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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為了你,我願意去改變

  薛照神色複雜地看我一眼,說:“是白牧野打電話給我的。”


  ??“那白牧野怎麽知道的?”我疑惑地問。


  ??薛照又是神色複雜地看我一眼:“我以為是你告訴他的。”


  ??我突然有點生氣:“你忘記了上次的事情了?明顯是有人在挑撥離間!你這麽聰明會看不出來?”


  ??總是猜忌試探,一次兩次就罷了,沒完沒了,我的耐心也會耗盡的。


  ??薛照沉默不語。


  ??我看著他腫了半邊的側臉,又覺得不忍心,放緩了語氣問:“到底是什麽人,你有沒有去調查過?”


  ??白牧野可能知道一些什麽,薛照應該多少也知道一些,但是他們都不說,不知道是怕我擔心,還是關係太複雜,不願對我這個圈外人提起。


  ??“官場就是這樣,爾虞我詐,永無寧日。”薛照含糊其辭地說。


  ??“到底是誰?”我追問。


  ??“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和白牧野發生衝突的,否則就中了別人的圈套了,白牧野也深知這個道理。”他輕聲安慰我。


  ??我心稍安,上次他跑去臨邊城市去也隻是把白牧野揍了一頓出氣後再也沒提起過,那麽這次因為孩子的事白牧野好心打電話告訴了他,然後揍了他一頓怪他沒照顧好我,他應該也就此翻過去了吧?如果是這樣,那真的太好了。


  ??“你們真的不會再互相報複了嗎?”我佯裝驚訝又驚喜地問。


  ??“嗯。”他看我的眼神又有些不愉快,語氣也是淡淡地,我理解,我之前就是為了保護白牧野答應和他訂婚,包括後來種種表現,都特別擔心他找白牧野麻煩,這句問話他大概又以為我是心疼白牧野所以才這麽期待的。


  ??“那就好,我現在就想和你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好怕再出點什麽事害你受傷。”我佯裝沒看到他的不快,長鬆了一口氣,故意這麽說。


  ??聽完我表衷心,他的臉色果然緩和了很多。


  ??回到家,他把我扶坐在沙發上,手機響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來看了一眼,然後回複了一下,然後隨手把手機放在桌上去了洗手間。


  ??這時手機又響了,我出於好奇就伸頭看了一眼,界麵正是短消息,我一看那個電話號碼上麵的名字心頭一顫,是白牧野給薛照發消息。


  ??他問:“你愛她嗎?”


  ??薛照回:“愛。”


  ??看到這個字,我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薛照從來不曾對我說過這個字,此時看到這個字眼,隻覺得這個字怎麽看怎麽陌生,薛照,他愛我?是的,他愛我,他做的這一切,點點滴滴無一不在告訴我他的心意,隻是我一直在裝傻逃避而已,現在這個字被他大方地說出來,對我的精神又是一場強烈的衝擊。


  ??白牧野新來的消息是:“那就好好對她,如果再讓我知道有下次,我饒不了你,別以為你老子牛逼我就奈何不了你,大不了勞資弄死你再給你償命。”


  ??看到這句話,我的心口又堵得不行,自從認識他以來,我就一直偷偷地做著夢,關於他的所有的美夢,幻想過無數種和他的人生,唯獨不曾想到今天這一種,我們活在同一個清明鮮活的世界裏,他開車隻要半小時就能來到我的身邊,然而卻好像天人永隔一樣絕望,摸不到,夠不著,見麵了連多看對方一眼都像是奢望,我們渺小無能,被殘忍的命運推動著飄來蕩去,無力抗爭,無法掙脫。


  ??薛照從洗手間出來,他看起手機看了一眼,眉頭微微擰起,放下手機,沒再回複。


  ??他在我的對麵坐下,盯著我,一臉嚴肅,我就知道去醫院墮胎這事還沒完,他肯定會追究的。


  ??“說吧,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不想你為難,也不想你為我頂著那麽大的壓力,如果這個孩子沒了,我們的日子都會好過很多。”


  ??這個孩子是一顆定時炸彈,會隨時炸毀我和薛照之間看似和諧的關係,也會撕裂我和白牧野之間似乎早已歸於沉寂的過往,更可能掀起薛照和白牧野之間二次戰爭,甚至他們背後錯綜複雜的權力集團也會被牽扯進來,以前我以為這隻是我一個人的孩子,雖然他來得不光彩,身份將來可能被別人詬病,可如果我帶著他遠離這片喧囂,我們母子二人完全可以平靜地過自己的溫暖小日子,當我在逃離去長林鎮被白牧野找到後,包括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我才發現自己太天真了,這個孩子是白牧野的,就注定了他的不同尋常。


  ??薛照聽完低頭沉默了半晌,就在我以為他會答應我時,他抬起頭,目光依如從前的堅定:“我還是想留下他。”


  ??“為什麽?”我不解地問,這個孩子不是他的,是我一時放縱留下的福根,在現在危機四伏的情況下,他仍然堅持要他,我實在想不明白。


  ??“他隻是一條無辜性命,還有,我不想你受那種罪。”他的臉色突然出現了一種不正常的煞白,很後怕地說,“如果不是白牧野及時趕到醫院製止你,如果你……你出點什麽事的話,我真怕自己會瘋了。”


  ??說到這裏,他低下頭,雙手抓了幾下頭發,表達著自己的懊惱,然後把臉埋在手掌中。


  ??我的情緒也是幾番起起伏伏,看他這樣子,又格外不忍心,走過去坐到他的身邊,抬起他的腦袋,溫柔地摩挲著他紅腫的側臉,輕聲問:“疼嗎?”


  ??他的眼圈微紅,委屈似的看著我,點下頭,又狠狠地搖了搖。


  ??“你等我,我去拿藥幫你處理一下。”


  ??怎麽會不疼呢,白牧野的力氣可大著呢,以前一腳就把高有德的肋骨給踢斷了兩根,我可是親眼看到的,他這一拳頭打下來,薛照的下巴沒脫臼,看來還是留了點情麵的。


  ??我起身,準備去藥箱裏拿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哀求似地抬頭看著我:“把孩子留下來,不要再做這種冒險的事了,答應我,好嗎?”


  ??我應該一直活在別的監視當中,確切地說,我的這個孩子一直活在別人的監視當中,如果是這樣,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這個孩子都應該處理掉,可是又有一個現實擺在我的麵前,即使這個孩子不是薛照的,可是薛照願意承擔起一個父親的責任,那麽這個孩子我就無權處置了,至少不能一意孤行擅自作主,薛照的意願我也必須去考慮,這是對他最起碼的尊重,之前我忽略了這一點,這無形之中又一次傷害到了他的感情。


  ??“答應我,我不想你受這種傷害,而且孩子都這麽大了,很可能有就讓你……”他拉著我手緊了又緊,“我真很害怕,一想起來今天的情形就後悔不已,如果白牧野晚去一步……我真的不敢想像,你能理解我這種感受嗎?怕,除了怕,還是怕。”


  ??我理解一些,也不能完全理解,愛一個人就不願意傷害他,是這樣嗎?可是有時候還是故意去傷害去證明一些東西,如果這樣說的話,我大概是不懂愛的那一種。


  ??“白牧野一拳頭打醒了我。”他站起身來,平視我的眼睛,很真誠地說,“我不得不承認,他愛你比我更多,我做得還不夠好,我會努力的,你要相信我。你知道很多我這種家庭出身的公子,從小風光無限,都是被別人捧著哄著,自私又自我,從小耳濡目染,對女人更是視若玩物,根本不懂得愛是什麽東西,更不知道怎麽去愛別人,我也不例外,身上有很多毛病,但是為了你,我願意去改,隻要你給我機會。”


  ??我真的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薛照嘴裏說出來的,真的很震驚,不過在我看來,他真的已經做得非常好了,趕緊給他鼓勵:“不,你別這麽說,你已經很好了,真的,比很多男人都好。”


  ??他神色黯了黯,搖頭,不以為然地說:“如果真有你說的那麽好,怎麽沒打動你呢?”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愛情是沒道理的呀,因為一個人的好被打動,那隻是感動,感動並不是愛情。


  ??他無奈地歎口氣,我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趕緊跟他說:“你等我去拿藥。”然後就快速跑進了房間找藥。


  ??打了一盆熱水用熱毛巾幫薛照敷了傷口,清理掉幹涸的血跡,又給他嘴角的傷口塗了些藥水,還是紅腫得嚇人,這樣子估計幾天不能見人了。


  ??他沒再提孩子的事,但是比起上次離家出走回來後的看護,這次更嚴密,除了去洗手間,他寸步不離,我好像一個失去自由的犯人一樣,提出過抗議,然而無效。


  ??抽了個機會,我發微信給白牧野問他到底是誰告訴他去醫院的,他回複我說是醫院的院長,我感到很奇怪,院長怎麽會認識我,還關心我流掉孩子的事,那個院長不會是那個人的眼線吧?白牧野說上次薛照在那裏住院,當時薛照受傷住院的事鬧那麽大的動靜,下麵小護士不知道怎麽回事,上麵稍有點力的人都知道內情,那個院長見過我,也是知情人,知道我是他喜歡的女人,所以這次發現我去做人流,就想辦法聯係他了。


  ??真的是這麽簡單嗎?我還是不太信,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麽結束的,一定還有後招。


  ??我還想追問,白牧野讓我別瞎想,好好養胎,把孩子平安生下來,如果有什麽困難,隨時可以找他。


  ??我謝了他,不得萬不得已,我哪裏敢再找他,找他正中了別人的下懷,以後我可得長點心了。


  ??“那天打電話給我是想說什麽?”說完這些事,他突然問我那個電話的事。


  ??當時響了兩聲我就掛斷了,他沒有回撥過來,我幾乎忘記了,沒想到他又重提,我還沒來得及回複,他又發過來一條:“當時我在去醫院找你的路上,心裏很亂很慌,手機靜音裝在口袋裏沒感覺到,你是不是想找我過去陪你?”


  ??當然不是,我怎麽會告訴他我去墮胎呢,如果我說了,肯定又是一場暴風雨,我心裏很清楚後果的,所以當時響了兩聲就掛斷了,一時覺得不該那麽冒失找他,二來也怕控製不住情緒又引發他猜測聯想最後惹出事端,隻是現在他問起來了,我總得有個說辭吧。


  ??“不是,我不小心撥錯號碼了。”


  ??很無情的一句話,像一盆冷水潑在他滿的心期待上,說的時候我的心也在疼,口是心非是引發一切誤會的罪魁禍首,如果我們都能真誠點坦蕩點,這個世界就會減少很多悲劇,可是口是心非的心理機製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這是人類的動物本能決定的,我們無法違背自然天性。


  ??說完這句話,白牧野半天沒再回複我,失落感瞬間填滿我的身體,我這樣做,傷他也傷己,實在是半分好處都撈不到,可還是這樣做了,愚蠢的人類啊。


  ??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我都參透那雙小白鞋的喻意了,白牧野的外婆家就是江南人,譚倩既然從小在江南長大,怎麽會沒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呢?還是她已經猜出來了,並沒有告訴白牧野?那既然猜出了為什麽沒聲張出來?


  ??我記得她當時在飯桌上並沒有要息事寧人的意思,薛夫人一腳把那雙鞋子踢到了角落裏,此後再也沒理過,可是譚倩的處理方式完全相反,她把那隻小白鞋裝進了自己的包裏,臨走時還帶走了。


  ??我還為此擔心害怕了很久,可是譚倩一直沒有任何動作,這太反常了。


  ??當然,譚倩是挺喜歡我的,可是與她老公的前程以及兒子的安危相比,我當然就顯得無足輕重了,也有可能她猜出了小白鞋的玄機,但是她選擇了裝傻充愣保全事態的安穩平靜。


  ??如果是這樣倒容易理解了,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我心裏無比忐忑,潛意識裏我覺得譚倩不是這種人,但一想我才接觸她幾次,她到底是怎樣的人我哪摸得清,官太太從來沒有傻白甜,看白震霆對她的那股寵愛勁兒,就應該可以看出她是個有智慧有手段的女人。


  ??這樣一想,我更不安了,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要害我似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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