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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驚聞江帆要支邊

  彭長宜剛來的時候,除去旅遊他幾乎不抓什麼其它的工作,所以,經常跟他們跑項目,那個時候他自己說他頂一個局長用,後來彭長宜一忙,就顧不上這頭了。劉傳宗就這個問題多次跟彭長宜反映過,彭長宜也跟鄔友福說過,鄔友福答應考慮旅遊局班子問題,但是這段時間,無名屍案搞得他焦頭爛額,也就把這事放下了。


  彭長宜想了想說道:「你有合適的人選也可以推薦。」


  「人選到是有合適的,就是我不敢提,唯恐縣長認為我拆台。」劉傳宗說道這裡,就看著彭長宜笑。


  彭長宜一聽,就梗著脖子說道:「我告訴你,你少打小龐的算盤!」


  小龐是學旅遊專業的,陰差陽錯被分到了縣政府,原來這個劉傳宗就跟彭長宜暗示過,彭長宜就沒撿這個茬。


  劉傳宗一聽彭長宜這話,趕忙說道:「您先別急,我的確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沒敢直接跟您提出來,小龐不給沒關係,您再給我選其他的人也行,總而言之,您到了該給旅遊局領導班子注入新鮮血液的時候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除去小龐,你在全縣範圍內挑,誰都可以,就是小龐不可以。」說到這裡,彭長宜轉身正視著劉傳宗,說道:「我說老劉你是怎麼想的,連縣長的牆角都敢挖?」


  「呵呵。」劉傳宗笑了,為了博物館的事,他跟著彭長宜上上下下的沒少往市裡和省里跑,已經了解了彭長宜這個人的工作風格和性格特徵,儘管彭長宜把話說得很死,但是他知道縣長對他這個建議不會不考慮的,所以想了想說道:「這個,您不能怨我,您讓我考慮人選,我心目中最合適的人選就小龐。我考慮,是一回事,您給不給又是另一回事,我不考慮不合適吧。」


  彭長宜笑了,說道:「趁早死了這份心吧,痴人說夢。對了老劉,博物館馬上就要竣工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利用這個冬天要完成所有的布展工作,爭取明年五一前,亮亮堂堂地開展。布展可是個重頭戲啊,廟給你搭起來了,戲要唱好,唱不好我可是不答應。」


  「布展工作我想還是交給省局介紹的那家公司吧,省會那個博物館就是他們做的。」劉傳宗說道。


  彭長宜想了想,說道:「你說咱們自己能做嗎?」


  劉傳宗一聽,瞪大了眼睛說道:「這個?咱們可是做不了,人家都是正規軍,有專業資質,工程隊、燈光、安全問題,衛生問題,等等,這是一門綜合工程,您該不會想咱們自己做吧?」


  彭長宜笑了,說道:「我確實是這樣想的,別信什麼正規軍不正規軍的,在咱們三源的歷史上,游擊隊照樣打敗了日本的正規軍,告訴你吧,沒有他們說得那麼神秘,我如果有時間,我就能幫你琢磨,完成設計任務,那就會省下一大筆錢。」


  劉傳宗仍然瞪著大眼睛說道:「我信,但是咱們去哪裡請專業的施工隊?難道是咱們縣上那些家裝公司嗎?」


  「這倒是個問題,這部分倒是可以招標。」


  劉傳宗一聽,趕緊給他作揖,說道:「縣長啊,我求您了,咱們三源也可能就建這麼一個博物館了,不可能再建第二個,您千萬別當兒戲呀,您該不會為了省一點小錢而自己搞吧?」


  彭長宜勾起嘴角,說道:「那有什麼?完全可以自己搞!再說了,這可不是省點小錢的事,是一大筆錢!」


  「我求您了,真的求您了!」劉傳宗又開始給他作揖,說道:「您想想,咱們申請這個項目可是沒少費心,有的縣頂多就是建個陳列館,亢州那麼發達,不還只是申請到一個陳列館嗎?錦安縣級算上咱們也就四個博物館,我求您了,要建咱們就建得規範、標準,再說了,您哪裡有時間跟我們琢磨這些問題呀,全縣那麼多的工作等著您吶,哪項工作都比博物館布展的事重要,博物館布展的事就不分您的心了,交給省局介紹的那家公司吧,人家具備專業的資質,再說了,咱們這個博物館將來吸引來好多團體參觀,人家一問,是哪家專業資質公司做的,咱們總不能說是三源游擊隊做的吧?」


  彭長宜笑了,說道:「唉,你這話本身就有毛病,甚至理念就不對,只要用心,我們沒有什麼做不來的事,還是那句話,如果用心,我們自己絕對能做,那麼多的真金白銀給他們,我心疼。」


  劉傳宗說道:「我萬分地相信咱們自己可以做,但是,如果做不好返工的話就省不下什麼錢了,交給專業隊伍做,咱們省心,以後所有的維修和一些後續工作他們也會跟蹤服務的。」


  彭長宜不再說什麼了,其實,他心裡也明白劉傳宗說得道理,他也是有意給他們灌輸一些這樣的思想,能自己做的就盡量自己做。他說:「這樣,人事的事,我儘管跟鄔書記商量一下,咱們現在跟老馬去趟大李家。」


  彭長宜和劉傳宗就站了起來,他們剛要往門口走,彭長宜的手機就響了,他一看是戴秘書長的電話,就跟劉傳宗說道:「我接個電話。」


  劉傳宗聽他這樣說,隨後就關門出去了。


  就聽戴秘書長說道:「長宜,江帆是怎麼回事?」


  彭長宜一愣,說道:「江……帆,他怎麼?」


  「你不知道?」戴秘書長的話里透出懷疑,隨後說道:「他報名去支邊,剛才開常委會我列席參加了,是劉部長說的。」


  「什麼?支邊?」彭長宜吃驚地說道。


  「是啊,你真不知道?」戴秘書長問道。


  彭長宜說道:「阿姨,這個我真不知道,他要去什麼地方?

  「不是他要去什麼地方,是咱們今年的支邊任務只有內蒙古。」戴秘書長糾正道。


  「阿姨,那常委會是不是已經決定了?」


  「這個,談不上什麼決定,市委巴不得有人主動報名呢,誰報名就是誰。」戴秘書長說道。


  「阿姨,是不是報了名就不能反悔了?」


  「這個……」戴秘書長顯然被他這個提問難住了,說道:「長宜,這不是兒戲。他既然做出這個決定,應該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如果反悔,除非是特殊情況。」


  「什麼才屬於特殊情況?」彭長宜緊接說道。


  戴秘書長說道:「突然大病,或者體檢不合格,不適應邊遠地區環境,直接危及生命,也不是說報了名了就不能逆轉。長宜,我很看好你和江帆,他突然報名支邊,我也很吃驚,也想了解一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因為你們倆最要好,所以我才問你。」


  「阿姨,我明白了,先這樣,我了解一下,再跟您彙報。」


  彭長宜掛了電話后,快步走了出來,他走進小龐的屋,跟劉傳宗和馬森說道:「劉局,馬主任,我現在有點緊急的事要不,暫時去不了。」說完,扭頭就回屋了。


  小龐跟了過來,就見彭長宜拿起手包,往手包塞著手機,就說道:「出了什麼事?」


  彭長宜臉色鐵青,說道:「我去趟錦安,你看家,有事打電話。」


  「好的,好的,您放心吧。」小龐不敢再問什麼了,就連聲答應著。


  彭長宜快步走了出去,小龐和劉傳宗、馬森他們分別站在兩邊辦公室的門口,獃獃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彭長宜幾步就消失在樓梯口,他到了樓下喊了一聲:「老顧!」


  老顧就急忙走了出來,他見彭長宜的表情嚴肅,沒有多問,就快步走出去,發動車去了。


  齊祥也跟著老顧出來了,他看了看錶,說道:「出去?」


  彭長宜小聲地說道:「我去錦安辦點事,太晚就不回來了,你盯著點吧。」


  每次彭長宜出門都是這句話,無異於一種囑託和信任,齊祥點點頭,送彭長宜到門口,看著他上了車,消失在大門口。


  彭長宜坐在車上,心急如焚,百感交集。


  不難想象,江帆肯定是迫不得已才做出的這個決定,如果不是心灰意冷、走投無路,就憑江帆的學識和能力,他是不會這樣做的,想必他已經是萬念俱灰了,能讓他做出這樣決定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這次調動工作的不得志。


  但是最後兩次見江帆,彭長宜沒有發現江帆有什麼異樣,他很平靜,根本看不出內心有什麼不滿,上次他和鄔友福去統計局看他,感覺江帆對局長很尊重,對職工也很客氣,沒有表現出一點的不如意,沒有說過一句的牢騷話,倒是局長對江帆表示了惋惜,一個勁地說他和江帆合作不會太長,因為統計局只能算是江帆臨時的落腳點。江帆對他的話表現出很謙虛的態度,一直在說要向班子成員們學習等等。


  本來江帆也不是一個把牢騷掛在嘴上的人,他在場面上說話是很講究的,從不說牢騷話,甚至都很少在公開場合開玩笑,即便是開玩笑,也是那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有時候彭長宜喝酒都能表現出真性情的一面,而江帆卻很少這樣的時候,即便喝多了,也能把握話語的分寸,不說過頭話。


  那麼,到底是什麼讓他做出的這項決定?是丁一嗎?也不可能呀?


  但是,彭長宜突然想起丁一說江帆似乎疏遠她的話來,是不是真的和丁一有關係?想到這裡,他就撥通了丁一的電話。


  丁一接通后,彭長宜措著詞說道:「在忙嗎?」


  「不太忙。」丁一說道。


  彭長宜聽不出她的情緒,就說道:「我記得你沒有閑著的時候啊?」


  「呵呵,我最近比較閑。」


  「為什麼?」


  「也說不上為什麼,反正就是任務少多了。」丁一的聲音有些慵懶。


  「呵呵,那好啊,你可以繼續練你的蠅頭小楷。」


  丁一說道:「呵呵。科長,你回來了?」


  「我沒有,在來錦安的路上。」


  「哦,你去錦安了?為什麼沒有帶上我們?」丁一既驚喜又失望地說道。


  聽得出,她完全不知道江帆的事。


  「我是臨時動意,來錦安辦事,想見一下市長,不過也沒跟他聯繫呢,到了再說吧。你,最近跟市長聯繫著嗎?」他試探著問道。


  「沒有啊——」丁一的口氣里有了明顯的失落和孤寂。


  「哦?也沒打電話?」


  「前幾天我打給他著,他正在忙,也沒說兩句話就掛了。」丁一似乎對江帆有些不滿。


  「呵呵,他忙是肯定的,多理解。」


  「嗯。」


  彭長宜忽然不知說什麼好了,想了半天才說:「等過幾天我回去,帶你們去看市長。」


  「我也不太想看他了,他那麼忙,連接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所以還是不去打擾人家吧。」


  「哈哈,怎麼我聽著這話這麼見外呀?」


  「本來就是這個道理……」丁一有些不高興。


  這兩個人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彭長宜實在想不出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問題出在江帆的身上。


  既然丁一不知道江帆報名支邊的事,彭長宜也不想由自己的嘴告訴她,他說道:「那好吧,等會見面我斗膽批評批評他吧,先掛了。」


  彭長宜長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他們這樣苦苦相戀,什麼時候是個頭?


  進了錦安市區,他才給江帆打電話,江帆沒有遲疑,很快就接通了彭長宜的電話。


  「長宜,你好。」一貫的口氣,一貫的親切,依然的平靜。


  彭長宜稍微愣了一下,說道:「市長,您在哪兒?」


  「我在單位,你在哪兒?」


  「我快到你們單位門口了,您忙嗎?」


  「哦?呵呵,不忙不忙,剛開完局班子會議。」江帆的口氣里滿是歡喜。


  「如果不忙,我想請您出來,我有事找您,我就不上去了,在樓下等您。」


  「好的,好的,我馬上下去,稍等。」


  彭長宜合上電話后,依然沒有從他的口氣里聽出什麼,彭長宜甚至有些懷疑,戴秘書長說的話是真的?


  他坐在車裡等江帆,兩隻眼睛就死死地盯著市統計局的樓門口,想在江帆出現的第一時間裡見到他。


  過了一會,江帆出來來了,他步履矯健,儀錶堂堂,風度翩翩,猶如玉樹臨風般地微笑著向他走來。那一刻,彭長宜竟然有些恍惚,好長時間以來,他對江帆無論是在思想上還是情感上,對他有了一種依賴,他不敢想象,江帆到了邊遠地區后,他可能會幾年都見不到他的情景……


  想到這裡,彭長宜心裡就有些難過。


  江帆走到車頭前,他微笑著沖老顧點頭致意,拉開車門就坐在了副駕駛座上,先跟老顧打完招呼后,才回頭往後看了一眼彭長宜,說道:「長宜,今天來錦安辦事嗎?」


  彭長宜笑不出來,還沉浸在霎那間的傷感中,他把頭故意扭向窗外,不讓江帆看到自己難受的表情,說道:「不是。老顧,開車。」


  江帆見彭長宜情緒不高,他似乎意識到了他的來意,就沒再問他話,而是回過頭,跟老顧說道:「老顧,聽我指揮,我請你們去一家新開張的蒙古包餐廳,去吃蒙族特色菜,手把肉。」


  聽江帆說去吃手把肉,彭長宜心裡一沉,看來戴秘書長說的是真的,不然江帆為什麼請他們吃手把肉?這分明是他已經在提前適應那個地方的飲食和風俗了!


  車子在江帆的指揮下,出了錦安城,來到了北郊外,他們駛離了主道,拐向了一條小路,遠遠就看見前方出現了一片大大小小的蒙古包,大概有七八個,被木柵欄圍了起來,入口的大門是用原木搭建的,四周飄舞著五顏六色的小旗子。


  此刻,已是太陽落山之際,這片蒙古包沐浴在柔和的晚霞中,給人的感覺既遙遠又神秘。


  下了車,立刻就有四五個迎賓的服務員,身著蒙古族的民族服裝走了過來,他們手捧著哈達,端著沒酒,站在蒙古包前,唱著蒙古族的迎賓歌曲,給他們獻上哈達,並且每人要喝一小碗草原烈酒。


  彭長宜心裡本來就很傷感,不等服務員勸,主動端起那一小碗酒,一飲而盡。也不管旁邊的江帆和老顧,放下碗后就跟著服務員朝前走去,進了一個小蒙古包。


  在這個小蒙古包里,早就支好了一張圓桌,這裡只有一張桌子,無疑,這是這家蒙古餐廳的雅間,今晚,他們是這個包里唯一的一桌客人。


  他們三人落座后,一個身穿蒙古服裝的男子走到江帆面前,跟他耳語了幾句,江帆就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一個蒙古族姑娘,給他們擺上了四樣蒙古特色小吃,江帆指著盤中的一個半月型的薄餅狀的東西說道:「長宜,老顧,你們嘗嘗,這是奶皮子,很開胃的。」說著,便一人給他們掰下一小塊遞到他們的手裡。


  老顧接過來,輕輕地咬下一點,咂著滋味,說道:「甜香甜香的,這是怎麼做的?」


  江帆說道:「據說是將鮮牛奶倒進鍋里煮沸,多次冒起泡沫后,表面上形成的油層,取出凝結后就是奶皮,熬制的同時放些白糖,這樣就是甜的了。」


  老顧笑了,說道:「一個民族有一個民族的特色,我還是頭一次吃這個東西。」說著,又咬了一塊。


  江帆看了看彭長宜,見彭長宜也咬下一小點奶皮,默默地咀嚼著。


  江帆感覺彭長宜有心事,就又指著一小碟炒米說道:「這是蒙古族的炒米,可以泡著奶茶吃,也可以這樣直接放在嘴裡咀嚼。」江帆說著,就捏起幾粒炒米放進嘴裡,給他們做著示範,然後起身拿起銅壺,給他們倒上了奶茶。


  看著江帆這麼地道地給他們介紹著這些蒙古小吃,顯然他江帆已經提前在做熱身準備了,說不定對蒙古文化已經相當有研究了呢,難道,他早就有這個心思?彭長宜抬頭看著江帆,目光里滿是疑惑和不解。


  江帆也正在看著彭長宜,他沒有說什麼,只是很會意地沖彭長宜笑了一下。


  彭長宜見他笑得很輕鬆,表情也很平靜,反而感覺自己倒像是小題大做一般,想想丁一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如果知道,她會怎麼想?他的心裡一陣酸楚,對眼前這些蒙古小吃沒有絲毫的興趣,就把目光,從江帆的臉上移開,佯裝打量著蒙古包內的環境。


  倒是老顧不想冷江帆的場,他說道:「市長,這個飯店真的是蒙古族人開的?」


  江帆說道:「是啊,的確是蒙古族人開的,上個月剛剛開張,我想長宜喜歡吃肉,就讓他來嘗嘗這裡地地道道的蒙古的手把肉,也有烤全羊,但是咱們人太少,吃不了。」


  彭長宜沒有說話,他低頭喝了一口奶茶,然後扭頭看著懸挂在蒙古包里的成吉思汗的畫像,儘管他的目光在這個畫像上,但是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個畫像上,也不在蒙古包里,似乎在蒙古包以外的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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