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要……你
霧色裏，陸一然仍然在追著前方的那個身影！
長發、短裙，球鞋……漫天飛舞著大片大片的粉紅色玫瑰花瓣。
“等等我，不要丟下我，好不好？好不好？”他跟在後麵，聲嘶力竭地喊道。
驀地，那個身影回頭了！
五年多了，她第一次回頭！
她的臉、年輕的、帶淚的臉，第一次清晰地展現在他麵前，楚楚可憐。
陸一然頓時從夢中醒來，盡管房間開著冷氣，他依然滿頭大汗。
怎麽會是她？
◇◆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玫瑰在心裏疑惑，這麽早，會是誰過來呢？曉曉已經去了幼兒園，慕軒天此時應該在公司，梁烈和娉婷就更不會來了，他們最近一直在忙著拍婚紗、選婚房，結婚是件很折磨人的事，玫瑰體驗過的。
她停下手中的十字繡，那是一個小枕頭套，準備送給顧娉婷肚子裏的寶寶的，十字繡這玩意兒，放在以前，她是絕對沒有耐心玩的，現在卻靠這玩意來打發時間，這段時間，她還不願意出去工作，除非曉曉在家，不然她寧願一個人呆著。
她把門打開，不由地愣了愣，怎麽會是他？
陸一然朝玫瑰禮貌地笑笑：“可以進去坐坐嗎？”
玫瑰仍然怔怔地看著他，他的笑容幹淨、陽光，禮貌而又客氣，禮貌代表了距離，這樣的禮貌深深地刺傷了她。
也許是離得近，玫瑰看到了他額頭上一條若隱若現的傷疤，長長地，蜿蜒盤旋在一抹發絲的背後。
玫瑰將他領進客廳，又給他泡了一杯花茶，既然他這麽客氣，那她自然不能太熱情。
這花茶是之前陸太送給她的，端到他麵前時，杯麵散著一絲嫋嫋的熱氣，茶的沁香在空氣中蕩漾開來，玫瑰有一刻的恍惚，她的心裏如同住著一隻蠢蠢欲動的小狼，她必須壓抑著自己，不讓那隻小狼跳出來。
陸一然端著那杯花茶，看著玫瑰，她顯得很緊張，於是他解釋：“我來找你沒有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我和你之前是情侶，還差點結婚了，可後來是因為什麽原因而分開的？網上有人說是慕軒天從中插手，可他是我的好朋友，有可能會這麽做嗎？”
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自從昨晚夢到玫瑰後，就再也沒有睡著，覺得自己必須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玫瑰將茶幾上的那幅十字繡拿在手裏，一針接一針地繡著。她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
“那麽，對於現在的你，什麽才是最重要的？”她的目光沒有離開那幅十字鏽。
她正在繡的是一個“家”字，她之所以選擇這個圖案，一是簡單，整幅圖案隻有一個黑色的字和一朵紅色的花，省去了換顏色的煩惱，二是，她希望梁烈和娉婷的孩子能有一個幸福的家。
陸一然看著旁邊這個低頭繡十字繡的女人，她是那麽地美，五官如雕琢而成，即使生過孩子，身材並不走形，玲瓏剔透。
可是，這個美麗的女人，卻像是一幅被蒙上一層灰紗的雕像，色調黯淡，被生活壓迫得形如枯槁，毫無生氣，他想，縱使自己喜歡過她，那也隻是喜歡她的外表吧，她雖然比岑桐美上十倍，卻沒有岑桐的知性，也沒有岑桐的熱情，她隻是一汪死水。
“玫瑰，我不想和你兜圈子了，岑桐和慕軒天對我來說很重要，正因為這樣，我不想因為你的出現，而使他們受到傷害。”
她的針頂上去時，險些刺傷了手指，但她很巧妙地掩飾過去了，她繡得比任何時候都快，“這就對了，隻要你堅持，沒有人能傷害到他們，包括我們的過去！”
“能不能，不要這麽模棱兩口？”他還是不安。
“那麽，你對現在的我還有感覺嗎？”玫瑰終於抬起頭來看著他。
他搖頭，非常堅定！
她原本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淺笑，卻顯得無比哀傷，於是她學著他堅定的樣子，告訴他：“我們分手不是因為慕軒天的插足，而是我和慕軒天之間，本來就有割不斷的糾葛，所以我才棄你而去，重新和慕軒天一起，而你，應該相信現在的感覺，以前的事，哪怕你統統都不記得，可感覺是不變的，不是嗎？”
陸一然似乎在玫瑰這裏得到了他滿意的答案，走之前，他對玫瑰說：“歡迎你來參加我和岑桐的婚禮！”
玫瑰平靜著、微笑著點頭，一顆心卻是像是被千軍萬馬踏過。
她沒有送他出門，隻是在沙發上說：“等會兒幫我把門帶上，我懶得動了。”
於是他起身離開，她看著他離開的身影，手中緊緊地握著那幅十字繡，心裏默念著：趕緊離開，趕緊離開，不要回頭，千萬不要回頭……
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淚水濕了臉龐。
◇◆
陸一然開了車，往岑桐所在的醫院趕去。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如此渴望見到她。
盡管她還在上班，可他還是走進了岑桐的門診室，岑桐看到陸一然，喜出望外：“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我來看你！”陸一然笑著說。
“那要勞煩你稍等片刻嘍！”岑桐調皮地眨眨眼睛。
“跟我還這麽客氣！”
診室裏有一個病人，陸一然耐著性子，看著岑桐替病人診療、寫病曆本、開藥方……她工作的時候很認真，也很有耐心，仿佛將病人當成她的孩子，陸一然覺得，此時的岑桐，從頭到底都散發著一股女性的嫵媚，這股嫵媚，更是勾出了他身體的欲望。
他更相信自己的感覺了！
是陸一然將病人送到門口的，病人一走，陸一然馬上把門關上，回頭將還在填寫病曆的岑桐一把抱起來，岑桐反應過來時，她已經雙腳離地，被陸一然抱在懷裏了。
“一然，你幹嘛？”她臉上又驚喜，又嬌羞。
“我想要你，現在就要！”
“要……要什麽？”她的臉紅得像個熟了的桃子。
“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說得明白點，我要幹你！”男人一旦有了情欲，都像個流氓。
“你……這是醫院啊，我外麵還有病人排隊呢！”
“我不管！”他任性起來，不但像流氓，還像個孩子。
他把她抱進了診室裏麵，拉上隔簾，從一邊的箱子裏將幾張消毒紙胡亂地鋪在那張用於檢查的病床上，然後將她放上去。
“一然，這裏……會不會太髒了？醫院的病菌……”那兩個字“很多”還沒說出口，她的唇就被他賭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