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遷都長安篇 九
臧洪鑽進了帳篷,稟告了袁紹關於“袁術作戰失敗被打成殘廢”然後“回家養傷就不繼續湊熱鬧了”的事情。
在場諸侯(井)。
“盟主,不如讓堅帶兵去問個清楚。”孫堅老實不代表他笨,很明顯關東軍無論對內對外,他都覺得不是很滿意,如今帶自己來的袁術都一個人跑了,他留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
漢室宗親劉岱也道:“我也已經離開青州半年了,青州的家人部下也催促我回去,不如讓岱先行回去?”
王匡眼珠子轉了轉,拱手道:“董賊狡猾,功成不在一日,不如大家各回屬地,養精蓄銳,再挽救子。”
雖然都不明,但帳內的人基本都明白。
這仗沒法打下去了。
袁遺不表態,看向袁紹。
“盟主以為如何?”
袁紹背著手邁了幾步,問臧洪道:“子源,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公路有沒有叫你帶什麽東西過來?”
“這”臧洪不解,回答道:“洪並不知曉。”
袁紹皺眉。
“那你可曾見過袁術那廝帶走過什麽珠寶麽?”
“見過,上百車。”臧洪繼袁術,又對袁紹感到失望。
“洪以子安危為重,不曾細數。”
袁紹一愣,笑道:“那就真是麻煩子源了。來人,帶子源下去,好生犒勞。”
臧洪歎口氣,沒什麽跟著左右士兵走出了營帳。
袁紹拿起矮桌上的酒樽。
“那會盟,就就此”
孔伷歎了口氣,拿起酒杯的手不停地顫抖。
喃喃道:“公業的對,伷真的沒有軍旅之才、執銳之幹呀。”
反董聯盟解散,不久孔伷也病逝。
烏雲密布,本該炎熱的正午變得無比。
袁術抬頭看著色,對傳令官道:“讓將士們急行二十裏,到了前麵的城池裏避雨。”
“這主公,將士們晝夜兼程,急行二十裏,隊伍會分散的。”
“哦?”袁術壓低了聲音。
“若是讓袁紹那廝追了上來,損失的珠寶由你負責不成!”
傳令官連忙跪下,道:“卑職不敢,請主公恕罪。”
“還不快去!”
“是。”
追擊戰的勝利使袁術有些驕傲。搶奪的寶物大約有滿滿的兩百多車,他就很大方地讓劉備先提溜出來三十車,根據士兵的反饋,如果沒有關張趙三員猛將,那估計自己連一車都得不到。
如此猛將,不收為己用,還能交惡不成?袁術可不覺得自己狂到那種地步,至於回洛陽,嗬,自己回去幹嘛?自己還能不知道他們怎麽想?況且自己連糧草都帶走了,袁紹即使再不情願,這聯盟也不得不解散不是。
唯一讓自己不愉快的是那個叫臧洪的,無論是代盟主宣誓,還是非要回到袁紹那邊報信,都特別讓人不爽,還不如幹脆死在戰場上呢。嘛,反正那家夥死腦子沒有拿珠寶,領了一匹劣馬而已,自己就大人打量不計較了。
就在袁術衡量著自己這一戰的得失時,隻見傳令官快馬奔回。
“你事情辦完了?”
“不是,主公,斥候回稟”
聽完,袁術意外地挑挑眉。
“哦?你是斥候把侍中劉和逮住了?”
“主公,是不是”傳令官擺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袁術的八字須撇開。
“我們自然要好生款待這位朝廷官吏啦。”
袁術軍中
“大哥,我們就這麽聽袁術那廝的話,不去救子了。”張飛擺弄著他的丈八蛇矛。
“翼德,不要對後將軍不敬。”劉備嘴上這麽,但並沒有怪張飛的意思。
“大哥,這後將軍對你一直厚宴款待,不如我們向後將軍要一隻部隊,自行向西打過去?”關羽試探地問道。
劉備搖了搖頭。他們受重視的原因就是能幫袁術打仗,如果袁術知道他們想要離去,又怎麽可能給他們兵馬。
歎了口氣,想到自己經曆幾次戰役後拚幹淨的三千步兵。
什麽時候自己才能真正有屬於自己的兵馬呀。
趙雲動了動嘴唇,正組織語言,想要些什麽。
就聽到一個士兵突然跑過來。
“劉將軍,有一人,姓陳名震,是將軍故友,被後軍攔在隊尾。”
“是孝起!”
長安
宮殿的窗戶紙,星星點點透漏著光,遠遠望去,仿佛於滿星空相互照應。
“宮殿雖然破舊了些,但還是十分寬敞的。”劉協對前來詢問皇帝是否住得滿意的李儒笑道。
“哦?”李儒道:“陛下如果覺得後宮無人,大可向朝廷官吏家裏挑選進宮的秀女。”
“哈!”劉協搖搖頭。“文優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李儒搖了搖頭。“陛下新遷,尚需一件喜事殺殺晦氣。”
你們把皇帝當什麽了!!!
劉協五官歪曲,極其不願。
“我能拒絕麽?”
李儒見到不免一笑。
“那是自然,豈能有臣逼君為之事?”
胡八道,明明就有!劉協內心吐槽,表麵鬆了口氣的樣子。
“報!”
太傅府的士兵突然到了門外。
二人對視一眼,劉協道:“何事?”
“回陛下,太傅——諸葛暗回來了。”
“哦?”劉協挺開心的,李儒卻皺緊了眉頭。
這個時候回來,有些不是時候了。
洛陽
斷垣殘壁,士兵們分群找個角落,圍在火邊取暖。
“子源來了,坐。”孫堅指向一旁用磚瓦壘砌的凳子。
“謝烏程侯。”臧洪行了一禮,同樣坐在了磚塊上。
“子源無需多禮,想我還曾經與你父親並肩作戰平定會稽過,你稱呼我一聲叔父便是。”孫堅微笑道。
“叔父,侄子有一事不明,望叔父教之。”
“何事?”
“此戰因何而起?子真被董賊脅迫麽?”
“子源這麽問,不是明子源已經全都知道了麽。”
臧洪震驚地站起來,又坐下,道:“既然如此,叔父你們又為何要做如此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已經無法描述了。
孫堅捏了一下鼻子,看著食指與大拇指相互摩擦。
“知道太晚,人已經死了。”
好像火在自己手中點燃一般。
“如果蒙著眼走下去,那死者就是殉國的戰士,如果認清現實,那死者就是叛國的逆賊。”
“叔父!你”臧洪突然站起,恍惚間明白了什麽叫做“不是正義必勝,而是勝者將成為正義”。
攥緊了拳頭,突然想要揮過去。
“那叔父你就不曾考慮過朝廷,考慮過那些死在你們手下的將士們的感受麽!”
他突然好想狠狠地踩在火堆上,把火撲滅了。
“大漢已經不在安詳了。”孫堅突然笑了。
臧洪想不明白,他做出這樣的事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拽下孫堅的頭盔,拋到火堆裏。
“孫大人,大漢安詳不安詳,輪不到臣子來評判。”
“子源”
“別叫我字。”臧洪眼角都快瞪得裂開。
“我們不熟,我替我父親感到悲哀。”
孫堅歎了口氣,沒有再言。
臧洪看出呆下去也不可能再交流什麽,況且也沒什麽想要交流的了,正轉身想要離開,卻聽孫堅道。
“臧洪,那你呢?”
“我?”臧洪瞥了他一眼。“我怎麽了?”
“代袁紹宣誓。”孫堅見到他一臉意外,突然想要笑出來,可是笑不出來。
“聽董卓要把你處死。”
“為什麽?”
為什麽不處死盟主袁紹,也不處死其他人,偏偏要處死一個僅僅救代領起誓的我?
“臧洪,你還是太年輕了。”孫堅低著腦袋站了起來。。
“怎麽怎會”臧洪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子源!子源!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