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虎斷橋
“秋白,這鐵索木橋晃的好厲害呀,我們真的要過去嘛?”齊聲童看著眼前的這鏽跡斑斑鐵索木橋,心裏咯噔的打著退堂鼓。
秋白點了點頭,目光卻始終看著前方,他心意已決,假如魔兵榜的人已經滲透進了平生道,這次出行折返很有可能引起注意,趁著與弟弟吵架的勢頭出走,先一步拿到父親留下的功法,才能把主動權留在自己手上。
就在眾人來到橋前,深穀的寒風咻咻地向上吹著,不禁讓秋白等人打了個寒顫,雖然秋白表麵上沒有太大變化,但抓著不二的手明顯地在用力。
不二神情卻很平靜,因為他的手也能感受到秋白抓緊的雙手不會放開他。
齊聲童反而把目光轉移到了身後剛走出的樹林,在來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注意身後,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跟著他們,但卻始終沒有發現蹤跡,懷疑是氣氛的原因,也不敢放鬆警惕。
秋白回頭看了眼齊聲童,也感覺到了齊聲童在找什麽,問道:“怎麽了?有人在跟蹤我們嗎?”
“我不確定,我一直感覺有什麽東西離我們很近,但我一直沒有找到他。”齊聲童把自己剛才的想法一字不差的了出來。
秋白應了一聲,他相信齊聲童的感知能力,做為非戰鬥型的兵者,齊聲童對於聲音及其敏銳。
秋白手一甩便將不二齊聲童兩人護在身後,紫金葫蘆從腰間一現浮於另一隻手上,紫光將樹林的暗處都點亮了。
果不其然,在紫光接觸到樹林的一刹那,一雙綠瞳浮現,兩雙健碩的虎爪,向後挪了兩步。
“這是?綠眸黑虎?“秋白認出了這隻妖獸。
在秋白回來平生道不久,便聽人起前不久派出去十人巡山卻隻回來了三人,且身上烙下了多出傷痕,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凶手。
黑虎雖然被突然而來的紫光驚退了幾步,但轉身便從側跳了出來,與秋白等人正麵對上。
低沉的虎聲像伺機發動的戰車作響,四肢的肌肉也在慢慢充血,隨時都有可能撲過來,也許是在警戒著發紫光的葫蘆,時不時還會把視線轉移到葫蘆上。
而秋白這邊看似按兵不動,實際上秋白已經鬆開了不二的手,齊聲童也領會到了秋白的用意,背上的喇叭也在蓄勢待發。
所有動作都像一同發動一樣,黑虎果不其然撲了上來,而同時紫金葫蘆飛了出去,齊聲童的喇叭發出一聲悶響,齊聲童拉著不二從秋白的背後飛了出去,落到了木橋上,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前跑。
紫金葫蘆與黑虎相撞,雖然正正的打到了黑虎的臉,黑虎也隻是落點搖了搖頭,紫金葫蘆也收了回來,落在秋白手上。
秋白回頭看了一眼確定齊聲童和不二朝著橋的另一邊奔去,回過頭來,不自然地笑了起來,自言道:“終於可以放開手腳打一次了,雖然是和妖獸打。”
罷,葫蘆像流星錘一般甩了出去,同時秋白也從另一側衝去,黑虎後肢發力站了起來,撲向秋白,眼看就要撲到從側麵衝過來的秋白,本幾乎要停下來的身形卻突然如消失的殘影,秋白已經來到了撲空的黑虎身側,而之前甩出去的葫蘆也正好從黑虎的腰腹處撞去。
在葫蘆接觸到黑虎腰腹的一刹那,與秋白相似的情況出現了,葫蘆竟然在快撞上的瞬間再次加速,像一發重錘撞了上去,黑虎從騰空而起的秋白腳下撞飛了數米,而紫金葫蘆剛好回到秋白手中。
這一擊要是打在人身上,想必站都站不起來了,而黑虎卻不同,黑虎就像是被石頭撞到身上,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齒牙咧嘴地看著秋白。
“不愧是森林之王,吃下我的葫蘆重錘還能像沒事一樣。”秋白感歎道,葫蘆再次脫手飛出,這一次是直麵黑虎的額頭飛去,頭骨沒有厚實的肌肉保護,這一擊是衝著奪命而去。
可沒想到,飛速之下的葫蘆竟然被黑虎識破,騰空一躍用牙齒咬住了葫蘆,然後轟地一聲落在地上,黑虎的長牙直接將紫金葫蘆咬穿了兩個口,然後頭一甩,就葫蘆甩到了地上。
秋白看著葫蘆被咬碎,蒙住了。
“居然可以咬碎兵!這隻妖虎的實力遠在我之上!”秋白發覺到了事態不妙,兵雖然可以複原,但是想要打碎兵需要有更強更鋒銳的武器,能一口就將紫金葫蘆咬碎,明他的牙齒在他的兵之上。
兵者失去兵就像耕夫失去鋤頭,秋白立馬向著木橋跑去。
可黑虎的速度遠比人快,從秋白身側撲了過來,還好秋白反應及時,一個撤身躲了過去。但狀況很糟糕的是,此刻的黑虎堵住了橋。
一向對何事都表現的莫不關心的秋白此刻表情也不在那麽風輕雲淡,甚至冒出了冷汗。
就在黑虎與秋白膠著的撲咬與躲閃之時,齊聲童從橋上跑了回來,對著秋白喊道:“捂住耳朵!”秋白立馬在躲閃的過程中蒙住耳朵。
站在橋上的齊聲童握著他的兵喇叭,對著黑虎喊道:“給我滾!”
這一聲響徹山穀,肉眼可見的聲波從喇叭衝了出去,正正地打在了黑虎的身上,黑虎直接飛了出去,撞倒了一排樹,然後一跌一撞地站起來,發出了求饒的喵聲,跑掉了。
秋白雖然蒙住了耳朵,但是也被聲波波及,摔在了地上,身上也已經遍體鱗傷了。
齊聲童趕忙跑過去,攙扶著秋白站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橋走去,被咬了兩個口子的紫金葫蘆也飛回了秋白腰間。
“你真是亂來。“
秋白苦笑著看向齊聲童道。又看了看在橋另一邊捂著耳朵的不二。
齊聲童本來就,扶著一米七的秋白,就像個矮棍子,一臉嫌棄地對秋白道:“你體術大師嗎?和老虎打單挑呢?“
秋白也不回話,繼續苦笑著一路走到橋頭才:“把我放下,等一下。”
齊聲童一臉疑惑地看向秋白:“咋了?戀戀不舍還想再去比一比嗎?”
秋白勉強的站直身子,強忍著抓痕的疼痛,抬起手,破口子的紫金葫蘆浮了起來,變大數倍。
不二問道:“葫蘆變大了,口子也變得好大呀!”
秋白苦笑著看著葫蘆:“是啊,得想辦法補上了!”然後手指著木橋,向下一揮。
葫蘆砸向木橋,將本就鏽跡斑斑得鐵索砸斷,木橋斷了。
齊聲童驚呆了不解地看向秋白:“你把橋砸了,我們怎麽回去?”
秋白臉上的苦笑始終沒有變,葫蘆收回,手也放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齊聲童道:“剛才的動靜太大了,我們回不去了。”
齊聲童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麽之前秋白要以肉身和黑虎相鬥,雖然妖獸皮糙肉厚還能咬碎兵,但是兵威力驚人,不可能落於下風。
“我”齊聲童知道自己做錯了事都不知道怎麽話了。
秋白摸了摸齊聲童的頭,攙扶著不二和齊聲童再次勉強站了起來,然後看著斷橋道:“走吧,遲早會被發現的,沒事,我估計他們也要動了。”
罷,在齊聲童和不二的攙扶下,三人繼續朝著九齒山脈深處走去。
而此刻的中城,在那轟動山脈的聲響中,也被驚醒了。
人們紛紛打開房門探頭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麽,發現沒什麽變化,事不關己,鄰裏之間打聲招呼,繼續關門熄燈睡去。
秋墨也因為這聲響而獨自一人走出房門呆呆地在院中,看著漫星空,眼神裏還是與平常無差的清澈,自言自語道:“哥哥你真的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