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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被冤枉的凶手

  我側頭看向林景勳,發現他臉色微變。


  ??就聽白牧野的律師大聲宣布:“我方所告之人就是林景勳先生,今天他也來到了現場。”


  ??怎麽會是林景勳?

  ??我大感意外,看了眼林景勳,又看向白牧野,他正好也看向我,在目光對視中,他隻是暖暖地對我笑,可是那笑,在我眼裏卻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我有點看不懂他了,難道所說的救我的方式就是用林景勳頂替我?那要怎麽頂替呢?或者說,他這個起訴最初的目的就是針對林景勳,隻是拿我當了幌子?


  ??我們的位置距離並不遠,此時我看到江楚楚的臉滿是怒意,死死地瞪著白牧野,可能是礙著很多人的麵兒不便發作,而白牧野隻冷冷地看她一眼,就正過頭去看向前方。


  ??審判長讓被害人和被告人分別坐到他們該有的位置上,而我,似乎從這場官司裏脫身了,可是心裏卻沉重得要命。


  ??林景勳麵色冷峻,看得出來,他應該沒料到這一幕的發生,他站在被告席上,仍是沉靜如水的樣子,但我知道,他內心肯定不平靜,這次他可能要遭殃了,白牧野一定是帶著十足的準備而來。


  ??“十月九號的零點四十分,我方受害人於白蘭路1100號錦繡園30幢503室被人用水果刀捅傷側腰,縫了十五針,住院八天,這裏有我方受害人住院的病例為證,以及醫生鑒定傷口是人為的證明。”律師把兩樣證明送上審判席,“視頻錄像想必審判長以及陪審人員已經看過了,當日零點三十五分林景勳先生開車進入了錦繡園,並在約十分鍾後快速離開,而我當事人在零點四十分受傷,兩分後撥打了急救電話,也就是說林景勳先生在我的當事人受傷後兩三分鍾後驅車離開,請問林景勳先生,我以上敘述是否屬實?”


  ??林景勳點頭:“屬實。”


  ??“當時監控顯示,你確實下車進了30幢樓內,那麽請問,當天夜裏你進入錦繡園做什麽?進了30幢樓裏這近十分鍾的時間裏又發生了什麽?”


  ??林景勳的目光飄向我,我也緊張得手心直冒汗,當時林景勳隻是在樓道裏等我,他根本就沒有上樓。


  ??“林景勳先生,請回答我的問題!”白牧野的律師咄咄逼人。


  ??“我什麽都沒做。”林景勳平靜地說。


  ??“那你為什麽會在當天夜間進入錦繡園?那裏可沒有你的房產,你的家也不在那裏,而且視頻顯示,你已經不止一次進入過錦繡園,時間都發生在夜間,地點都是在30幢。”


  ??“我是為了找我的女朋友。”林景勳頓了一下說。


  ??“據我方調查,你並沒有女朋友。”


  ??“視頻裏是否顯示我帶了女人離開錦繡園?”林景勳反問。


  ??“是,那個女人就是唐清小姐。”白牧野的律師看向我。


  ??“她就是的女朋友。”


  ??“唐清小姐於大約一個月前跳海自殺,半個月前突然出現在你的家中,到目前為止她仍然住在那裏,而你最近一段時間也一直住在那裏,既然你們是男女朋友關係,為什麽唐清小姐總是半夜外出,而你總是半夜尾隨?”


  ??這個問題的潛台詞就是說我可能在出軌,所以林景勳半夜去抓奸,可是如果這樣說,那問題更大了。


  ??我覺得我不能任由白牧野這樣冤枉林景勳,於是我站起身剛想說話,白牧野卻及時發聲了:“眾所周知,我一直愛慕著唐清小姐,我和她也確實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曆,時至今日,我依然無法忘懷,她跳海自殺也是因為我和她吵架鬧分手所致,現在,我還是愛著她,從來沒曾改變過,也一直試圖挽回複合,這就是我和林景勳先生當晚發生摩擦的導火線。”


  ??“林景勳先生也曾與唐清小姐交往過一段時間,還在林安泰先生今年的生日宴上公開過兩個人的關係,得到了很多賓客的祝福,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唐清小姐另選他人,而他也放棄了唐清小姐,但這次唐清小姐大難不死歸來,林景勳先生對唐清小姐舊情複燃,所以一直將她藏在他的房子裏,這也是為什麽唐清歸來數日我一直不知道的原因。”


  ??“錦繡園的房子是我送給唐清小姐的禮物,她在那裏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唐清小姐跳海自殺後,我動用了很多力量去海上尋找,但是渺無音訊,我懷念她時隻能去她生活過的地方去緬懷,我以為她已經死去了,直到十號九號的淩晨,我在那個房間看見她,才知道她還活著。”


  ??說到這裏,白牧野的情緒有些激動,他抿抿了嘴唇極力抑製著情緒,半晌平複了情緒才繼續說:“當時我也剛剛進入那個房間,並沒有開燈,因為隻有在黑暗中我才能欺騙自己她還活在這個房間裏,我不想開燈後看到空蕩蕩的房間裏沒有她的身影,當我進了她的臥室後突然聽見門口有動靜,於是我打開了小夜燈,在茫茫微光中,我看到了她,激動之餘的我衝上去就抱住了她,我害怕這是一場夢,因為我無數次夢見她,醒來後是無盡的失落,那一刻我隻想抱緊她,而她因為之前跟我吵架一直沒有消氣,於是就拚命掙紮,我不放手,她就大喊救命,當時我完全陷在震撼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直到腰間的疼痛傳來,我才回過神來。”


  ??他看向林景勳,“醒過神來後,我摸到了腰間的刀子,而林景勳先生就站在房間裏,我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說他的女人不允許任何人碰,否則隻有死,然後就拉著唐清小姐離開了,我自己撥打了急救電話,事情經過就是這樣。”


  ??“林景勳先生數次暗中跟蹤唐清小姐來到錦繡園的30幢,這種行為已經嚴重侵害當唐清小姐的隱私,他對唐清小姐的占有欲已經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但唐清小姐心中所愛之人一直是我,他愛而不得因此生恨,嫉妒容易令人失去理智,我想,這也是他那天晚上衝動刺傷我的原因。”


  ??說完,他冷冷地看向林景勳,那眼神像是看一隻待宰的牲口,充滿了厭惡和憎恨。


  ??林景勳不知道是被這番說辭給驚呆了,還是理屈詞窮無法反擊,他的那一慣平靜如水的臉上終於出了波瀾,是慌亂。


  ??“哦,對了,指紋被我的血跡完全劃掉了,當時我隻剩下疼痛,幾乎快失去了意識,害怕刀子掉下來造成過度失血,所以我一直用滿是鮮血的手扶著刀柄,無意之中抹掉了指紋。”白牧野補充道。


  ??“不!不是這樣!明明是唐清!是她!是她刺傷了你!你為什麽要說謊?”我還沒來得及開口,江楚楚先跳了出來,她氣憤地指著白牧野大聲怒道。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唐清?”白牧野冷笑。


  ??“你在第一時間毀掉了錦繡園的監控錄像,事後我以及我們的爸媽問你原因,你卻說是自己酒後不小心紮到的,甚至害怕我追查事實真相而和我演起了夫妻情深來麻痹我,你百般遮掩不就是為了保護她嗎?如果真是林景勳幹的,你最開始為什麽不直接起訴?卻要等到這個時候,而且還是借我之手將證據送來法院!”江楚楚的問題直中要害。


  ??“請不相幹人等勿要喧嘩,擾亂法庭!”江楚楚的突然發聲讓審判長非常不滿,他敲打著法錘傳達著法庭的莊嚴。


  ??“我方被告人想請江楚楚小姐以證人身份出庭,請審判長允許。”林景勳的律師本來是給我準備的,沒想到一開庭就被白牧野那一方打得措手不及,麵對這一突發情況他一直默默靜聽,直到江楚楚的破冰之言才引出他的第一句話,他知道江楚楚是攻擊白牧野的一個機會。


  ??“允許。”審判長無異議。


  ??江楚楚走向證人的席位,惡狠狠地瞪向白牧野,然後條理非常清晰地說:“我看過監控錄象,唐清不止一次進入錦繡園,而每次林景勳先生都會跟隨,十月九號淩晨,唐清再次進入錦繡園,林景勳先生開車緊隨其後,唐清來到30幢樓下,仰頭看向樓層上方,隨即就進入了30幢的樓裏,林景勳先生也下車跟了進去,但是電梯的監控錄象顯示,唐清一個人上了五樓,林景勳先生並沒有上樓,我推斷林景勳先生隻是在樓下等候唐清,從你這段時間的種種跡象表明,你百般想要保護的人就是唐清,你的傷口就是唐清拿刀刺的!林景勳是冤枉的。”


  ??“既然是林景勳先生刺傷了你,你為什麽沒有在第一時間報警起訴,而是要近十天才起訴?我方請被害人給出合理解釋。”林景勳的律師看向白牧野。


  ??白牧野挑挑嘴唇,不屑地看了眼江楚楚,娓娓道來:“確實,我的目的就是想保護唐清小姐,大家都知道,唐清小姐出身平常,而我的父母一直希望娶江淮南之女江楚楚為妻,這樣有利於兩個家庭的利益,事實上我們也訂婚了,但是我所愛之人一直是唐清小姐,我找江家退婚一直未能如願,我的父母也百般阻撓,導致我跟唐清小姐情路坎坷,甚至將她逼上跳海自殺之路,這次被林景勳刺傷一事的導火線還是唐清小姐,如果我的父母知道我是因為唐清小姐而受傷,那麽我和她之後的路勢必更難走,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我不希望她再因為我而受到任何刁難和傷害,所以我想將這件事壓下來,既往不咎,就當沒發生過。”


  ??“但是江楚楚小姐似乎不願意看到這個結果,她背著我暗中調查這件事,有好幾次她派人到唐清小姐現居的樓下去調查唐清小姐的行蹤,所幸的是唐清小姐深居簡出,她才沒發現什麽端倪,其實視頻錄象我並沒有毀掉,複製了一份放在我家裏,江楚楚小姐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發現了這份錄象,於是暗中竊取,將它作為證據呈送到了法院,這才有了今天的庭審,我也是被迫的,這並不是我的本意,我跟林景勳先生雖然是情敵關係,但是我一直非常欽佩他的為人和智慧,以及他為承南所做的貢獻,他是一位難得的好官,這是承南人民的福分,我應該嗬護,而不是破壞,但是事到如今,我隻能實話實說。”


  ??是這樣嗎?當然不是!如果不是我親身經曆了這件事,我幾乎要信以為真了,他的說辭毫無漏洞,有視頻錄象,又有傷口鑒定說明,還有他這個受害人的親口咬定,林景勳是凶手的推斷毫無懸念。


  ??我怎麽辦?我站出來承認事實,那麽坐牢的人就是我,如果我不站出來,那麽林景勳今天難逃厄運,他的前途也就徹底毀了。


  ??我猶豫著,糾結著。


  ??那邊江楚楚還在憤怒著:“你說謊!明明就是你利用我,利用我鏟除唐清的心思而將這些證據送上法庭!你利用我!”


  ??“江楚楚小姐,法庭之上講究的是證據,你沒有任何證據就在這裏信口雌黃,我完全可以告你一個誣告陷害罪!”白牧野的眼神毫無溫度地看向江楚楚,冷笑著說。


  ??“你!”江楚楚氣得渾身顫抖,卻不敢再大聲指責了,隻憤憤地看向她。


  ??如果我承認,或許坐牢也會毀了我,但是林景勳更值得被保護,他是一位官員,將來可以為社會做出更大的貢獻,方周的父親方賢達曾經對他讚譽有加,這樣一位人才不應該因為冤枉而殞落。


  ??我不偉大,我也會害怕,也想退縮埋頭當一隻駝鳥,可是我的良知和道德不允許我這麽做,最後良知戰勝了我對牢獄之災的恐懼,我站起身,以一種壯士赴死的悲壯,對著審判席大聲說:“不,是我刺傷了白牧野,我是凶手,林景勳先生是冤枉的!”


  ??一言而驚堂,所有人全齊刷刷地看向我,震驚,意外,驚訝各色眼神,隻有白牧野的眼中有怒火燃燒。


  ??我現在終於可以確定,白牧野的目標就是林景勳,所以他才放縱著江楚楚針對我,正如江楚楚所說,他就是想借江楚楚之手將這些證據送上公堂,這樣就不至於公開得罪林家,而這個惡人自然落到了江家頭上,他和江楚楚聯姻完全是出於利益,既然江家當了這個惡人,白牧野因為我而跟江家決裂,那麽林家跟江家這個梁子就算結下了,兩家自然也不可能聯手,白牧野一舉兩得全身而退。


  ??即使不能為己用,也要毀掉他跟對手聯盟的可能性,真是好計謀啊!

  ??前幾天就算我不去找他求情,他也不會傷害我的,而我去找他,正中他下懷,不過想和我重溫舊夢罷了。


  ??那個舊夢,確實很美妙,即使我不知道他跟唐清之間發生了什麽,也被他撩得差點把持產住,我也想維護他的利益,哪怕是看在他對唐清曾經的情分上。


  ??可是,我不能這麽昧著良心啊,所以對不起,隻能破壞他的計劃了。


  ??我無視他,向審判席朗聲道:“白牧野先生所說的並不是事情真相,真正的凶手是我,請審判長深入調查此事,不要相信白牧野先生的片麵之詞,還林景勳先生一個清白!”


  ??江楚楚更沒料到我會主動站出來認罪,她最初針對的對象就是我,沒想到被白牧野給利用了,本來被白牧野給逼得山窮水盡,現在我主動認罪等於給了她新的希望,她一愣之後就笑了,笑得那叫一個快意,隻是笑著笑著,笑容就變得越來越苦澀,看得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心裏也是苦的。


  ??白牧野咬著牙,隻是冷冷地看著我,沒說話。


  ??林景勳的律師隻能再次請求我上台當證人,審判長準。


  ??我將當時的事情經過如實敘述了一遍,一口咬定是我刺傷了白牧野。


  ??庭審一時陷入僵滯。


  ??“唐清小姐和我是什麽關係,我想這事一調查就可以得知,曾經,她還為我還孕育了一個孩子,隻是很不幸,那個孩子在我跟她的婚禮當天被人害了,讓她受了非常大的傷害和刺激,這樣一個對我有情有義的女人,大家覺得她會拿刀刺傷我嗎?她說她在黑暗中沒看清我,以為是我想非禮她,試問在座的各位,你們不了解自己老公或老婆身上的氣息和味道嗎?我跟她相愛了一年多,身體也交融了一年多,連孩子都有了,她對我身上的氣味有多熟悉,不用我證明了嗎?”白牧野笑了一聲,打破了僵局。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共鳴。


  ??我並不苟同:“對不起,白牧野先生,我失憶了,跳海之後我就喪失了記憶,已經不記得跟你的這一段感情了。”


  ??“如果你真的失憶,為什麽三番五次半夜跑去錦繡園,還準確地摸到了30幢503室?那可是我買給你的房子,我們的孩子也是在那個房間裏懷上的,那裏有我們的美好回憶,你想念我,和我一樣緬懷我們的感情,所以你才會去那裏!”白牧野提高聲音質問。


  ??“因為我……並不是失憶,是人格分裂,唐清的人格會不定時蘇醒,所以才會去錦繡園緬懷往事,但我本人對錦繡園完全沒有印象。”事情演變到現在,我隻能說出真話。


  ??“真是越來越會胡扯!”白牧野嗤之以鼻。


  ??“今天韓熠先生也來了,他是我的心理治療師,你可以問他。”我看向韓熠,他一直肅容聽著。


  ??審判長問:“請韓熠先生出席作證。”


  ??韓熠站起來,並沒有走向證人席,沒有任何猶豫地說:“她並不是人格分裂。”


  ??“韓熠!”我不解他為什麽要這麽說,難道隻是為了保護我不受傷害,還是想把林景勳推進火坑?

  ??韓熠沒理我,說完這句話後就再次坐下了。


  ??監控錄象裏顯示我三番五次跑去錦繡園的房子裏,說明我並沒有失憶,而韓熠的證詞將我人格分裂這一說辭也給否了,那麽我的證詞就全部失去意義了,確如白牧野所說,在正常情況下,我熟悉他的氣息,既然在黑暗中也不可能分辯不出來他的,就算因為吵架生他的氣,也不可能動刀刺傷他,這純屬無稽之談。


  ??人格分裂這一毛病真的無法鑒定,因為兩個人格都是正常人,沒有任何精神上的障礙,這怎麽給出一個實質性的證明?太難了。


  ??難道我真的救不了林景勳嗎?


  ??我感到深深的無助和無奈。


  ??接下來,審判長宣布休庭,敲擊法錘後退庭。


  ??退庭後,林景勳被暫時收押,我看著他被帶走的背影,身體的力氣像是突然抽空了。


  ??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以為那天夜裏發生的事隻是自己的一場無心之失,隻要白牧野不追究就沒事了,即使他追究,大不了我坐牢好了,隻是我千想萬想沒想到最後害的人卻是林景勳。


  ??我愧疚極了,我對不起他,可是我真的沒辦法,能做的我都做了,現在唯一能扭轉局麵的辦法就是讓白牧野改變證詞,可這怎麽可能呢?如果他現在改變證詞,那麽凶手就會變成我,他肯定不願意我去坐牢的,再說如果現在改變證詞,那他就會落一個誣告陷害罪,他肯定又得陷進另一場官司裏。


  ??進退兩難!


  ??我疲憊地癱坐在旁聽席的椅子上,韓熠走了過來,坐在我身邊默默無言。


  ??“你為什麽要說謊?”我抬起頭問他。


  ??如果韓熠當時證明我有人格分裂症,或許就能扭轉局麵了,可是他否定了。


  ??“你不要再想替林景勳洗脫罪名了,他在這裏失去的,會在別處得到。”韓熠看著我輕聲說。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明知道林景勳一旦入獄,他以後的前途就徹底毀了!”他說真的是輕描淡寫,身上帶有刑事處罰汙點,這對於一個政客來說是致命的。


  ??“唐清,你還是太單純了,林白兩家的鬥爭由來已久,他們兩個人可不是簡單的情敵關係,你要記住,今天白牧野扳倒林景勳絕對不是因為你,隻是因為有了這麽一個合適的契機,就像獵人突然抓住獵物的弱點,任何一個獵人都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必然一擊致命,如果將白牧野跟林景勳的位置對調,我相信林景勳一樣不會放過白牧野,所以這件事不是你能左右的,答應我,你別再插手了,林景勳這次是真的栽了。”韓熠看著我的眼睛真誠地說。


  ??我聽完很震驚,“真的不是因為我嗎?是因為利益鬥爭?”


  ??“是的,如果唐清人格蘇醒,她就會明白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你沒發現今天白震霆和林安泰都沒出席嗎?人家就是為了避嫌,私下怎麽鬥都沒問題,但是這種事不能拿到桌麵上來,尤其是對薄公堂,性質可就嚴重了。”韓熠點頭。


  ??確實是沒看到那兩位大人物,我還以為是忙於政務沒時間呢,聽韓熠這麽一分析才明白原來是另有微妙。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韓熠繼續說:“林景勳對你的心思一直不單純,以前他多次利用過你,這次將你找回來也沒完全公開,要不是他找到我並將你帶來我的工作室,我也不知道你還活著,他瞞得真是嚴實,如果說他不是另有用心,我是不信的。”


  ??“這能說明什麽嗎?”我可是一直感激林景勳對我的好,並對他非常依賴的,這樣的他怎麽可能是壞人呢?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但是我想他的目的一定不單純,林景勳可不是一個容易為情所困的男人,他跟白牧野完全是兩種人,如果讓你在兩個男人中選一個的話,我更傾向於白牧野,他更真性情,而林景勳城府太深,不適合你。”


  ??我腦袋亂轟轟的,沒心思去分析兩個男人誰更適合我的問題,隻知道林景勳要坐牢了,我心裏很難過,也覺得很歉意。


  ??“當初你就是承受了太多的悲劇,所以最後才想不開,我不希望這種事在你身上再發生第二次,有些事你無能為力,就大方地承認自己的無能,這並不丟人,我們都不是萬能的,總有些事是我們做不到的,所以,答應我,不要再攻擊自己了,這不是你的錯,跟你自己和解吧。”


  ??“我知道不是我的錯,可是卻由我而起……”雖然知道韓熠說的都是對的,我還是內疚得不行,明明我才是凶手,林景勳是冤枉的。


  ??“不,是林景勳私心太重才害了他自己,如果他找回你而沒有隱瞞,那麽白牧野早就和你見麵了,就不會發生那天晚上的誤會而產生悲劇,所以這一切前後都有因果關係,怪不得任何人,曾經他多次利用你,這次如果他真的是想再利用你的話,那麽他自討苦吃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我茫然地看著空蕩蕩的審判席,喃喃地說:“或許你說得是對的,不然我需要點時間來消化這件事。”


  ??“走吧,我送你回去,林景勳是一位官員,他的宣判不可能很快下來的,複庭時間會另行通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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