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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鐘鳴義亂髮火

  彭長宜說:「好的,那您替我跟翟書記解釋一下。」


  「放心,翟書記會理解的,某種程度上說也是在給他干工作。既然要走,就快點走吧。」葉天揚催促他說道。


  「好,葉總,有時間我再去拜訪您。」彭長宜說著,轉身就走了出去。


  葉天揚看著他的背景消失在綠色長廊拐彎的地方后,回到屋裡,就看見翟炳德和申書記倆人在互相舉杯。翟炳德扭頭看了他一眼,問道:「天揚,彭長宜幹嘛去了?」


  葉天揚笑了,說道:「倒是書記,一眼就看出問題來了,他呀,單位有急事,都打了好幾個電話了,不敢跟你請假,是我批准讓他走的。」


  翟炳德說:「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多大的急事?」


  「很大,也很急。」葉天揚就把彭長宜跟他說的話,簡要地跟翟炳德又介紹了一遍,翟炳德臉上就有了怒氣,說:「他急著回去幹嘛,上有書記市長,下有北城的書記和主任,就是逃避喝酒。」


  葉天揚笑了,說道:「他對北城的情況了解,另外東方公司的許多事他都參與了,他擔心農民趕著牛堵國道,國道斷交別說是他們縣級領導,就是你這個市委書記,也有責任。」


  申書記說:「對呀,老翟,咱們喝酒事小,這才是大事,你這個基層的副市長能想到這層很不簡單。」


  翟炳德臉上的怒容就消失了許多,轉怒為喜,他說道:「他沒有車怎麼走?是我把他叫回來的,讓我的車送他回去吧。」說著,就要出走去叫司機。


  葉天揚想了想說:「他不傻,還不會打車回去,這你就別操心了。」


  翟炳德想了想,就沒再往出走。


  再說彭長宜,果然如葉天揚說得的那樣,他出門后,就打了計程車往回趕。


  等他回到市政府後,已經快到了下班的時間了,他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來到江帆辦公室,小金一看他回來了,就說道:「彭市長,江市長讓鍾書記叫上去了。」


  彭長宜愣了一下,說道:「情況如何?」


  「您說的是北城的事嗎?」


  「是。」


  「北城的林主任陷里了,出不來了,被圍住了。」


  「哦?」彭長宜想,難怪在路上給林岩打電話接不通呢。但是即便陷在裡面,也不至於不接電話呀,除非被限制人身自由了?彭長宜打了一個冷戰,他說道:「賈東方聯繫上了嗎?」


  「沒有,手機一直關機,副總也沒在。」


  彭長宜想到了王圓說得話,他來不及回自己辦公室,而是給部長打了一個電話,部長沒在屋裡,他的額頭就冒出了汗,他沒有了顧慮,直接來到鐘鳴義的辦公室,一看,市委和市政府主要負責人都在,王家棟一看彭長宜進來了,就皺了一下眉頭,瞪了他一眼。


  江帆說道:「長宜,回來了?」


  彭長宜說:「鍾書記,江市長,情況我都知道了,我有個建議,應該採取非常手段,凍結東方公司的賬戶。」


  江帆一愣,鐘鳴義冷著臉,說道:「你什麼意思?」


  「我沒別的意思,我聽說東方公司老總和副總一個都沒在,而且也聯繫不上,不能不防。」


  「啪。」鐘鳴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沖著彭長宜吼道:「亂彈琴!就憑我們找不到他們,就要凍結企業的賬戶,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我們有什麼權利凍結企業的賬戶?如果那樣的話,以後誰還敢來我們亢州投資?那樣我們跟這些外來企業承諾的保護投資者的利益就是一句空話!你開什麼國際玩笑!」


  彭長宜沒想到鐘鳴義會這麼大火氣,自己現在也是副市長了,說話也是有一定分量的,怎麼能叫開玩笑,而且還是國際玩笑?他有些委屈地說道:「我說是凍結他們的賬戶,也沒說沒收他賬戶上的錢,這樣也好對那些村民有個交代。」


  「這有區別嗎?」鐘鳴義仍然怒氣沖沖地看著彭長宜說道。


  王家棟想說什麼,他看了看江帆,見江帆似乎有話說,就等著江帆說話。


  江帆站起來,說:「鍾書記,我看長宜的建議可行,凍結不是沒收,一來可以暫時安撫那些村民,二來我們也好掌握他企業必要的資金情況。」


  「你怎麼也這麼說,隨便凍結一個企業的賬戶,那是要有一系列的法律手續的,你憑什麼?」鐘鳴義轉向江帆說道。


  「就憑他們欠老百姓的錢,而且連人影都找不到,這一點就足矣。」江帆堅持著說道。


  「他們是欠老百姓的錢,但那是正當的往來,人家又沒詐騙,你憑什麼凍結人家的賬戶!」鐘鳴義仍然是這個態度。


  江帆想了想說:「種種跡象表明,我們應該高度重視這次的事件,儘管我們現在無法證明他們到底是不是詐騙,但是有一點很明確,這件事最終離不開用錢解決。」


  王家棟說道:「我同意江帆和彭長宜兩位同志的意見,無論是否詐騙,我們都要保護老百姓的利益不受損失,如果事態擴大的話,他們就有可能擁堵國道,造成國道斷交,那樣影響就大了。」


  鐘鳴義瞪著眼沖王家棟說道:「大什麼大?你是政法委書記,眼下你最該知道自己怎麼辦!」


  「怎麼辦我們也不能激化矛盾,公安的力量只是維持秩序,絕對不能跟老百姓發生衝突。」王家棟毫不相讓。


  鐘鳴義說道:「維持秩序也行啊,你下命令了嗎?現場有公安的人嗎?我看你是不作為!」


  王家棟面無表情地說道:「對不起,鍾書記,我在第一時間已經布置了,維持秩序的民警已經在現場。」


  鐘鳴義愣了一下說道:「不能只維持秩序,對於鬧事的還要勸阻,必要的時候要採取非常手段。」


  王家棟嚴肅地說道:「勸阻工作應該是黨委和政府應該做的,而不應該是公安部門,非常手段是應對一些暴力事件的,眼下的老百姓是在爭取自己正當的權益。」


  鐘鳴義看了看王家棟,說:「你是在將我吧?」


  狄貴和說道:「好了,你們兩位也不要較勁了,鍾書記,我看彭市長的建議可行,當務之急還是凍結東方公司的賬戶,以防意外發生。」


  鐘鳴義看著狄貴和說道:「老狄,怎麼你也這樣說,本來老百姓鬧事就是我們工作沒有做到位,我們憑什麼要凍結企業的賬戶?如果傳出去后,誰還敢來我們這裡投資,保證投資者在亢州的利益就將成為一句空話,再說了,這充其量就是一個合同糾紛的事件,我們不能有了這種糾紛就凍結企業的賬戶,這是亂彈琴!懂嗎?」


  狄貴和看看鐘鳴義,又看看周圍的人,自嘲地說道:「我亂彈琴了嗎?」然後就不再說話了,坐了一會就出去了。


  屋裡,大家都沉默了,一會,崔慈也出去了。


  鐘鳴義說道:「給任小亮打電話,問問情況怎麼樣了?」


  江帆看了看錶說道:「估計他這會還沒到。還是給林岩打個電話吧。」


  范衛東就用鐘鳴義辦公室的座機給林岩打了電話,半天,林岩才接通,范衛東摁下了免提鍵,說道:「林岩嗎?你那裡情況怎麼樣?」


  林岩聽了半天,才聽出是范衛東的聲音,他說道:「范主任,我是林岩,我進來后就出不去了,他們不跟我對話,非要跟任書記對話,我正在做解釋工作,說任書記不在市裡,他們說任書記不在市裡可以等。」


  鐘鳴義湊到電話前,說道:「林岩,我是鐘鳴義,現在有多少警力?」


  林岩說:「來了許多警察,他們都在外圍站著,盡量把這些人往路邊歸攏,為的是保證交通暢通。」


  鐘鳴義鬆了一口氣,說道:「你還出得來嗎?」


  「我估計出不去了,外面到處都是人。」


  「你也出不來了?他們不讓你出來嗎?」


  林岩說道:「鍾書記,他們現在把我車圍住了,看架勢是出不去了,我也沒打算出去,我也不想去試,如果我試著出去唯恐會化矛盾,所以我也不能出去,我出去後人群就會騷動,我擔心他們有過激行為,我在這裡他們情緒還好些。」


  「嗯,你做得對,林岩,跟賈東方聯繫上沒有?」鐘鳴義又問道。


  「沒有,他們公司的人說有十多天沒有看見他們老總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鐘鳴義想了想又說:「目前都有幾個村的人來了?一共有多少人?」


  「我大致看了一下,現在有十多個村了,他們都把牛拉來了,人越聚越多,院子里得有一百多人,外面我看不到。」


  「你跟他們說,讓他們先回去,有什麼事市委和政府會給他們解決的,這樣鬧下去沒有好處……」


  林岩不等鐘鳴義說完,就說道:「鍾書記,能說的,我都說了,嘴皮都磨繭子了,不頂用,他們根本就不和我對話,他們說跟我說了也白說。」


  「任小亮現在還沒到嗎?」


  林岩聽鐘鳴義問任小亮,愣了一下說:「任書記剛給我打了電話,說馬上到。」


  鐘鳴義顯然聽出了林岩口氣里的猶豫,就說道:「他到底什麼時候到?」


  林岩說:「估計很快,他到了我讓他給您回電話。」


  「好,有什麼情況及時和市裡聯繫。」鐘鳴義說完,就掛了電話。


  江帆見鐘鳴義掛了電話,看了看錶,說道:「鍾書記,我先去金盾賓館,估計他們快到了。」


  鐘鳴義說:「好,你先去吧。」


  江帆又說:「您還露個面嗎?」


  鐘鳴義不耐煩地說道:「不露了,這攤子事還不定怎麼著呢。你跟他們解釋一下,就說我有事走不開。」


  「好的。」江帆答應著,就看著彭長宜說道:「長宜,跟我去應付一下。」


  彭長宜說:「好的。」說著,轉身就要走。鐘鳴義說道:「長宜還去呀?」


  江帆說道:「長宜在省里跟他們接觸過,他比較了解情況。」


  鐘鳴義點點頭,就不再說什麼。


  江帆看了一眼王家棟,說道:「那王書記您坐,我們下去了,有事的話再聯繫我。」


  彭長宜也跟王書記打了招呼,就跟在江帆的後面走了出去。他們下了樓,走進江帆辦公室,金生水也跟了進來,江帆問道:「小金,客人來了嗎?」


  「沒到呢,高市長和農業局的兩位局長去高速路口等去了。」說著,就給兩位領導倒了水。


  彭長宜是真渴了,他端起杯就喝,剛喝了一小口就燙得咧著嘴說道:「小金,有涼白開嗎?」


  金秘書趕忙就出去,從自己的辦公室端過來一個保溫瓶,說道:「這個暖水瓶不保溫了,裡面就是涼白開。」說著,就給他倒了一杯涼白開。


  彭長宜連著喝了兩三杯水,才喘了一口氣,說道:「市長,今晚就得用我陪嗎?」


  江帆看著他說道:「怎麼了?你還有別的事?」


  彭長宜說:「我是不放心那裡的事,我還是想說服鍾書記先凍結東方的賬戶,保證賈東方不會露面了。」


  江帆說:「你的意思是?」


  「我有預感,賈東方肯定遇到了麻煩,所以他十有八九不會露面了。」


  江帆皺著眉說:「你這麼肯定?」


  「我也不敢完全肯定,我感覺他不出面就是遇到了麻煩。如果凍結了他的賬戶,就能把他逼出來。」


  江帆說:「現在銀行也到了下班的時間了,凍結不凍結也要等到明天了,而且你沒見嗎,鍾書記不同意這樣做,他要保護投資者的利益。」


  彭長宜臉上露出愁容,說道:「是啊,我也怕再這樣說會惹他不高興,哎——」彭長宜嘆了一口氣,說道:「市長,今天晚上什麼事?」


  江帆說道:「省里財政廳來幾個人,對省里重點扶持的農業項目巡迴檢查,檢查資金使用情況。」


  「啊?」彭長宜張大了嘴,說道:「那怎麼辦,東方公司眼下這種情況,要是讓他們知道了……」


  江帆說:「有咱們鍾書記坐鎮,明天應該沒事了。」


  彭長宜想了想說:「但願吧。」他的口氣里有了很濃郁的擔憂情緒,說道:「要想根本解決老百姓的問題,光靠嘴上功夫是不行的,要拿出真金白銀才行。」


  江帆說:「長宜,咱們有真金白銀,我忘了,東方公司的錢咱們一直還沒有給他們。」


  彭長宜舒了一口氣,是啊,自從王圓跟他說了之後,他就跟江帆說,讓這筆錢能拖一天就拖一天,儘管北城幾次來要這筆錢,但市裡都以配套資金沒有到位往後推遲了。事實也的確如此。彭長宜說道:「哎,真要是出了事,那點錢夠幹嘛的呀?」


  「總比沒有強啊。」江帆說道:「長宜,你是不是對這個賈東方比較了解?」


  「差不多,他從基金會貸了這麼多的錢,要真是出事,那麻煩就大了。」彭長宜憂心忡忡地說道。


  江帆說道:「長宜,北城的事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吧,你要打起精神,應付晚上的酒局。」


  「嗯,好吧,喝酒沒有問題,我跟他們交過手,他們不行。」彭長宜說。


  江帆看著他,說道:「那好,咱們先去金盾酒店吧,提前去等客人。」


  江帆和彭長宜就下了樓,分乘各自的車駛出大院。到了酒店房間后,江帆就讓金生水去安排飯菜,金生水出去后,彭長宜站起來,他想去找王圓,了解一下東方公司的情況,江帆見他有些心神不寧,就說道:「長宜,你還有事?」


  彭長宜聽江帆這麼說,就又坐了下來,說道:「沒什麼事。」說著,就端起服務員剛倒的水,又是喝了一大口,又是燙得吐了出來,咧著嘴說道:「我今天這是怎麼了,嘴唇都燙沒皮了。」


  江帆看著他,說道:「長宜,我知道你擔心北城的事,別慌,真要出事,咱們誰也攔不住,有的時候,不是咱們能掌控的,你別急。」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我明白。」


  江帆又說:「你今天去錦安,怎麼又回去了?」


  「嗨,別提了,我都出來了,不知道翟書記怎麼看見我了,又把我叫回去了,您說他叫我幹嘛,閬諸的申書記來了,讓我去陪酒,結果等申書記來了一看,您猜還有誰,還有京洲日報社的總編葉天揚。」


  「哦?」


  「葉天揚您可能不熟,他就是葉桐的爸爸,上次發生在蓮花村的那次哄搶事件,就是他跟葉桐看見了,我也是從那次事件中認識的他跟他的女兒葉桐的。」


  這些情況江帆都知道。彭長宜又說:「但是我沒有陪到底,劉忠和林岩就給我打電話,葉天揚見我很急的樣子,就讓我先出來了。我出來的時候,翟書記都不知道。」


  「哦,你沒跟翟書記說嗎?」


  「我是想說,但是葉天揚不讓,他說他給我請假,他進去給我拿的包,我就打了計程車回來了。其實我半路就想好了,要凍結東方公司賬戶的事,所以才貿然去書記的辦公室找您,誰知道沒被採納,還惹得他發脾氣。」彭長宜委屈地說道。


  江帆說:「長宜,你想過嗎,東方公司如果有問題,早晚會出事,不是咱們能掌控的。再有,也未必是壞事。」


  彭長宜點點頭,說道:「您說得有道理,是膿,早晚要破的。」


  這時,金生水推開門說道:「市長,客人們來了。」


  江帆和彭長宜趕緊站起,出門迎接客人。


  再說任小亮,他從鐘鳴義辦公室出來后,並沒有即刻趕往現場,而且繞道來到了老吳這裡。自從娜塔莎事件出了以後,任小亮和老吳就疏遠了許多,和賈東方更是疏遠,幾乎不怎麼接觸。這麼長時間以來,任小亮還是第一次來老吳這裡,老吳一見他來了,就跟見到了親人一樣,親切地急忙握住他的手說道:「任書記啊,任老弟啊,你可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理吳哥了呢?」


  任小亮連老吳十分之一的熱情都沒有,他冷著連,坐下,老吳立刻吩咐手下上茶。任小亮擺擺手,說道:「沒時間了,老吳,我問你,這個賈東方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吳一愣,說道:「什麼怎麼回事?」


  「他人吶?」


  老吳說:「怎麼了?」


  任小亮說:「怎麼了,現在十多個村的老百姓把他公司的大門口圍住了,他到好,不見人影,電話也找不到,林主任去做工作,進去也出不來了,老吳,你跟我說實話,這個賈東方到底想幹什麼?他去哪兒了?」


  老吳收住笑,說道:「跟你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前兩天我也找他著,電話打不通,我就沒再打。」老吳說道,就掏出手機,又撥了一下賈東方的號碼,果然是關機的提示。


  老吳看了看任小亮,想了想,就撥了一個號碼,仍然是關機的提示音。


  任小亮的臉色更不好看了,說道:「老吳,現在書記和市長都在為這事操心呢,必須要找到他。」


  老吳面露難色,說道:「我也沒有辦法,我剛才打的那個電話是他的女助理秋月的電話,現在也是關機。」


  任小亮說:「吳哥,你說咱倆交往的好好的,你突然給我介紹了這麼一個人,我算看出來了,這個賈東方就是我的剋星,我的政治生命遲早要在他的手裡終結。」說著,就站起來。


  老吳聽了他這話,也有些不高興,心想,你玩弄洋妞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你大把花錢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但是老吳畢竟年紀大了,而且也是經過一些事的人,就說道:「你別急,我繼續和他聯繫,一有消息,馬上就告訴你。」他見任小亮要走,就說道:「你幹嘛去?」


  任小亮沒好氣地說道:「我能幹嘛去?去給他擦屁股。」說著,就要往出走。


  老吳說:「林岩陷進去了,你還去?」


  任小亮說道:「我如果不去,鍾書記就敢免了我!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得硬著頭皮去呀。怎麼也是死,還不如死得的悲壯一些。」


  老吳笑了,說道:「看老弟說的,自古哪有農民鬧事鬧成功的?要不,我叫幾個弟兄跟著你一起去?」


  任小亮暗罵老吳愚蠢,竟然有些後悔怎麼跟他們這些人打上交道了,就生氣地說道:「叫弟兄幹嘛?我又不是黑社會!」說著,就走了出去。


  老吳心說,真是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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