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暴走
他們位於高位,他們擁有著榮譽,他們備受尊敬。
如神般的存在。
原本他們都是不同時代的神話。
如今,他們都出現在一個場麵之中,對峙著,臉色那麽的嚴肅。
翼裕拭去自己嘴角的血漬,那麽認真的看著他們。他們所有的細節、神情都看得那麽的認真。
不想錯過這難得的機會,以後也許、也許就看不見這強者的角逐。
在緊張的壓不過氣的氛圍下,翼裕意外的覺得輕鬆了,沒有之前那麽的反感,覺得好多了,身體漸漸地習慣了這個處境。
而這種壓迫感卻相比之前更甚,更加的蠻橫,更加的霸道無理。
“我要出招了!”慳昱說著手變成了龍爪,簡直如藝術品般的完美的爪型,尖角分明,龍鱗都散發著金黃的光芒。
速度如風,尖銳的、透明的、快速的。
力道霸道、直中要害。
白影那麽快的進攻,不間息的,永不停止的刺來。
黑影不斷的躲避著,沒有任何的機會反擊。
“怎麽?”慳昱的語氣感覺那麽的霸道,連詢問的方式都充滿著不屑之氣。
祁亦看著一直不斷進攻慳昱,他連續的發動攻擊卻沒有出現任何的紕漏,看來要想等到他出紕漏時反擊是很渺茫的,隻有自己創造機會。
可是,這個機會該怎麽創造呢?
祁亦的頭腦飛速的轉動,製定了幾個方案。
“你以替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慳昱的聲音冷冷的傳進祁亦的耳中,“想要快速的掃尾然後靠近我的後背,偷襲?這太天真了,”
祁亦驚愕了,但很快就平穩了下來。
他是怎麽知道自己的計劃的?那麽的準確。
不錯,這幾套方案中隻有這一個方案能有所把握,隻有這樣做才有機會扭轉敗局。
龍鱗是堅不可摧的,任何的利器都無法傷到它,它如一個又一個完美的藝術品,堅韌。
“也許你直接襲擊這裏比較好。”慳昱將另一隻未化成龍爪的人類的手指著自己的心髒位置說道,“這裏是最脆弱的地方,而且還能一擊斃命。”說完慳昱笑了,笑聲爽朗且充滿著強烈的霸氣。
翼裕看著這緊張的局勢,體內的好戰分子開始活躍,它們越來越激烈的翻湧著,搖搖欲試般想要衝破皮膚這道防線。翼裕慢慢地蹲了下去,將左手放在頸間,他感覺到脈搏的跳動,強烈的,想要吞噬掉這個軀殼。
血,感覺那麽的渴望聞到它的味道。
傷痕,突然發現它是那麽的美麗。
紅色的血之瞳,雙瞳中的一切事物都變成了鮮紅色。
還有,他們的詫異目光。
雙出雙手,它們自動的化成了龍爪。
紅色,代表著侵略的氣息。
撕裂開的肌膚,紅色、滾熱的鮮血流出。
“這是怎麽回事?”祁亦看著一旁的翼裕不可思議的說道,完全忘卻了自己還在戰鬥之中。
“龍怒!”慳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見的真實,“隻有、隻看見‘庚鬼’使用過這種狀態。他,是誰?”
“翼裕!你聽得見我說話嗎,翼裕!?”祁亦大聲的朝翼裕的方向吼著。
可是鮮紅雙眼的翼裕根本沒有聽見他的話語。
翼裕的身體反而被更濃烈的鮮紅色所包圍,也許身體不能承受住這突然而來的轉變,慢慢地,被迫地蹲下。
鮮紅色的炎氣慢慢地慢慢地變得範圍更廣,它們不斷的侵略到最高處,空氣中的份子越來越明顯的抖動,連如神般的他們都開始毛骨悚然。
明亮裏的空間裏詫然的鮮紅色,它們形成了一個恐怖的圖案,可怕的猙獰的臉龐,看不清具體的容貌,可是給人的感覺就是邪惡的,讓人憎恨的。
“龍怒是什麽?!”祁亦看著吃驚的慳昱問道。此刻的慳昱早就已經收起了自己的皇炎,變成了之前能讓人接近的人。
“一種普通族類總不能達到的境界。在龍族之所以能爭霸一方就是因為龍怒。龍怒是強者的最高境界,他們的氣勢比皇炎還要令人可怕。萬一、萬一控製不好會反被控製,那時候便是龍族的災難,也許會因為龍怒而毀掉整個龍族!這就叫做,成於此敗於此麽?嗬嗬!真是個大笑話!”慳昱有絲絕望的看著被鮮紅色炎氣所包圍的翼裕,那麽的無奈。
“難道翼裕被吞噬了?!我不相信!”祁亦漸漸地走近翼裕,口中呼喚著翼裕的名字,可是對方沒有任何理睬的意思。
“沒有用的,不要讓他認準你是目標,否則、否則會死得很難看的!”慳昱勸道,可是卻沒有阻止祁亦走向翼裕的步伐。
“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麽了,可是你應該是記得我的。因為我是你的哥哥,你要立誌要打倒的目標。呐,翼裕你看看我啊!”祁亦金黃色的雙瞳注視著翼裕,那麽認真的看著他,即使他沒有回答祁亦也感覺得到翼裕應該聽見的。
翼裕沒有回答,代替的是一種淒厲的叫聲,那種聲音似龍非龍,感覺那麽的空洞卻帶著濃烈的絕望。
在被鮮紅色包圍的炎氣之中,翼裕漸漸地顯示出龍的完美姿態。漂亮的龍鱗帶著紅色的燃燒的炎氣,龍爪那麽的纖長美麗,完美的藝術品,龍的本來樣子。
可是,在祁亦的眼中,這並不是龍的真正樣子。
龍的樣子應該是更純粹的,更美麗的,更高貴的。
這個樣子、這個樣子算是什麽!
“醒醒!醒過來啊!”祁亦試圖靠近被炎氣包圍的翼裕,可是一靠近炎氣就向自己襲來,那麽的無情帶著殺戮的氣息。
而且一旦觸碰,連自己的龍鱗也開始被沾染上這個鮮紅色的炎氣,十分的痛苦,感覺龍鱗在燃燒,感覺要被撕裂。
慳昱果斷的將祁亦身上的匕首將它沾染上自己的鮮血。
沾染上龍的鮮血的利器會更加的銳利,能夠刺破同類的龍鱗。
慳昱將祁亦被沾染的龍鱗刮掉。流血的肌膚,那麽的灼眼。
“隻有這樣才能停止蔓延。”慳昱說著將匕首放回了祁亦的身上,“我們要阻止這個孩子暴走。你應該很珍愛他吧?”
祁亦看著自己完全不認識的翼裕,眼中的憐惜流露。
“起初是我放棄太早了。他應該還有救,至少你呼喚他的使喚,他的表情出現了一定的變化。看來他是第一次發動龍怒,所以還不會掌握。”慳昱說著拍了拍祁亦的肩膀,“趁現在他還沒有完全龍怒化,我們得先下手!”
“怎麽做!?”祁亦開口問道。
“用‘龍樹’將他體內的不安分子囚禁。”慳昱平靜的說著。
“這個是記錄在史書上的,根本沒有實踐經驗。”祁亦大聲的說道。
“白大王為了救自己的哥哥用了‘龍樹’,這是事實。從他的事例中我可以得出兩點。第一,首先要是對方摯愛的人。第二,要有替對方犧牲的覺悟。”慳昱冷靜的分析著。
白大王,龍族傳說中的正義之者。象征著絕對的力量和光明。
它死於犧牲,為了救自己的墮落於黑暗的哥哥而犧牲自己的性命封鎖住邪惡的、不安的分子。
而黑大王一直附著於龍門之上,它的實體早就被摧毀消失。
在白大王使用“龍樹”之後,白大王會消失,可是最後黑大王作替哥哥還是作出了挽留弟弟最後一縷魂氣的行為。
所以,在龍門之上是雙龍的圖案,而白大王在意義上已經消失了,黑大王隻是想要挽留最後的親人而已。隻是作替哥哥唯一的寄托。
“你有這種對於弟弟的摯愛和覺悟麽?”慳昱問著站在前麵的祁亦。
“需要怎麽做?告訴我!”祁亦堅定的說著,金黃色的雙眸終究沒有離開翼裕,“快點!雖然我相信翼裕是不會那麽容易被征服的,可是畢竟那種力量很危險!”
“好。”慳昱快速的將自己的衣袖扯下,白皙的皮膚裸露出來,比女人還要柔嫩。
“用你的鮮血來書寫‘龍樹’的龍言。”慳昱將白布鋪平看著祁亦走來,“你還記得怎麽寫吧?”
“‘龍樹’認替不會用到,所以沒有記。”祁亦將自己的右手化成了龍爪,逼迫手指的血液流出體內。
“我來念,”慳昱看著漸漸地有些輕微不正常的翼裕,有點緊張的擦拭自己額上的汗水。
口中不停的念著隻有他們能聽懂的龍言,一字,一句。
翼裕的龍爪動了動,雙眼那麽的血紅,痛。
為什麽會覺得痛?明明龍族的龍鱗是那麽的無堅不摧。
他們在幹什麽?為什麽覺得那麽的礙眼?
想要摧毀。
想要將他們擰碎。
想要看見鮮血。
“他要過來了,快!”慳昱催促著祁亦,祁亦開始更快的寫著,白色的布上出現了鮮紅色的字跡,雖然看不太懂這是什麽意思,可是卻沒有阻止翼裕前進的方位。
位置很明顯,就是他們那裏。
血腥的味道,鮮血的味道,活著的族類的味道,
沉重的悶響,扶著著自己的胸口不住的往外吐著鮮血。
突然而來的一擊掃尾也那麽強的力量。即使有點抵抗看來也沒有用,反而更加的疼痛。這就是暴走的力量,那麽的強大。
“翼裕、翼裕,”祁亦並沒有停止他的呼喚聲。
“哇,”鮮血灑在白布之上,有些字眼看的不那麽真切,有些被一點一點的侵蝕掉,最終隻剩一團血痕。
難道、難道就這樣放棄了麽?祁亦在心中這樣詢問著自己,看著慢慢逼近的鮮紅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