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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良師 一

  夏至前一個月。


  司馬徽作為一個教書先生,碰到了人生第一個坎。


  諸葛亮變了!他不再是當初那個勤奮好學不恥下問、渴望知識如同饑餓的公雞想要吃米粒那般了!


  自從黃月英從他哪裏拿了一本《雋永》丟給諸葛亮以後,諸葛亮這個人就變了!

  感覺就是讀書讀的走火入魔了。


  那本書我也看過呀!我怎麽沒這樣!


  哀歎一聲,邁入學堂。


  果不其然,入門便見諸葛亮埋頭讀著那本《雋永》,一旁的孟建孟公威對司馬徽眨眨眼,仿佛在:“先生,你還不管管他!”


  “咳咳。”司馬徽清清嗓子,道:“諸葛亮,不要再看《雋永》了,我們今講一講《左傳》。”


  諸葛亮:“先生,《左傳》我已經了然於心。”


  如果換半年之前,司馬徽或許樂得清閑,但是現在諸葛亮已經沉迷讀書半年之久,豈能讓他如此頹廢下去!


  司馬徽:“《左傳》你讀了半個月就全會了,那這本《雋永》你怎麽讀了這麽久!”


  諸葛亮:“我覺得不對,這本書有些地方給我的感覺很別扭,總覺得……”


  孟建翻了個白眼,道:“總覺得有的地方寫錯了。”


  “嗯。”諸葛亮認真地點了點頭。


  孟建:“別鬧這種荒唐事兒了,你以為你是蒯通(《雋永》一書的作者)呀,先生,你還不管管他。”


  在古代,就算原作者把原作寫得十分正確了,但在抄錄過程中就會偶爾出現別字錯字,甚至抄術人會洋洋得意地給你寫一個不正確的注釋,隨後,下一個抄術人會修改更正“他以為是別字錯字”的地方,給注釋再加注釋,這樣子抄錯改錯加加注釋終於輪到你看了,還會因為沒有標點符號在斷句上出現難度。


  一般讀者看的書,能有原作的八成,就應該謝謝地跪拜上蒼的好生之德了。


  諸葛亮還想要《雋永》毫無錯誤,孟建都覺得這種貪心不足蛇吞象的行為真是……矯情!

  但隨後。


  司馬徽:“好好,那你覺得這本書哪裏寫錯了?要不然下次我去龐德公哪裏借一本回來?”


  孟建:“!”(欲吐血)


  孟建:”先生其實我覺得這本春秋左傳也有錯誤!”


  司馬徽(淩厲的眼光):“錯什麽錯!即使有錯誤,對你來又有什麽不一樣麽!”


  孟建(內心):人生如此多艱。


  ——


  夏至前二十七。


  司馬徽也算早有計劃,在很早之前就約過龐德公了,隻是龐德公去了襄陽,不便打擾。但這次是龐德公約他到襄陽,而且還知道關於《雋永》原作的線索。


  近一年沒有相見的老友重逢,順便解決了諸葛亮的問題。


  (孟建:“……這……這……這就走了?偏心呀!!!”


  當諸葛亮上路前,孟建使勁拍了拍諸葛亮的肩膀。


  諸葛亮:“嗯,好兄弟,保重。”


  孟建:“……”


  諸葛亮:“……”


  孟建長歎一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對他。

  “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諸葛亮:“蛤?”)

  在路上,司馬徽也不忘教導諸葛亮把心思放在別的書上,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偶爾覺得怪怪的,一些書生,即使把一本書苦讀幾年,也不見得領悟了真諦,而諸葛亮看熟一本《左傳》也就僅僅不到一個月,雖然與良好的條件、他的親自指導督促脫離不了,但賦也未免太過誇張。


  “諸葛亮,趁你年少,多讀點書,長大就沒有空閑時間來……”司馬徽絮絮叨叨道。


  諸葛亮:“可是《雋永》不也是書麽?”


  司馬徽:“……”


  司馬徽:“哦,錯了,其實你換個想法,《雋永》既然碰到了瓶頸,不妨嚐試一下其他,沒準就觸及旁通了呢。”


  諸葛亮卻認真問道:“如果亮一書不精就另學一書,若是另一書也不精,如此反複,哪一本書能被亮真正領悟呢?”


  司馬徽不由得一怔。


  隨後,司馬徽道:“你這臭子,讀了蒯通的書了不起了!啊!這能一樣麽!你可以看《短長》呀!”


  (《短長》是漢初皇家書庫所藏縱橫家書的選本之一)


  但又想到諸葛亮的辯論能力顯著提升,如果再這麽下去可能就會成為抬杠……辯論家。


  司馬徽馬上改口:“叫你鬥嘴,以後不許看這些遊之術了!好好學一學正業。”


  所謂正業就是指文化和軍政內政知識了。


  “嗯,好。”諸葛亮答應道,心裏卻仿佛有個很自信的聲音告訴他,隻要看到了真正《雋永》,就不必再看別的書籍了。


  “你呀!”司馬微對諸葛亮的順從很氣憤,道:“書豈有不學之理,要廣泛涉獵!知道了麽!”


  諸葛亮用司馬徽的口頭禪回答道:“好,好。”


  進了襄陽城,找到了龐德公的宅子,仆人龐德公被劉表叫去,想要司馬徽進內先等著。


  司馬徽拒絕了,帶著諸葛亮在宅子門口等了許久,都黑了,才見龐德公回來。


  龐德公:“讓水鏡久等了,劉刺史與我商量公事,得知你在這裏等著,我可是直接告辭回來了。”


  (《先賢傳》:“鄉裏舊語,目諸葛孔明為臥龍,龐士元為鳳雛,司馬德操為水鏡,皆德公之題也。”)

  司馬徽立馬嚴肅道:“公事雖然突然、沒有計劃,但刺史的大事遠遠比我的事要重要的多,還是請龐公快回去處理公事吧。”


  (《襄陽記》:德操德公十歲,以兄事之,呼作龐公也。故世人遂謂“公”是德公名,非也。)

  龐德公:“那為兄就暫且去了,水鏡便先去院內歇腳。”


  司馬徽:“嘻嘻,那弟下次來就不麻煩龐公了。”。


  在之後的下一次拜訪,司馬徽就沒有這麽客氣了,不過那是後話不提。


  (《襄陽記》“:司馬德操嚐造公,值公渡沔,祀先人墓。德操徑入其室上,呼德公妻子,使速作黍,“徐元直向言,有客當來就我與公談論。”其妻子皆羅列,拜於堂下,奔走供設。須臾,德公還,直入相就,不知何者是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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