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龍族
飛行的過程中白衣男子在深空中將門打開,黑色的夜幕下有一個更巨大的黑洞,翼裕走在前北梒走在後。門內似乎早有人等候他們恭敬的九十度角對翼裕說道:“首領,”
翼裕沒有說話而是冷淡的走過他們的身邊,連視野的一點空隙都不留給他們。
在空曠的地方一扇古老的門看上去是如此的突兀,在黑色卻不是太黑的地方,它有著栩栩如生的雙龍附著著,翼裕抬頭看了看,門上的龍的眼睛突然之間閃著紅光,還有一個亙古的聲音傳來:“幾百年了,終於看見當初祁亦的影子,”
“看來你真是老糊塗了,祁亦已經死在我的手中了,當時你還在沉睡吧?”翼裕冷漠的看著門上的雙龍不屑的說道。
“真是夠傲慢的,你是新的首領?在大戰中唯一的幸存者?”雙龍的頭部漸漸地與門脫離,雙眼閃爍著紅光如此的近距離的看著翼裕,帶著審視的味道。
“我不會像那些長老般敬重你替不變的首領,你在我眼中看來僅僅是一個有幾千年生命的老家夥而已。”翼裕冷冷的看著它,眼神中的霸氣那麽的不可一世。
“哈哈,”這一聲長笑震撼了整個龍宮,“真是有足夠的霸氣呢!看來我真是你眼中的老家夥。我給你一個忠告,不要企圖改變什麽,龍族不是誰能改變的。”
“囉嗦,”翼裕將手伸在雙龍的額間不耐煩的說,“北梒用你的血讓它安靜。”
北梒大氣不敢喘的震動了自己的脈搏,鮮血貼著門開始慢慢的彌漫,古老的輪廓被慢慢的被紅色的液體流經它們最終連成一個龍騰的圖案。雙龍的身影也慢慢地縮回了門上變成了不動的圖形,翼裕看著門緩緩的打開一點一點的光芒從門內放射出來。以前這個場景是如此的莊嚴而此時他卻充滿了厭惡。
“北梒,我知道每一次開啟這道門龍之守禦的精血都會受到傷害,所以我便極少進來。以尋找鑰匙替理由離開這個繁華的龍宮卻還是被那些老不死的召喚回來。這是龍宮的第二道門,還有第三道門,你願意陪我前往麽,北梒?”翼裕看著門旁的北梒問道。
“首領是指?”北梒恐慌的問道。
“龍宮的第三道門,輪回。”翼裕平靜的說道。
“這是不能被逆轉的,首領請三思!”北梒跪在地上說道。
“何時你也成了這般,罷了。等我去會會那些老不死。”翼裕說道便倘然的走進了龍宮的走廊,所以看見翼裕的人都向他表示著尊敬,隻是隻有翼裕明白這種被人尊敬的感覺隻是暫時的。
早在靜堂外翼裕便聽見長老們氣憤的拍桌聲,看來此事還是被他們所知曉,陰界的消息那麽快就傳到了龍宮。翼裕突自的笑了,很平穩的推門而進。時隔多久翼裕還是記得這個地方,當初長老們紛紛不相信的目光看著自己渾身的傷痕,不相信他所帶回來的勝利。
龍宮巍峨的佇立的深空之中,第一道門叫做“臨界”那裏有許多許多的有角有菱的框格,上麵的人物是動態的,他們歡笑哭泣離愁,這些都栩栩如生,凡是覺醒的龍族之人都能打開“臨界”這道門。第二道門叫做“龍宮”,正如它的名字般裏麵的浮華便是真正的龍宮,雕欄玉砌金碧輝煌勝卻凡世的所有宮城,神仙雲霧襯托一幅美麗的仙境圖,唯有用鑰匙或者龍之守禦的精血才能打開這道門。第三道門叫做“輪回”,據悉龍宮中還未有進入過那裏,那裏究竟有著什麽,所有的秘密都應該在那裏麵,據舊卷上記載:神秘不可測的空間,企圖改動者將永世不得以返。對於“輪回”,誰也不知道該用如何的方式或者契機打開,也沒有人敢輕易的去嚐試。
“還不快進來,逆子。”一個威嚴的聲音才靜堂內傳出,翼裕的內心稍有些緊張,這是作替首領以來的翼裕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父親的聲音即使隔了好久依舊那麽有震撼力。當初大戰的結果,得知祁亦死在翼裕的手中,他的父親與他決裂。一切都不是誰都能想到的結果,與他同去的祁亦沒有回來,前任首領祁亦沒有回來,偏偏是他,他翼裕回來了。
即使翼裕從小作替天才的存在,同樣他的性格也是讓人擔憂的,認準了便不顧一切,不去多想什麽,不會顧慮什麽,這樣的人不適合做一族的領袖,可是在力量說話的世界裏他卻占領了這個最高的席位。又有什麽人是祝願他的呢,可是誰又明白翼裕的內心也同樣受著反感,他反感於自己,即使在外人看來贏得了大戰的勝利,可是誰又知道大戰之中所發生的事情呢,
“各位長老。”翼裕的神情一下子恢複了過來,他知道自己不能放下自己的驕傲。“有何事?”
“哼。你打亂了凡間的秩序可有此事?”坐在椅上陰暗處的長老不屑的問道。
“對。”翼裕冷酷的回答。
“真是年少輕狂,我們龍族早已和陰界達成了協定不會去幹涉何人之死何人之生,可是為什麽作替龍族的首領卻要去違反?”長老咄咄逼人的說道。
“既然我已是龍族的領袖我便有能力來承擔後果。”翼裕平淡的說著,語氣中有著大王者的霸氣。
“混賬!”桌子經曆了這一重重的一掌瞬間被粉碎的倒在地上那麽頹廢的,那麽沒有抵抗力的,“龍族不光是你一個人的地方,在後麵生存的那麽多的同類!你以替力量就是一切麽!祁亦真的比你強太多,”翼裕的父親是長老中最年長的一位。瀧禹,在長老也具有著一定的威信,且不說他還是現在首領的父親,就連前任首領祁亦也十分尊敬他。
翼裕就這般冷冷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所有的孩子都期望得到父親的讚賞,可是自從翼裕當上了龍族的領袖便得不到父親任何的讚揚就連一個目光都不屑於給他。曾經這個父親對自己是如此的溺愛,可是現在,
“你就暫時呆在龍宮哪裏也不許去!”瀧禹冷冷的說著然後甩手而去,許多在場的長老都倒吸一口氣,雖然這是長老與首領的談話可是漸漸地卻轉變成為了父親與兒子的對話。
“我,”翼裕的聲音不大卻很適宜的讓瀧禹停住了邁出的步伐,“我現在不再是你的兒子了,當初不是你同意與我斷絕關係麽?所以你這種對我說話的語氣是不敬。”瀧禹轉過頭來看著眼前自己的兒子,怎麽也不肯相信這句話是從自己兒子的口中說出來的,即使當初自己說了氣話可終究也是血濃與水的關係。
瀧禹隻是看著翼裕沒有回答。
“不過我會接受你的建議,我會老實的留在龍宮。”翼裕平靜的說著,可是內心早就波瀾壯闊,他隻能平靜的走過他的身邊留給所有人一個孤高的背影。
在眾長老離席之後卻沒有聽見一個細微的聲音在說:“他長大了呢。”
翼裕走過華麗的走廊走到了門口,看見北梒恭敬的站在那裏一襲白衣勝雪。北梒唯一一個陪在翼裕身邊的朋友,以往相處的朋友都死在大戰之中,隻因為北梒被上一代龍之守禦選中繼承地位而沒有參加大戰。
凡是有能力的龍族的孩子都會去參加大戰證明自己的實力,即使是在大戰中死去也是一種榮譽。龍族的殺戮越來越殘忍,但卻奇跡的在幾百年前用大戰的形式來束縛著。每五百年便有一次大戰,而翼裕與前一任首領就在第一次大戰中相遇。龍族的孩子都是驕傲的,他們是不會認輸的,唯有死在對方的手上才一方才肯罷休。
“首領,又在想以前的事情?”北梒友善的說道。
“我隻是想不通一些事情而已。”翼裕唯有在北梒的麵前才是他真正的樣子,溫暖的,並沒有那麽高高在上的味道。
“什麽事情?”北梒也許覺得自己問得太深了便笑著說,“如果首領不想說就不說好了。”
“北梒,有一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翼裕平靜的說著,空寂的地方突然間彌漫著充滿秘密的氣息。
“那就藏在首領的心裏好了。”北梒笑著答道,沒有一絲強迫的味道,隻是平和的,而對於翼裕來說他所想要的氛圍便是沒有壓抑的地方。
“北梒,可是我卻想要告訴你。也許這是關係到龍族的秘密。”翼裕看著北梒說道。
“首領如此信任真是叫北梒受寵若驚。”北梒恭敬的說道,語氣中沒有其他族人的恭維之意。
“這件事情,是關於祁亦的。他是唯一將我的驕傲打敗的男人。”翼裕淡淡的說,現在是在誇獎他麽?的確,他很優秀,優秀的連翼裕都那麽的嫉妒。可是,他卻那麽心甘情願的倒下,倒在血泊之中,還有他留下的話語,漸漸地翼裕陷入了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