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被他弄痛
江帆吁了一口氣,說道:「她太任性了。」
陸原悶悶地說道:「根據我對她的了解,她性格里的確有任性的一面,但這種任性她不是隨便耍的,也不是隨便跟什麼人都使,但她一旦跟你任起性來,說明問題已經相當嚴重了,要是不下點功夫的話,她就敢一條道走到黑,哪怕這條路上多麼的孤獨寂寞,她也會走下去,不會回頭。」
江帆說:「你說的有道理,她現在就準備這樣走了。」
「把鐵絲遞給我。」陸原說道。
江帆趕緊彎下了身,將一根盤繞在一起的鐵絲遞給他。
陸原一邊幹活一邊說道:「如果她開始任性了,就說明有某種力量促使她這樣做的,這種力量,我敢打賭,就是你。」
「我?」
「是的,不是她最在乎的人,她是不會這樣的,我了解她。」陸原說道。
江帆想了想說:「也許你說的對。」
陸原笑了,他看了一眼面前著矜持的書記大人,說道:「把水龍頭打開。」
江帆伸手擰開水龍頭,就見水盆不再積水,說道:「通了。」
陸原還在繼續用鐵絲晃悠著裡面的通道,一邊干一邊說:「我下半年可能要搬走了,以後家裡這樣的活兒估計你要幹了。」
江帆說:「沒問題,你搬省城去嗎?」
「是的,我買了房子,媳婦和孩子都跟我走。」
「這樣好,省得兩頭跑了。」
陸原說:「所以以後家裡的事就要多靠你操心了。」
「你儘管放心,別忘了我是學建築的,儘管以前沒幹過,但難不倒我。對了,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陸原抬頭看了看他,說道:「如果你真的想為我做點什麼的話,那就照顧好妹妹,因為,我欠她的,我搶了她的父愛,如果不是我,她是不會去亢州工作的,如果不去亢州,她不會遇到這麼多挫折,這一點,我一直內心不安。」
江帆聽了陸原這話,心裡就是一動,陸原的話讓他尷尬得臉紅了,但臉紅的同時,他也很受感動,為陸原對丁一的手足之情而感動。但他的嘴上還是裝硬地說道:「可是,她不會這樣認為。」
陸原起身,擰開水龍頭,說:「這就是她讓人心疼的地方,很少抱怨,但是我心裡有數,這一點,我始終覺得我們母子都虧欠她。」
江帆說:「這麼多年了,你們早就是成了不可分割的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陸原笑了,說道:「這話,我跟杜蕾說過,我說我這一輩子都欠妹妹的,以後鬧小性的時候,你做嫂子的多擔待,今天,你是我說這話的第二個人,希望她不是那麼不好處吧?我記得我和媽媽住進他們家沒幾天,我繼父就說,小一是個最好相處的人,這話我信,所以希望你能善待她,。」
本來,陸原想跟江帆說的還有好多,但男人間的談話向來就是點到為止,何況,憑江帆的學識和地位,遠遠輪不上自己給他去講大道理的,儘管他們夫妻暫時遇到了危機,但是他相信,他們不會分開的,畢竟他們的愛情基礎是牢固的,但也不排除這樣冷淡下去會影響到夫妻感情。
所以,陸原又說:「妹妹的性格我了解,儘管她換了鎖,但是我相信,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心裡,她肯定給你留著一把鑰匙,就看你怎麼去開她這把心鎖了。」
如果說丁一對自己真的死心了,江帆也不會相信,但是丁一最近的表現,的確讓他感到了危機,所以他說話的語氣里也就沒了多少自信,他說:「但願如此吧,也許,我可能要重走一回長征了。」
「哈哈。」陸原為江帆無奈和幽默開心地笑了。
江帆說:「跟我說句實話,買房子還差多少錢?」
陸原低了一下頭,說道:「怎麼說呢?差,會差很多,但是我準備辦住房貸款,我跟杜蕾說,這次買房,我們不要再指望著家裡的支持了,如果我們一點生活壓力都沒有,其實是件很危險的事,困難,有助於家庭的凝聚力,有助於感情的粘度,所以,我們這次自力更生,雙方家庭都沒伸手,我以前買校區這個房子的時候,雙方父母都接濟了我們,我是無論如何都張不開這個口了,我從上大學到參軍,到參加工作娶妻生子,可以說,都是家裡幫的我,而妹妹卻從來都沒啃過老,我一個大男人,三十多奔四十的人了,還不如一個小姑娘?再說老人們的那點積蓄也不容易,我相信憑著我的努力,能讓妻兒過上幸福的生活,對於男人來說,也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
江帆想了想說:「你這次買那麼大的房子,如果全部是貸款的話,我估計你們要喝西北風了。」
陸原笑了,說:「也沒那麼嚴重,這幾年我們也不是一點積蓄都沒有,說實在的,我們掙的工資幾乎都是干攢,吃喝的大部分都在老人那裡,所以我跟杜蕾說我們要知足。」
江帆說:「你還是考慮周全,不能因為買個房子,生活質量沒有保障。」
陸原說:「放心,需要的時候我會朝你們借的。」
江帆說:「那好吧。」
陸原再次檢查了一下,確信下水道暢通無阻后說道:「我走了,他們倆在給老人的屋子搞衛生,有些活兒會用到我,頭來的時候就說不讓我在這裡耽擱時間太長,剩下的活兒你收拾一下吧。」
「好,辛苦你了。」
江帆說著就送他出來,見自己的車正好被太陽照著,他就將車挪到了北面的陰涼處。他不想回去,回去也是自己一個人,說不定陸原就會找理由讓丁一回來。
重新回到屋子后,江帆拿起拖把,把廚房漏出的水擦乾淨,將廚房整理好后,他洗了手,走了出來。
他樓上樓下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可乾的活,他又到院子里轉了轉,實在閑得沒事,就拿起一個小塑料桶,開始澆花。
院子里的各個角落裡,開滿了小太陽花,五顏六色,非常艷麗、燦爛,這種花的生命力極強,無論生長條件多麼艱苦,它都會綻放。丁一喜歡,丁一的母親喜歡,丁一的父親也喜歡,他甚至畫過無數次這種小花。
給花澆完水,他忽然感覺這樣閑淡的日子不錯,難怪丁一迷戀在老房子的生活,他打開那台老式的電唱機,說真的,音質的確不如現在的音響,丁一喜歡它,除去一種懷念外,沒有其它的原因。他忽然又想起彭長宜說的話,說丁一不適合在這裡居住,想想,也有道理。
江帆關了電唱機,來到了丁一的卧室,他意外地發現丁一的床頭柜上,居然多了一個照片,這張照片是她躺在一個嬰兒的身邊照的,這個小嬰兒閉著眼睛,丁一的臉和嬰兒的臉緊貼在一起,正在溫柔滴笑著。
他想起來了,這個嬰兒有可能就是他們前些日子做的那個棄嬰的報道,從照片的場景中顯示,這個嬰兒應該是在她家,難道,她把嬰兒帶家裡來了?她想過要撫養這個棄嬰?
不知為什麼,江帆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早夭的女兒,他看著這這張照片,看著丁一那充滿母性般的溫柔的微笑,他不由地陷入了沉思……
放下照片,江帆打量著這間卧室,顯然,丁一回來后就一直在一樓這間卧室,因為她的腳傷,上下樓不方便,所以才住在了一樓。想起她的腳傷,自己的確沒有起到照顧她的責任,儘管當時有著這樣和那樣的原因,但事後想起來,他還是心有愧疚的。這也是為什麼丁一如此依賴陸原的原因。
江帆長嘆了一口氣,他躺在妻子的床上,看著那張照片,不知為什麼,鼻子居然有些酸……
不知陸原用的是什麼戰略,也就是半小時不到的時間,丁一居然急匆匆地地趕了回來。她進了屋,直接奔了廚房。
原來,陸原到家后,跟她說,一切修好了,但是他好像忘記關廚房的水龍頭了,讓她快點回去,不然就水漫金山了。
丁一聽了后,騎上自行車就一陣風地往家裡趕。
由於江帆把車挪到了北面樹蔭晾下面,丁一進來的時候,當然不會往北面張望的,她家在第一排最里側,她進了大門,直接就騎著車奔向南面自家的衚衕,打開大門后,她就發現北屋房門沒管,心想哥哥不是幹活不仔細的人,不但忘了關水龍頭,還忘記了關門。
進了屋子,她並沒有聽到那種嘩嘩的流水聲,也沒見有水漏出來,她這才放了心,走出廚房后,忽然發現在一進門的地方,居然放著江帆的車鑰匙,江帆每次來家裡,都習慣把車鑰匙放在這個地方,難道江帆來了?但是怎麼沒有看見他的車?
丁一往樓梯上看了看,她便踮起腳,像小貓一樣輕輕地毫無聲息地走進一樓的卧室,就看見裡面的床上果然躺著一個人,似乎已經睡著。
她看清這個人后,這才明白哥哥的用意,水龍頭沒關是假,讓她回來見江帆是真。
想到這裡,她便想悄悄地退出來,就在她轉身出來的剎那間,她忽然看見江帆手裡有一把鑰匙,這把鑰匙分明是前幾天自己換的大門鎖的鑰匙,新的,她認識。難道,是哥哥給的他?看來,哥哥在關鍵時刻出賣了她?
丁一認真地看著江帆,側耳聽著他的呼吸聲,他的呼吸是均勻的,而且是平穩的,他睡著了,這一點確信無疑。
丁一踮起腳尖,無聲無息地走到床邊,伸出手,就想從他的手心裡把這把鑰匙拿回來,但是她發現,儘管他的手掌有著足夠寬的縫隙,但真要從他的掌心裡把鑰匙拿走而且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是有些困難的。
丁一想了想,就輕輕地走了出來,從化妝包里找出一個拔眉毛的小鑷子,在手裡比劃了幾下,再次像貓一樣地輕輕走進卧室,來到床邊,彎下腰,伸出小鑷子,探進他的掌心,張開,輕輕地去夾那把鑰匙……
她的心,緊張得快蹦到嗓子眼了,手就開始哆嗦,幾次都不能準確地夾住鑰匙,她收回手,平靜了一下,繼續去夾。
她再次屏住呼吸,去夾鑰匙,這次,她成功地夾住了,但這個拔眉毛的小鑷子太小,在這種情況下,不足以把那把鑰匙夾起,就在她小心翼翼準備在他的手心裡轉個方向的時候,那把鑰匙突然掉了,重新落回他的掌心裡。
丁一就是一驚,下意識地看著江帆,就見江帆沒有反應,更沒有因此被驚醒,依然在平穩地呼吸著。
她再次去嘗試,捏住小鑷子,探進他的掌縫,張開,夾住,慢慢往出提,她的額頭冒出了汗。
也許,那把鑰匙對於這個小眉夾來說,算是龐然重物了,要想將鑰匙成功從他的掌縫中夾出難度太高。
這次,她成功地夾住了鑰匙,暗暗用力,手都在微微發顫。
這次絕不能再失敗,眼看鑰匙即將成功從他的大掌中夾出,就在這時,江帆突然睜開雙眼,而且是眼睛睜得大大的,足能被丁一的餘光發現,精力正在高度集中的丁一突然嚇得一激靈,手一抖,小鑷子就鬆開了,鑰匙重新落到他的掌心裡。
江帆剛才的確是睡著了,由於昨天晚上他陪樊文良和王家棟睡得比較晚,今天早上又起得比較早,冷不丁來到老房子,躺在妻子的床上,身心就放鬆了下來,但他睡覺是比較輕的,也可能是心中有期盼,就在丁一進來關大門的時候,他就聽到了響動,隨後就聽到了丁一那熟悉的腳步聲,進了屋子,進了廚房,她走進卧室他還真沒聽到,但是突然間沒了聲息,江帆就知道她發現了自己,他就繼續裝睡,看丁一接下來有什麼動作。
在一段沒有任何聲息的時間過後,儘管她的腳步聲很輕,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因為他聞到了她身上那種特有的清爽乾淨的味道,知道她進卧室來了,所以,他就一直裝睡,但是,很多他就感到從自己掌心裡傳來的異樣,無疑,她發現了自己掌心裡的鑰匙,丁一肯定是想在不弄醒他的情況下,把鑰匙拿回去,然後再悄悄溜走。如果她硬搶,肯定會失敗,她也搶不過自己,那樣的話,還會把他弄醒,可能再想走都走不成了。
他不知道丁一在用生命東西夾鑰匙,但是感到她的動作極輕,第一次取鑰匙失敗后,他似乎聽到她失望的呼吸,但很快,她又重整旗鼓調整呼吸,再次取鑰匙,因為他感到自己的掌心又開始感到了輕微的異樣,那把鑰匙在掌心裡輕微地動彈著,弄得的他的掌心痒痒的,幾次禁不住想閉攏手掌,但最後還是忍住了,他到底要看看,她能不能將鑰匙取走。
這次,似乎她要成功,因為鑰匙已經離開了他的掌心,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指端,這就說明鑰匙已經出去了,剛剛到手的鑰匙,眼看就要被她取走,他這才睜開了眼,而且是突然大大地睜開了眼睛。
僅僅是睜開眼,他都沒敢說話,就已經把精神高度集中的丁一嚇了一跳,同時,鑰匙重回掉回自己的掌心。
江帆此時才看見了她手裡拿著的那把拔眉毛用的小鑷子,他忍住笑,心想還真夠聰明的,是不是把聰明都用在對付自己了,他見丁一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這才說道:「你在幹什麼?」
丁一滿臉漲得通紅,她如實回答道:「我在取回我的東西。」
「我看你是想謀害親夫?」江帆說道。
丁一聽了他的話后,呲了一下鼻子,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就想轉身離開,哪知,江帆早就料到她的下一個轉身動作,立刻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然後手用力一勾,丁一就實實在在地跌倒在他的懷裡,緊接著,他就死死地把她抱住……
丁一拚命的掙扎:「你幹嘛,放開……放開我……」
可是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江帆的禁錮,江帆的雙臂就像蔓藤一樣緊緊箍纏住她,本來,江帆抱住她后,沒有立刻吻她,他只想好好抱抱她,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抱她了,抱她的感覺一直都很好,很愉悅他的身心,哪知丁一拚命掙扎,而是還大喊大叫,一下子激發出他男性的征服欲,他一翻身,就將丁一壓在身體下面,隨後,嘴便霸道地堵住她的,便強勢地吻上了她,吞沒了她,讓她不知怎麼反抗。
他抱著她,吻著她,吞噬她的唇,勾纏她的甜舍,逼著她與他唇舌嬉戲,同時雙手也開始在她身上遊走……
丁一感到窒息,他這麼瘋狂地掠奪根本不給她喘氣息的時間,同時心裡充滿了屈辱、羞愧、憤怒,這個狂吻沒有愛情,沒有溫柔,沒有憐惜,有的只是強烈的征服感,就像一個獵人對待自己的獵物要強勢的佔有一般。
江帆從她的唇吻到她的下巴,又接著往下啃噬她的頸部,一手抱著她,一手拉扯她的衣服,開始吻進她的鎖骨,大掌甚至還伸進她的衣襟里。
丁一感到更加屈辱,她手腳並用,強烈地反抗著,突然發力,再度推開他大喊:「放開我……你這個八格……唔唔……」
可是才喘了一口氣又被他拉回來堵住雙唇,接著又是一番更瘋狂地掠奪,丁一當然不是對手,她正在尋思怎樣擺脫江帆的時候,江帆突然停止了吻她,「噗嗤」笑出聲。
丁一怔怔地看著他,說道:「你笑什麼?」
江帆低頭要吻她,她趕緊閃到一邊。
江帆笑著說:「你這已經是第二次這樣罵我了,我說,你就不能換個詞嗎?比如下次用英文,再下次用法文、德文,不會的話我教你,總之,你別再用那個國家的語言,我不喜歡。」
丁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掙扎著就要起來,江帆死死按住她的手腕,他再次強吻她,但是想起晚上的接風宴,他擔心把她惹急了到時她不配合,於是,就放開了她。
丁一快速從床上坐起,在她起來的時候,她沒有忘記江帆扔在床邊上的鑰匙,趁江帆不注意,「噌」地一下就將鑰匙抓到手,說時遲那時快,江帆也意識到了她的陰謀,就在她伸手去抓鑰匙的時候,江帆的肘臂壓住了她的手,讓她動彈不得。
丁一疼的一皺眉,說道:「你幹什麼?」
江帆笑著說:「小同志,你太不講究了,這是我的,你沒有權力拿走。」
丁一看著他,說道:「你壓疼我了。」
聽她這麼說,江帆才意識到,自己的肘部還壓在她的手腕上,趕忙鬆開。
就在他鬆開的一剎那,丁一將鑰匙攥在手裡,江帆急了,心說,好不容易到手的鑰匙,怎麼都不能再讓她奪回去,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也可能是他用力太猛,丁一疼得一咧嘴,手就鬆開了,江帆輕易就拿回了鑰匙。
丁一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用另一隻手不停地揉著被他捏疼的手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出卧室,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裡含著淚,在揉著手腕。
江帆也起來了,他將鑰匙裝進口袋裡,見丁一還在揉手腕,心想可能是自己力氣太大,攥疼她了,就坐在她的旁邊,伸手去拉她的手腕,丁一氣憤地躲開了,不讓他看。
江帆看著她,輕聲問道:「我看看,是不是傷到骨頭了。」
丁一忍住眼淚,沒理他。
江帆見她白嫩的手腕紅紅的,就有些擔心,故意認真地說道:「我看看,有可能傷到骨頭了,如果傷到骨頭不能亂揉,你骨頭那麼脆,本來骨折了再亂揉,就會造成粉碎性骨折,骨頭就會被你揉掉了渣,來,給我。」
丁一聽他這麼說,本能地伸出手給他看,可是想了想又縮了回來,憑什麼給他看,就是手腕斷掉也不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