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險中求生
舸丠在廢墟之中尋找著那位含笑而死的老婦人。在搬開那些燒焦的木材時看見了一具焦黑的屍體。舸丠頓時覺得不忍，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雪琴看著舸丠的背影覺得不對勁便走到他的身邊，低頭看了看腳下，瞬間大叫了一聲，幸好舸丠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雪琴，否則她早就摔倒了地上。
“姑娘節哀順變。”舸丠安慰的說著，看著她紅腫的雙眼。
“昨夜多謝將軍出手相救，得以解救下姐姐的性命，”雪琴邊落淚邊說著。
“可惜沒有救出她。”舸丠無奈的說著。
想起當時的自己是多麽的無力。在這場大火中終究不能全身而退而感到慚愧。
“我知道公子已經盡力而為了，”雪琴看著躺在地上的焦黑的屍體便漸漸地移開了視線，不忍心再去看了。
雪雁從廢墟中走來，她去府衙裏報官，希望能夠得到合理的解釋。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損傷，這場大火一定是人替的。雪雁一直這樣堅信著。
“妹妹，你可曾記得那日前來的醉仙居老板？”雪雁拉著雪琴的手問道。舸丠側過身遮住了那具屍體。雪雁還是注意到了這個行為，“公子？”雪雁不確定的說了一聲，推開了舸丠看見了死去的媽媽。頓時之間暈了過去，
“姐姐，姐姐！”雪琴拉著雪雁的聲呼喚著，“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姐妹了，你可不能丟下我啊！”又伴隨著哭泣的聲音。
舸丠抱著雪雁狠狠的掐著她的人中，雪雁覺得有一陣刺痛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媽媽，她，”話語未說完便開始哭泣了起來。
“如今隻剩下我們了。”雪琴抱著雪雁，兩人抱在一起哭泣著。
舸丠看著她們相依替命，兮兮相惜的抱在一起，覺得人世間事事難料。舸丠說：“姑娘如若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可以到將軍府來找我。”
“公子是將軍？”雪琴擦了擦未幹的淚珠問道。
“正是。”舸丠堅定的回答。
“那你肯定知道澄星小姐的事情！？”雪雁激動的說著。
“澄星？和緹雅一起進宮的小姐？”舸丠反問道。
“是的。她們現在如何？”雪雁緊緊地拉著雪琴的手，害怕再聽見什麽讓自己昏倒的事情。
“她們，”舸丠說著便沒有了下文，看著遠處佇立的宮殿。
“將軍不願講那就不說好了。”雪琴將雪雁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擠出一點微薄的笑容說道：“多謝將軍相救。”
“誒。”舸丠叫住了剛要走的她們，說道：“你們兩個文弱的女人如今毫無依靠，今後的日子一定很艱難。不如去將軍府當婢女吧，這樣總比在外漂泊的好。”
“可是，”雪琴吞吐的說著。
“難道是姑娘嫌棄將軍府？”舸丠笑著打斷她的話。
“一切都聽將軍的吧。”雪雁將雪琴接下來要說的話打斷，對舸丠說道。
“那告訴老管家他便會領你們進去。我先告辭了。”舸丠說著朝她們禮貌的告別，向宮殿走去。
雪琴不舍的看著舸丠的背影，雪雁說：“我們還是將媽媽好好安葬吧。”才將雪琴的心緒收回。
舸丠上朝是曆時以來第一次遲到，這件小事被離若說得如此之大。看著姍姍來遲的舸丠，龍梗平靜的對舸丠說道：“知道該怎麽做吧？”
“是。”舸丠下跪說道。
最終舸丠被杖打了五十下。這對於武將出身的舸丠來說並無大礙之處。離若卻冷笑的從他身邊走過。
下朝之後，舸丠一直跪在殿外，這使得龍梗不解。“你這是作何？覺得不公？”龍梗問道。
“臣不敢。”舸丠恭敬的說著。
“那是為什麽？”龍梗平靜的看著舸丠。
“她們何時能出宮？”舸丠第一次那麽詢問龍梗。任何時候舸丠隻要跟隨在龍梗的身後，聽從他的差遣便可，可是有時候內心不是這般的，隻是想要救出她。
“你是在質問我麽？”龍梗冷冷的對舸丠說道。
“臣不敢！”舸丠嚴肅的說道。
“下去吧。”龍梗閉著眼睛平靜的對舸丠說道。
“臣告退，”舸丠說著起身離開龍梗的視線。
舸丠並沒有離宮，而是走向了牢獄。卒獄們恭敬的迎接。從卒獄的手中接到火把便隻身到達陰暗的牢房。冰冷的鐵門將他們兩人分離。舸丠一聲聲的呼喚著緹雅。緹雅隻是緊閉著眼睛沒有回答。
“緹雅，你可知道樂樓已經毀了。”舸丠憐惜的說著，可是緹雅沒有一點的表情與動作。
舸丠一直說著，說著近些天來發生的事情，可是緹雅依舊蹲坐在陰暗的角落中。舸丠覺得不對勁，於是將自己的佩刀拔出，狠狠朝捆縛著鐵門的鐵鏈砍去。
鐵鏈掉進地上汙水中的聲音那麽的清晰。
舸丠飛快的跑到緹雅的身邊，用手觸碰著緹雅的胳膊，是冰冷的。舸丠將緹雅抱起，探聽著她微弱的心跳聲音。一直責怪著自己這麽多天都沒有來看望她，都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後背的血早已經凝固在皮膚之上，它們融合在一起，衣服上的血漬已經變成了漆黑的顏色，看上去是那麽的惡心難耐。
在微弱的火把照應下，舸丠緊張的衝出了牢房，不顧汙水如何的打濕他的鞋，在水中踏踏的踩著離去。
卒獄們站在牢獄的門口，阻擋著舸丠的去路，“將軍，你這樣做讓我們很替難，你將那位姑娘放下去吧。此事我們就當沒有看見過。”一位卒獄說道。
“來人！將他們押去見大王上！”離若的聲音響起，一群武將將舸丠圍住還包括其中的卒獄。卒獄們識時務的放出了位置，武將們一擁而上將劍紛紛架在舸丠的脖上。
“對不起了將軍。”一個武將將舸丠腰上的佩劍取下說道。
龍梗莊嚴的坐在軟榻之上，看著被人挾來的舸丠，還有一旁受傷的緹雅。另一旁還站著冷眼相看的離若。
“大王上，鎮南將軍故意犯罪，請依令處置！”離若下跪著振振有詞的說。
龍梗看著眼神堅定的舸丠，半昏迷之中的緹雅。示意讓離若住嘴。“離若將軍，這件事我自有定奪。你先下去吧。”龍梗的回答讓離若覺得心中不爽。即使如此的偏愛，作替臣子的也不好正麵與大王上請衝突。
離若退下去，房內的龍梗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你要背叛自己的承諾麽？”
“臣子隻是憑良心做事。”舸丠平靜的回答。
“良心？此作何解？”龍梗輕笑的說。
“大王上明知此事錯並不在她們的身上，為什麽還有關押著她，這就是所謂的大王權的偏袒嗎？”舸丠激動的說著。
“舸丠你替這女人動情了？”龍梗看著舸丠，淡淡的問道。
舸丠憐惜的看著緹雅。這算是一種回答？
“想不到，英雄永遠都難過美人關。何況她並不美，既然讓一個堂堂的大將軍替她傾倒。舸丠，如若是以前的你，根本不會這樣做的吧。”龍梗冷冷的看著舸丠。
“大王上，她是一個無辜的人。”舸丠的音調降低。
“世間無辜的人太多了，難道舸丠將軍還要一一救贖麽？”龍梗冷冷的問道。
舸丠一時無話反駁。也許自己真的對這女人上了心，動了情。
“舸丠，將她帶出宮中吧。”龍梗看著躺在地上的緹雅，曾經那麽勇敢的看著他的女人變成了這幅模樣，這是老天的安排麽？真是太野蠻了。
“可是，”舸丠擔憂龍梗的處境。
“我答應過她，要救她的。這樣便沒有什麽拖欠的了。”龍梗擔憂的看著緹雅說道。
“大王上，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的。隻有這次，我那麽的想要救她。方法過激，求大王上原諒。”舸丠誠懇的說著。
“罷了吧。”龍梗平和的回答。
龍梗看著舸丠抱著緹雅離開，心中不免一緊。這是什麽感覺？龍梗他自己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