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你包養我吧

  三個女孩漸漸熟悉了之後，彼此間的話慢慢多了起來。


  可能是顧娉婷幫買過一次單，所以白嬌麗對顧娉婷的態度非常好，晚上休息的時候，也不總占著沙發了，她會叫顧娉婷過來一起看電視，然後顧娉婷又總是招呼玫瑰過來一起看。


  白嬌麗盡管不喜歡玫瑰，但畢竟宿舍是大家的，她也不好說什麽。


  今晚，白嬌麗正翻著一本雜誌，她指著雜誌上一個男人對顧娉婷說：“看，這就是慕氏集團的總裁慕軒天，江城最有價值的單身漢，其人花心、冷血，但智商也高，尤其是他的商業手腕非常精明獨特，很多被慕氏收購的企業都能在他的手下起死回生。”


  顧娉婷看著雜誌上的男人，雕刻般標致的臉型，五官俊美，眸子冰冷，如同罩上一層淡淡的霧。


  她淺淺地笑了笑。


  白嬌麗叫道：“你笑什麽笑？難道你不想見到他嗎？我之所以費盡心思進入慕氏，就是想瞻仰一番他的風采，你不知道，很多女人都希望能和他發生一夜、情呢，要是我被他包養了，該多好！”


  顧娉婷仍是笑笑，說：“他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呀，就是長得俊，有點錢而已。”


  “不許你抵毀我的偶像哦，慕軒天，噢，慕軒天，你包養我吧！”


  看著白嬌麗一臉的花癡狀，玫瑰忍不住看了一眼那本雜誌。


  雜誌上的男人長得的確養眼，但她知道，他於她而言，是那種隻能在雜誌上或電視上看見的人，永遠不會有交匯的一天。


  *

  玫瑰夜裏有上側所的習慣。


  廁所在陽台的旁邊，這晚，玫瑰半睡半醒地走出去，突然被陽台上晃動的人影嚇了個正著。


  正要叫，陽台的燈亮了，玫瑰才看清楚原來那人影是白嬌麗。她倚在陽台邊，手上拿著一根煙，厭煩地對玫瑰說：“是我，別這麽大驚小怪，我隻是睡不著，出來透透氣，裏麵空調憋得慌。”


  玫瑰平穩一下剛剛被嚇到的心，不再理會白嬌麗，徑自進了廁所。


  從廁所出來，白嬌麗還站在陽台上，玫瑰正要走，卻聽到後麵白嬌麗尖酸刻薄的聲音：“玫瑰，你沒來這之前……沒少掙紮吧？”


  玫瑰站住，回頭看她，“你什麽意思？”


  “我是說，沒來這之前，你應該跟我一樣，是一個經曆過特別多的人吧？”白嬌麗的語氣中暗含著諷刺。


  “那你說說，你經曆了什麽？”


  白嬌麗冷笑一聲：“我從孤兒院出來的，除了賣身，什麽都做過。”


  玫瑰淡淡地笑笑：“你真可憐，但我比你幸運得多，我不是孤兒，我有家，有親人，隻是生活窮苦一點罷了。”


  “你不覺得自己和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嗎？你看起來一副自命清高的樣子，不懂得迎合旁人，你真不應該來這裏，應該回到你的世界。”


  “那你呢？”玫瑰問。


  “我？”白嬌麗仍是冷笑：“我已經拿到了本科文憑，馬上就會脫離以前的窮困日子，遲早有一天我會擠入上流社會的。”


  真是可笑，拚了命往上爬，隻為了擠入上流社會？而且還不允許別人努力擺脫窮困！


  “那你自個兒慢慢擠吧，我去睡了。”


  *

  試用期間，每天都要寫工作總結，玫瑰的文筆不是很好，有時想表達什麽，往往詞不達意，所以經常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絞盡腦汁，寫到很晚。


  顧娉婷仍是大學在讀生，她見玫瑰回去晚，幹脆也在辦公室裏寫論文。


  玫瑰有次無意經過顧娉婷旁邊，看見她在寫論文，好家夥，那鍵盤敲得劈裏啪啦的響，幾乎不用停頓，再看她的顯示器，一分鍾打了幾行字，都沒有卡的現象。


  玫瑰便忍不住稱讚了幾句：“這文筆，真不賴！要是我有你這樣的水平，早就下班了。”


  顧娉婷仍是展開她的招牌式笑容：“其實你也可以的，不如我教你吧，當然，我也是學校裏老師教的哈，相當於照數搬過來給你吧。”


  “好啊，求之不得呢。”


  “……”


  從那天晚上開始，玫瑰和顧娉婷就常常一起窩在辦公室裏學習，玫瑰有什麽不懂的，總是向娉婷請教，娉婷也很耐心地解答，一來二去，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了。


  那晚，兩個女孩子一起下班。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公司一片寂靜，不少樓層的燈都關了，慕氏集團大廈像個疲憊了的孩子，正要進入休息狀態。


  出了公司門口，玫瑰偏過頭，想跟走在左手邊的顧娉婷說什麽，卻意外地看見公司大門口的左邊停著一輛跑車，那輛跑車，有些麵熟……


  顧娉婷看見玫瑰怔怔地望著某處，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隻見一男一女從跑車裏出來，女人才下了車，就被男人猛地壓在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