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奶茶店的事
“你們先出去一下吧,我有話要單獨跟我媽說一下。”沈晚晚冷眼看著三個男人,眼裏的鄙夷非常的明顯。
??三個大男人,連家裏的女人都照顧不好。
??他們三個在沈晚晚鄙夷的眼神下,隻好走到了外麵等待著。
??“你把她帶進來的?”顧祁源一出門,黑眸就鎖定在了顧非白的身上,看著他收拾幹淨的樣子,冷冷一笑。
??顧非白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不過話頭一轉,“我可沒告訴她媽的事,怕影響她的心情。”
??聽到顧非白嘴裏對沈晚晚的關心,顧祁源莫名的有些生氣。
??他冷哼了一聲,背對著顧非白。
??顧振海看著兩個兒子,他一隻手拄著拐杖,另一隻手就閑出來了,他拍了拍顧非白的肩膀,說道:“你們兄弟倆好好團結,顧家會越來越好的。”
??“一個能力這麽不堪的人。”顧祁源的聲音帶著嘲諷。
??顧非白差點把顧家弄破產的那次,顧祁源可是不知道用了多少的方法,才堪堪的穩住了長豐。
??顧非白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他握緊了拳頭,對著顧祁源表示,“絕對不會再出現那種事情的……”他的目光看著那扇被沈晚晚關上的門。
??目光似乎能穿透門板看到沈晚晚一般,這個女人的出現,或許就是扭轉一切的契機。
??……
??沈晚晚在把顧家的三個男人趕出去之後,她走到了許婉晴的身旁。
??母女兩視線交匯,許婉晴挺安靜的,但是眼淚嘩啦啦的流著,提現了她心內的喧囂。
??沈晚晚蹲在許婉晴的腳邊,拉住了她的手,喃喃道:“媽,我以為我回來你會好好的,沒想到你會這樣。”
??許婉晴慈愛的目光看著沈晚晚。
??似乎在說她怎麽樣沒關係,而沈晚晚平安就好了。
??她的唇也費力的動了動。
??“媽,你能不能說話,你剛才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我把他們都打發出去了,你可以單獨的跟我說了。”沈晚晚拉著許婉晴的手說道。
??許婉晴讚許的看了一眼沈晚晚。
??似乎又在說,沈晚晚終於留了一個心眼,不再是那個傻乎乎的耿直的丫頭了。
??她的唇一直在動,沈晚晚卻什麽都聽不見,許婉晴這樣的中風程度是比較嚴重的,沈晚晚就把耳朵湊了過去。
??許婉晴的聲音似乎卡在了喉嚨裏,吚吚嗚嗚的說了很多,要說的話還沒有說出來。
??“媽,你慢慢說,不著急,我回國了,我不會拋下你一個人的。”沈晚晚的眼神非常的肯定,然後安撫了一下許婉晴的情緒。
??她繼續把耳朵貼在許婉晴的嘴畔。
??“啊,啊,奶茶,茶……”從許婉晴細碎的言語中沈晚晚拚湊出了這兩個詞語。
??她從許婉晴的嘴邊離開。
??沈晚晚看著許婉晴問道:“你是說奶茶店。”
??許婉晴的眼睛亮了亮。
??沈晚晚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她對許婉晴說道:“媽,我現在問你問題,如果是你就眨兩下睫毛。”
??“奶茶店還開著?”沈晚晚問著,這是她第一次創業,對於果c奶茶也投注了不少的感情。
??許婉晴眨了兩下睫毛。
??沈晚晚心裏湧出了濃濃的感動,當初的奶茶店,充其量算是一個半成品,許婉晴竟然還幫自己守住了,大概隻是因為這是自己的東西吧。
??她又問出了一個問題,“你跟我說奶茶店的事,是想要自己去接管。”
??許婉晴再次眨了兩下睫毛。
??沈晚晚肯定的點點頭道:“好的,媽,我答應你,這也算是我們第一次合作創業,這個奶茶店有特別的意義,我一定會把它經營的更好的。”
??許婉晴的眼神裏再次閃起了亮光。
??“還有,是不是顧惜音害你的?”剛才的兩個問題隻是試驗一下交流方式,都得到了很好的反饋,證明許婉晴中風隻是限製了行動和語言,她的腦子是清醒的。
??許婉晴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愣了愣,所以好一會兒沒有反應。
??沈晚晚就脫口而出,“不是她嗎?”
??這話一出,許婉晴馬上就“啊啊啊”的大喊大叫起來,似乎是在說沈晚晚說錯了,沈晚晚仔細想了想。
??她的手緊緊的握住許婉晴的手,恨不得能夠有讀心術,現在隻能依靠自己的猜測來交流,她問道:“那你的意思是除了顧惜音還有別人?”
??如果是顧惜音,那麽許婉晴就眨眼間了,如果不是,她也沒必要大喊大叫。
??唯一的可能就是顧惜音隻是個從犯。
??“還有一個是誰,你告訴我。”沈晚晚擰著柳眉,再一次把耳朵湊近了許婉晴的嘴巴旁邊。
??兩個字的奶茶她都能說,隻要說出名字的一個字,沈晚晚就你猜到了。
??但是沈晚晚側耳聽了好久,許婉晴的嘴都閉得緊緊的。
??她隻能和許婉晴對視著,眼裏有些無奈。
??許婉晴和沈晚晚如出一轍的杏眸裏有些為難,她不想說,為了女兒的安全!
??“行,媽你也累了,我相信幕後的那個人遲早會被我揪出來的。”沈晚晚有信心的說著,她的拳頭握了握。
??顧惜音必然是知情者!
??沈晚晚打開門之後,門外的三雙眼睛齊刷刷的就朝著沈晚晚看了過來。
??“晚晚,怎麽說?”顧非白搶在顧祁源的前麵開口,稱呼親切。
??顧祁源的黑眸從他背後掃射著。
??沈晚晚歎了一口氣,最後目光從哀傷變得堅毅起來,對他們三個說道:“我要把我媽帶走。”
??“不行!”顧祁源和顧振海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媽在顧家弄成這個樣子,你們非要她死在這裏才甘心嗎?”沈晚晚是真的動了怒,原本溫婉的杏眸裏都密布著紅血絲。
??顧振海的唇抖了抖,他看了一眼許婉晴,眼裏是依戀。
??兩個人有年少時的相戀,和現在的相互依靠,他對著許婉晴也有絕對的占有欲,他試圖商量,“你可以隨時過來看她。”
??“你保護不了她。”沈晚晚一句話,把顧振海的驕傲都擊碎了。
??這是他自以為是的愛。
??顧祁源在一旁看著炸毛的沈晚晚,等氣氛安靜了下來,沈晚晚的呼吸也平靜了些之後,他緩緩開口道:“我可以,她在這裏由我負責。”
??“你,我更不放心你。”沈晚晚冷冷的說道。
??看著顧祁源的眼神像是陌生人似的,顧祁源和許婉晴的那些過節根本就是人盡皆知的,而且沈晚晚還在懷疑,許婉晴變成這樣,有沒有顧祁源摻和。
??“我用我自己的命擔保,這裏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如果她出事,我以命抵命!”最後幾個字,被顧祁源說的鏗鏘有力。
??沈晚晚抬眸看著顧祁源。
??“行,記住你說的,不過把我媽留在這裏也是暫時,國內的技術暫時根本沒法治療中風,我晚些要帶她去美國治療的。”沈晚晚開誠布公的說著。
??顧祁源的劍眉皺了皺,沒有什麽反應。
??“爸,你也放寬心,晚晚把媽帶過去也是為了治好她,總比讓她現在這麽坐在輪椅上的要好。”顧非白偏幫沈晚晚說道。
??沈晚晚投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顧祁源開口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嗯,那我先回去了。”沈晚晚說著,又走到了許婉晴的眼前,跟她道別,許婉晴眨了兩下睫毛,沈晚晚才緩緩的離開。
??顧祁源看著沈晚晚的背影,陷入了惆悵之中。
??按理說沈晚晚要是把許婉晴帶走,對他來說也是有利的,畢竟他一直不待見許婉晴,因為以前的事,無法釋懷。
??但是為什麽自己要把她強留下來呢?
??為的是能讓沈晚晚多來這裏幾次嘛?顧祁源覺得自己陷入了魔咒中,這個咒語就是讓他忘不掉沈晚晚。
??……
??沈晚晚走到了樓下。
??一個十歲的小少年在客廳的一角彈著鋼琴。
??他脊背挺直,一雙初見雛形的修長的手在黑白琴鍵上遊走著,動聽的音樂就從鋼琴上發了出來,入耳沁心。
??“阿姨好。”小瞳的睫毛眨了眨,他默默的在心裏咦了一聲。
??不用多說,沈晚晚就知道這孩子的身份,應該就是顏月和顧祁源的孩子,竟然都這麽大了,他長開了,除了一雙黑眸,別的不是很像顧祁源。
??但是仔細看,小瞳和阿諾也是有幾分相像的。
??想到自己在美國的兒子,那個肉乎乎的臉頰,想著他以後再長大點會跟小瞳這麽大,成為一個小少年,沈晚晚的心肉柔軟了。
??她用慈愛的目光看著小瞳。
??這時,一道刺耳的聲音就傳入了沈晚晚的耳中。
??“不需要跟外麵的女人打招呼,專心練你的琴。”顏月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對沈晚晚沒有什麽好臉色,甚至很氣。
??不打招呼,她就被帶進了家門。
??顧家的男人到底還有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沈晚晚沒有意識到顏月的心裏是有多麽的氣,既然別人不歡迎自己,自己離開就好了,這是最簡單的方式了。
??她的鞋尖調轉了一個方向。
??“站住!”顏月擋在了沈晚晚的身前,凶狠的說道:“這裏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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