幫助王朝軍隊，隨著戰爭結束，這個組織也就消失了，他們好像就是為了消弭戰爭而存在。”李典仰頭思索著慢慢道來。
然後轉頭拿起那本書，翻看了起來。“哦，這是一本兵書，叫《再東征》，至於到底如何，還需要之後仔細研讀。”看了半晌後，把書合起。轉頭問夜：
“你不認識字麽，夜。”
“認識幾個，村長花錢請的先生，負責教村裏的孩子們讀書，可是不穩定，來一個走一個的，先生們都不願意一直待在這裏”夜答道。
“那這樣，等我們巡視完北境。你就跟我回中都去，跟我兒子一起讀書，你們年齡相仿，可以相互做個伴”李典又喝了一口酒，邊倒酒邊跟夜。
“既如此，多謝將軍了”夜高興的回道。除了村裏的人，將軍是第一個對他這麽好的人，他內心非常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