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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唯一的選擇

  江帆不問了,他套上毛衫,穿上了襪子,就走出卧室,從衣架上摘下她的包,找出她的一串鑰匙,放進口袋裡,摘下自己的外套披上,又摘下圍巾搭在脖子上。


  丁一說道:「你幹什麼呀?」


  江帆說:「讓你泡澡暖身子。」


  「那你幹嘛去?」丁一緊張地問道。


  「我去給你接小狗。」江帆根本就不看她。


  「不行,我也去……」


  「閉嘴!」江帆狠狠地說道。


  他不容丁一掙扎,抱起丁一走出卧室,走進浴室,把她放進了衝浪浴缸里,正好水位剛剛沒過她,他直起身,說道:「在這裡,老老實實地等著我!」他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扭頭就走。


  丁一急了,說道:「不行,江帆,你不能把我一人撂這……」


  江帆根本就不理她,走出浴室他換上皮鞋后,開門就出去了。出來后,還不忘把門反鎖上,氣氣地「哼」了一聲,心說,看你出得去?


  聽著江帆鎖門的聲音,丁一不甘心,她跳出浴缸,從浴室里的托架上扯過一條浴巾,裹在身上,跑出來一看,江帆早就出門了,她走到門口,但是門已經被他反鎖上了。她跺了一下腳,無奈地又走回浴室,解開浴巾,用一條毛巾纏住了頭髮,小心地沉入了浴缸里,別說,水溫正好,她此時也太需要溫度了。


  閉上眼,想像著江帆深夜去她家的情景,這麼大的雪,路上肯定結了冰,唉——


  她輕輕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再說江帆,他開著車,打開了雨刷器,小心地行駛在馬路上。天上還在降雪,他沒有走城市中心街道,而是沿著北大街一路向西。路上車不太多,雨刷器過後,仍會落下點點雪花。


  他降下車窗,雪便飄了進來,落在他的臉上,有一絲清冽的冰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凌冽的空氣,然後再慢慢吐出,心中的火漸漸平息了下來。


  在通往她家的那條白楊路上,地上已經積起了厚厚的雪,路上沒有任何的車轍印,靜靜地,只有車輪輾壓積雪發出的聲音。


  他將車停在旁邊,下了車,裹緊了大衣,快步走向那條衚衕里,從兜里掏出鑰匙,試著開了兩把后,打開了院門。這時,就聽小狗在屋裡面開始叫喚。


  如果說他當初是有帶著賭氣的成分出來接小狗的話,那麼當他看到小狗的時候,他覺得自己來對了。


  當江帆在台階上剁掉腳上的積雪,開開北屋的房門,伸手打開了房間的燈,就見小狗早就等在門口,圍著他嗅來嗅去,搖頭擺尾,非常興奮,就像被撂置一天的孩子見到大人回來那樣高興。


  他蹲下了身,伸手撫著他乾淨的毛髮,說道:「你的主人不放心你,讓我接你來了,你得跟我走。」


  小狗見他跟它說話,就沖他汪了一聲,隨後一邊沖他搖著尾巴,一邊來到門口,嘴裡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顯得有些急躁。


  江帆笑了,說道:「你是想出去便便?好。我給你開門。」他剛要開門,忽然想起他曾經看到丁一給小狗穿鞋,外面全是雪,更應該給它穿鞋了。他就四下看了看,發現暖氣罩上,晾曬著四隻粉色的小狗鞋。他一看就樂了,說了一句:「真可愛。」


  他蹲下,給小狗穿好鞋后,這才給小狗開門,小狗可能是憋了一天了,江帆剛把門打開一條縫,它噌地就竄了出去,當看到滿院子的白雪和天上正在飄著的雪花,它沖著不期而至的小精靈們「汪汪」了兩聲后,就跑了出去,地上留下四個清晰的腳印。


  小狗完成排泄任務后,便在雪地上撒開了歡兒,它圍著院子跑了幾圈后,重新確定了自己的領地后,這才完成任務,回到門口。江帆一直看著它,別說,有這隻小狗跟丁一作伴,她還的確不寂寞,主要是壯膽。


  江帆抬頭打量著這個院子和這棟二層小樓房,彭長宜說得的確在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一個人住在這裡,如果再沒條小狗作伴兒,的確很是孤獨寂寞。


  小狗回來了,江帆也學丁一的樣子,從窗台上拿過衛生紙,拉起小狗的尾巴,檢查著它的屁屁,他就將衛生紙在它的屁股上抹了抹,沒有贓物。又扯過一點衛生紙,將它的四隻小鞋上的雪水擦乾淨,就開始給它尋找吃的。


  小狗似乎知道江帆的意思,就仰著頭,沖他叫著,然後顛兒顛兒地走到餐桌旁邊的柜子前,仍然沖著江帆叫。


  江帆明白了,他笑著用手指著柜子說道:「是不是在這裡?」


  「汪汪。」小狗興奮的搖頭擺尾,高興的都不知道怎麼好了。


  江帆打開柜子,果然,裡面有一把火腿腸,還有一袋狗糧,也有牛奶。


  江帆拿出一根火腿腸,用旁邊的小刀劃開外面的塑料包裝,然後剝開火腿腸,又用小刀切成碎丁,放在一個小盤裡,端到小狗面前。小狗便頭也不抬地吃開了。


  江帆整整切了一根火腿腸,又抓了一小把狗糧,但似乎小狗吃飽了,對狗糧沒有了興趣。江帆沒有喂它牛奶,因為他看見它去旁邊的小碗里去喝水去了。


  喝了幾口水后,小狗便來到它的棉墊上,卧下,似乎很累的樣子。


  江帆一看笑了,說道:「嗨,夥計,起來,咱們得走了。」


  小狗看著它,有點懶洋洋是想瞌睡。


  江帆才不讓它睡呢,從旁邊的狗窩邊,拿過一個小方毯,不用說,這也是它的專用。果然,小狗直起身,警惕地看著他。江帆將小薄毯披在它的身上,一裹,就把它裹住抱在懷裡,然後關燈,鎖門,走了出來。


  鎖好院門后,江帆抱著小狗來到車上,將它和小毯子放在車座上,發動著車后,帶著小狗便離開了家。


  江帆很快回來了。丁一此時還泡在浴缸里,暖暖的,她幾乎睡著了,直到聽見江帆開門聲,她才睜開了眼睛。


  江帆給小狗脫下四隻小鞋,小狗一下子就認出了丁一的鞋,它嗅了嗅,便開始四處巡視,江帆將它的小毯子鋪在地毯上,把它叫過來,告訴了它要呆的位置后,來到卧室,見丁一沒在床上,就知道她還在浴室。就來到了滿是霧氣的浴室。


  果然,丁一還在浴缸里,他來到浴缸邊,就見丁一還在浴缸里,他說道:「你還在泡?」


  丁一嬌嗔地說道:「你說讓我在這裡老老實實地等你的。」


  江帆笑了,他出來脫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徑直走進浴室,坐在浴缸前,說道:「好了,在泡就發霉了。」


  說著,就伸手去拉丁一,誰知,腳下一滑,自己整個人就栽進了浴缸里,趴在了丁一身上。


  丁一驚呼出聲,浴缸里的水便漫出一地。


  「汪汪。」小狗聽見丁一說話了,就在外面叫了起來。


  等江帆調整好姿勢后,丁一說道:「你真把她接來了?」


  江帆拂去臉上淺起的水滴,說道:「那當然。」


  丁一說:「為什麼?」


  江帆說:「因為我想讓你心無旁騖地住在這裡,跟我共度良宵……」說著,他們就親吻在了一起……


  儘管這個浴缸很大,但還是無法將江帆的身高完全容進去,他不得不屈膝抱著她,撫著她,然後,一翻身,就把她放在身上,讓她完完全全地在自己的身上。


  江帆故意說道:「你的心臟跳得好快。」


  丁一不言聲。


  江帆的手撫著她的後背,說道:「咱們有些不公平?」


  「怎麼了?」


  「你看,你就沒有穿衣服,憑什麼我要穿著衣服。」


  丁一沒理他。


  「來,請你幫幫忙,幫我解除束縛。」


  丁一不動,她的心臟跳得厲害。


  「幫我脫掉,裹在身上難受……」他再次說道。


  丁一不動,小聲說道:「誰讓你穿的……」


  「哈哈。」江帆一聽,就高興的笑了。


  江帆怎麼會讓她躲開,他一伸長臂,就將她再次攬在自己的身上,丁一的身體就完全壓在了他的上面。


  於是,空氣中,便有了媚人的氣息。


  江帆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親吻著她,說道:「我想去完成我們分別後的第一次來……」


  她不答,羞得面如桃花。


  「來,我們出去。」


  江帆說著,就將丁一放在旁邊,他走出浴缸,拿過浴巾,將丁一拉起,將浴巾披在她的身上,把她抱了出來。


  「汪汪。」小狗看見丁一,從小毯子上站起身,睜著兩隻黑亮無邪的大眼睛打量著他們。


  丁一忙把臉扎進他的懷裡,不讓小狗看見她。


  「哈哈,它早就認出你了。」江帆得意地說道。


  江帆沖著小狗說道:「你願意幹嘛就幹嘛,咱們互不干涉。」


  他走進卧室,打開壁燈,這時他就發現丁一的眼睛看向了別處,臉通紅。


  江帆笑了,躊躇滿志地笑了,今天,勝算已成定數!


  撩開被子,他沒有躺下,而是來到她身體的上面,說道:「我要好好看看我的小鹿。」


  來……


  只一夜的功夫,外面的世界全部變成了白色。已經有早起的孩子出來打雪仗了。


  這些樓房裡呆膩了的孩子們,歡呼著來到空地上,追逐著,嬉鬧著。雪成了孩子夢想的童話和遊樂園。他們在雪花飛舞中伸出小手,去迎接這人間最晶瑩剔透的六瓣花,好奇的孩子伸出小舌頭,想嘗嘗這似鹽似糖的雪花滋味,然而,調皮的雪花,還沒等到孩子們的舌頭挨近,便眨眼便不見了。孩子又開始像撲蝶似的追趕著雪花,從嘴裡不斷呼出一股股熱騰騰的白汽……


  這個冬天的確很奇怪,要麼就是一片雪不下,要下就沒完沒了,下了一夜都不停。雪花又大起來了,像柳絮,飄浮任西東;像蘆花,綿軟潤如玉;像天鵝池裡的一群白天鵝,翩翩起舞,風姿萬千;像萬千個瘋狂的玉蝴蝶,扇動著沒有一雙完全相同的翅膀撲下大地。路邊停泊著的車頂上,白雪開始越積越厚。路邊一些長綠的灌木上也積起了厚厚的一層,蒼翠的葉柄處托起了白色的花朵。


  丁一痴了,痴迷於這雪的世界,她想起了什麼,忽然低聲笑了。


  江帆問道:「笑什麼?」


  丁一說:「我想起小時候一件趣事。那時候,也正趕上下雪,爸爸叫我背誦『江山一籠統,水井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我問爸爸,水井為什麼是黑窟窿?因為我沒有見過露天的水井,當然不能理解黑窟窿的含義。爸爸解釋了半天我還是不懂,最後爸爸說道:我畫給你看。說著,就去畫案邊了。媽媽這時就給我穿上棉大衣,戴上帽子,沖著父親說道:你畫不如我們去看真的形象。於是,媽媽撐著傘,我們就出門了,沿著我家房子外面的田埂,一直向西走,西面是農田。我們走在積雪的田埂上,找了半天,才看到了農民繞地用的水井,上面被幾根木樁圍住,可能是怕有人落水吧。媽媽讓我仔細看著,天上的雪是如何落到了水井裡不見了,媽媽說,你看,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是不是只有這水井是黑窟窿?我終於明白了這句詩的含義。等我們看完井回來后,爸爸的畫也畫好了,他畫的是一口水井旁,一個戴著棉帽子的男人去挑水,他的後面跟著兩條嬉鬧的狗,一黑一白,爸爸拿著畫跟我解釋這首詩,呵呵,恍如昨日……」


  江帆摟緊了她,這個令人憐愛的女孩子講的故事,觸動了他,他說:「你有個好媽媽和好爸爸,將來,你也會做媽媽,做個好媽媽。」


  江帆摟緊了她,這個令人憐愛的女孩子講的故事,觸動了他,他說:「你有個好媽媽和好爸爸,將來,你也會做媽媽,做個好媽媽。」


  丁一笑了,她抹了一下眼角溢出的淚水,說道:「呵呵,你也會做爸爸,你會是好爸爸嗎?」


  「當然!」江帆挺胸抬頭地說道。


  「可是,你會是我孩子的好爸爸嗎?」丁一沒敢抬頭看他,她道出了心中的疑問。。


  江帆一怔,知道她還在考驗自己,就板過她的身子,讓她站端正,嚴肅認真地說道:「這個問題還用懷疑嗎?如果造物主憐憫我,能讓我再當一次爸爸的話,那麼這個爸爸只能當給你的孩子,這是我唯一的選擇,也是你唯一的選擇,我們誰都都不會有其他的選擇。」


  「呵呵,說話的口氣好像市長。」丁一見他這麼鄭重其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別笑,我是認真的,也是發自肺腑的,我認準的你這個媽媽,是我孩子的媽媽。」江帆嚴肅認真地說道。


  「好了,一句玩笑話,幹嘛搞得那麼隆重。」丁一背過身,順勢在他的衣服上噌去眼角的淚水,讓自己背靠在江帆的身前,看著白茫茫的外面。


  江帆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我記得彭長宜跟我說,你被賈東方劫持后,好像脖子和腦門流過血,我看看。」說著,就又板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扒開大睡衣領子,仔細查看著她的脖子,又看了看她的腦門,最後,終於在右則的腦門靠近發跡處發現了一個細小的疤痕。


  「是這裡嗎?」


  丁一點點頭。


  江帆吻了一下那條小疤,便把她抱在了懷裡:「說道,我走後,你經歷了太多兇險,一想到這些,我的心就疼。」


  丁一的眼睛又濕潤了,她沖他伸出兩根手指頭,含著眼淚說道:「我有兩次……兩次和你永別的機會……」她有些哽咽,說不下去了,忽然,她轉身,做了一個動作,抱住了江帆,吻了他……


  江帆一陣激動,她沒有說出的話,他完全能明白。作為一個兩次差點離開這個人世的人來說,堅守到現在的確不易,與她的這些相比,他的追求又算得了什麼?

  「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一切痛苦和陰影都離我們遠去了,接下來,我們好好享受相親相愛的日子。」


  丁一學他的樣子,將手指堵在他的嘴上,說道:「這段時間,你還是代市長江帆,我還是電視台那個普通的記者丁一,我們不要接觸太頻繁,來日方長。」


  江帆知道她話的意思,在選舉這段日子裡,她是不能給他增添任何麻煩的。他想起了他在亢州臨選前的那一幕,忽然說:「你剛才的吻,讓我想到了你第一次吻我的情景。」


  丁一的臉紅了,說道:「呵呵,市長同志,跟你這樣說吧,當時那個吻我可是蓄謀已久的了,我當時聽到了許多,科長說你是史上代理市長最長的一個,全錦安都沒有這麼長時間的一個代理市長,幾乎是整一年的時間,所以,不但你有壓力,樊書記和王部長他們都有壓力,科長那段時間好像天天喝酒聚會,好像他們密謀的全都是選舉的事。而我什麼都為你做不了,就想了這麼一招,不過好像稍稍管點用。呵呵。」


  江帆撫著臉,說道:「不是管點用,是管大用,我記得好幾頓都吃不下飯,那天晚上足足吃了一大碗麵條。」


  丁一的話,勾起了他們對往昔美好的點滴回憶。


  「那麼你告訴我,這次有信心嗎?」丁一問道。


  「沒有,一點都沒有,整天心惶惶的,一點底都沒有,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也沒人安慰……」江帆頹喪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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