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玫瑰,你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周末這天,玫瑰陪梁烈去醫院做例行檢查。檢查完,去地下停車場取車時,竟在停車場看見了白嬌麗和成銘。
白嬌麗和成銘擋在他們麵前。
“咦,玫瑰,今天這麽巧,又看見你和帶你這個有絕症的弟弟來看病呀?”白嬌麗出言諷刺。
“我家弟弟,不是絕症,反而是你,怎麽來醫院檢查了?難道是患了絕症?”玫瑰反唇相譏。
“別嘴硬了,是絕症就是絕症,書上都說了,得絕症的人治也是白治,你何必浪費心機呢?”
“我弟弟一定可以治好的,你等著瞧吧。”
梁烈氣得擋在玫瑰麵前,跟白嬌麗說:“如果你是想來挖苦我的,就盡管衝著我來好了,跟我姐姐說這些幹嘛呢?我是身體得了絕症,而你,怕是心理得了絕症吧?你心理變態,扭曲。”
白嬌麗看了看梁烈,趕緊招呼身後的成銘,“成銘,他敢說你的主人變態,你給我教訓這個小子。”
停車場內非常安靜,附近偶爾有一兩輛車開進或開出,但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幾個人。
成銘猶豫地說:“這……”
“我叫你教訓這個小子,怎麽?難道你不敢嗎?你不是打架很厲害的嗎?怎麽教訓一個有絕症的人都不敢了呢?虧你還說自己是練家子。”
梁烈擋在玫瑰麵前,怒氣衝衝地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
成銘對白嬌麗說:“要不就算了吧,我們先走。”
白嬌麗雙手抱在胸前,盛氣淩人地叫道:“成銘,我的話你也敢不聽?你別忘了,你隻是我身邊養的一條狗,難道狗對主人起碼的忠誠你都不能做到?”
成銘看上去有些生氣了:“總經理,我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啪”地一聲,白嬌麗抬手就甩了成銘一個巴掌。
連玫瑰和梁烈都愣了愣,想不到白嬌麗對手下也這麽狠。
“白嬌麗,你……”成銘捂著臉,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以後別再跟著我了。”白嬌麗甩頭就走,她上了自己的車,發動車子,留下成銘一個人在停車場。
玫瑰走到梁烈身旁,對梁烈說:“我們也走吧!”
梁烈正要走,想想,又回過頭來,對呆呆地站著的成銘說:“剛剛,謝謝你了。”
成銘也不說話,獨自轉身走了。
◆◇
玫瑰送梁烈到小區門口,讓他自己上樓回家,然後她調轉車頭,往相反的方向開去。
她要去機場。
春節過後她就去考了駕照,拿到駕照之後,她便買了這輛寶馬,陸一然曾笑她說開寶馬的是暴發戶,她笑笑:“我的理想就是當一名暴發戶,何況,我本來就是暴發戶,哈哈。”
想起陸一然,她便不由地笑了。
和陸一然相處以來,他的樂觀,他的陽光,他的開朗,他的溫柔,無時不刻不在影響著她,要不是有他陪著,要不是他給了自己這麽多商業實戰的機會,恐怕她現在還窩在那個小巷子裏,每天隻想著自己的仇恨呢。
陸一然真的影響了她很多,每當遇到挫折時,她不再是顧影自憐,而是學著像一然那樣,笑著,寬容地去麵對。就像上一周,部門內一個業務員把一張大單跟丟了,業務員害怕地到她麵前匯報,她竟然笑笑說:“賽翁失馬,焉知非福?隻要你記住這次失誤,下次把單找回來,就OK了。”
賽翁失馬,焉知非福?
這不是陸一然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嗎?
玫瑰又笑笑。
機場門口,陸一然已經等在那裏了。
玫瑰跳下車來,開心地跑到陸一然身邊,接過他手中的行李,道歉地說:“一然,真不好意思,剛剛出了一點小狀況,所以來晚了,對不起啊,對不起。”
陸一然摟著她的腰,“也的確啊,你居然要自己的老板在這裏等你,架子可真大啊,那,你想怎麽補償我呢?”
“我……請你吃飯,你一定餓了吧?”玫瑰問。
“在吃飯前,你要先表達你的誠意啊。”
“什麽誠意?”
陸一然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狡猾地說:“你明白的。”
玫瑰嬌羞地笑笑,隻好摟過他,在他的臉上匆匆地親了一口:“好,我的誠意送到了。”
陸一然這才肯罷休,兩人上了車,離開機場。
◆◇
慕氏集團,慕軒天辦公室。
阿KEN拿著一遝照片進來,放在慕軒天桌上,說:“慕總,這是私家偵探送過來的。”
慕軒天打開,將照片一張接一張地看著……
機場門口,玫瑰踮起腳尖,臉上帶著嬌羞,親吻陸一然的臉;
餐廳裏,陸一然和玫瑰隔著桌子吃飯,桌上,一朵鮮豔的玫瑰襯得他們之間的氣氛非常浪漫。
網球場上,玫瑰顯然是摔倒了,陸一然蹲在旁邊,正撫摸她膝蓋的傷口……
慕軒天抓過那些照片,撕成粉碎。
玫瑰,你別以為你和陸一然在一起了,就可以逃脫我的掌心,你是我的女人,我遲早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
◆◇
早上,玫瑰將車開入公司的停車場之後,便下了車,才走兩步,身後突然有人叫她:“玫瑰小姐——”
她回頭,居然看到了成銘。
“你——找我?”玫瑰驚訝地問,成銘不是白嬌麗身邊的助手嗎?怎麽會到這裏來找自己?
“是的,我想看看你這邊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想……過來協助你。”
“你……要過來協助我?意思是說,你現在不跟著白嬌麗了?”玫瑰有一絲懷疑。
成銘苦笑一下:“白嬌麗是怎麽對我的,你上次也看見過了,我不想再跟著她了,知道你現在正著手對付慕氏,而我跟著白嬌麗身邊也有一些時日了,對那邊的情況也了解一些,相信是可以幫助到你的。”
玫瑰想了想,笑著問:“你不會是……白嬌麗派你過來的商業臥底吧?”
成銘搖搖頭:“你以為我們在拍竊聽風雲?”
隨後成銘又說:“玫瑰,我不知道你還記不得我,幾年前,我有一次跟人打架輸了,那時又剛好失戀,在一個小酒吧裏買醉,是你送了我一朵玫瑰,你記得嗎?”
玫瑰拚命地回憶,最後搖搖頭。
“嗬嗬,你當然不會記得我了,那時候你也就十五六歲吧,是個小姑娘,後來我還去酒店吧裏看過你幾次,隻是你很快就不在那裏駐唱了。”
玫瑰笑了笑:“你這張感情牌出得還及時,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證明你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行,我就收留你,但是,我希望自己沒有看錯人。”
成銘咧嘴笑笑,現出一排潔白的牙,他此時的笑容是真的,沒有偽裝,哪怕在白嬌麗麵前,他也沒有露出過這麽開心的笑,這笑容,是發自肺腑的。
玫瑰將成銘安排在自己的部門,但隻是給了一個業務員的職位,底薪很少,關鍵看提成。
成銘之前在玫瑰的印象中,就像一個穿著很隨意的古惑仔,但現在,他居然按公司的要求穿起了西裝,有時還紮了領帶,剪了短發,看上去非常精神。
他做事倒也勤快,加上人很聰明,工作很快就上手了。玫瑰和各區的銷售主管開會時,經常聽到主管說成銘的業績提高得很快,一些大客戶都可以放心地讓他去跟進了。
玫瑰聽後,隱約有些擔憂,卻不知道擔憂什麽。
◆◇
“玫瑰,你怎麽把成銘安排到我們公司來了?”
陸一然那天看到成銘和玫瑰在大廈門口聊天,等他走過來,成銘就說自己要先走了,然後和玫瑰道別。他隱隱覺得這個人麵熟,問了玫瑰才知道。
“你不覺得,這個人來意不善嗎?雖然你看見他們看上去像是決裂了,可萬一他們是在演戲呢?”陸一然不放心。
玫瑰捏了捏手掌心:“不管他們安的是什麽心,我都可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別說得自己很聰明,到時被人暗算。”陸一然摟了摟玫瑰的肩膀,語氣轉為溫柔:“今晚想吃什麽?”
“別小看我呀你,我……還沒想好要吃什麽,你想吃什麽?”
“我聽你的。”
“我聽你的!”
“……”
◆◇
陸氏在管理客戶資料這方麵一直做得很好,特別是大客戶的資料,從來都是鎖在玫瑰辦公室的保險箱裏的,密碼隻有主級以上的人才知道。所以,業務員通常隻有客戶的聯係方式,但不知道客戶的其它資料。
分區銷售主管在開會時,有時候會把玫瑰也請過去做決斷,有一次開完全,會議室裏隻剩下主管、成銘,還有玫瑰。
玫瑰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麽,看上去很忙的樣子,然後漫不經心地跟成銘的主管說了一句:“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幾個法國香水客戶的資料,我放在保險箱裏,但我現在沒空,等下還要趕下一趟會議,你自己去拿一下吧,密碼你知道的。”
主管說:“好吧,我現在去拿。”
主管轉身對成銘說:“你跟我來吧,這個客戶是你跟的,你有必要了解他們一下。”
主管帶著成銘進了玫瑰辦公室,按密碼的時候,他沒有刻意掩蓋,成銘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
下午,白嬌麗打了一次電話給成銘:“成銘,你混到玫瑰那邊都快兩個月了,我讓你做的事情怎麽還不完成?”
成銘吱吱唔唔地說:“我已經在努力了。”
“可你都努力兩個月了呀,你不會是因為那個玫瑰長得魅惑,被他迷住了吧?”白嬌麗生氣地說。
覺察到電話那頭的成銘不開心,白嬌麗隻好換了一種語氣,哀求地說:“成銘,我們都兩個月沒有見麵了,我怪想你的,我這麽急,也隻是想讓你快點完成我們的計劃,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
晚上,一條黑影竄進了玫瑰辦公室。
關了門,然後拿出口袋裏的小手電筒,手電筒的光很微弱,剛好隻可以看到眼前巴掌大的區域,這樣的光線剛剛好,不會引起保安的注意。
成銘來過幾次玫瑰的辦公室,知道保險箱放在哪裏,所以一進來他就直奔保險箱。
上次主管按密碼的時候,他隻看了一次,便緊緊地記在心裏了。
“3、9、7……”
保險箱打開了,一遝資料靜靜地躺在裏麵,成銘拿了出來,他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
這時候,辦公室的燈突然就亮了,成銘嚇得差點連站都站不穩,他回頭,看到玫瑰和陸一然站在門邊。
“你總算露出馬腳了吧?”陸一然雙手抱在胸前,鄙夷地問成銘。
玫瑰臉上的失望難以形容,她說:“成銘,本來我是很信任你的,可是你……現在讓我很失望。”
成銘見事情敗露,從容地站了起來,說:“是,我是臥底,你們可以報公安,把我抓起來,這樣,我的心裏反而會舒服一些。”
玫瑰說:“我知道,如果讓你供出主犯,你一定是打死也不會供的,對不對?”
成銘說:“我就是主犯。”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玫瑰淡淡地說。
“什麽……”成銘不敢相信。
陸一然背過身去,他知道以玫瑰的個性,一定會放了成銘的。
“是的,我不追究你的責任,因為你是一個忠誠的人,你絕對不會背叛你的主人,我知道我沒有權利讓你選擇什麽樣的主人,但是,我還是想說,成銘,你選錯主人了。”
成銘看著玫瑰,似乎在思考玫瑰的話。
“你走吧,你在這兩個月裏,也為公司賺了不少錢,所以,你的辭職手續還有你的業務提成,我明天讓人幫你辦理。”
成銘大步離開玫瑰的辦公室。
◆◇
“啪”地一聲,成銘的臉,被白嬌麗重重地甩了一掌。
“混賬,你真是沒用,怎麽就在最後關頭敗露了?”白嬌麗氣得歇斯底裏。
成銘手摸著臉,這一巴掌,把他身為男人的驕傲和自尊都打醒了。
“你滾吧,你這個失敗者,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下次見到那個玫瑰,她指不定要諷刺我呢!”白嬌麗仍是生氣。
成銘轉身就走。
“等等,成銘——”見成銘真的要走了,白嬌麗又有一些心急了,她壓低聲音說:“要不,我過段時間再找你吧。”
成銘沒有回答,也沒有回頭,白嬌麗也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