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昏厥
“下官剛診出來時也是不敢相信，再三的求證後才敢下定論。太子服用的就是五石散，而且脈相顯示太子已經服用了有一定的年限了，不是隻有今晚一次。”
說都說了，太醫也豁出去了，這回太子要是不脫層皮，以後倒黴的就是他了。
皇上氣得往後栽倒，幸好貴妃娘娘一直站在身後陪著，及時扶住了他，太監總管也趕緊上前扶著皇上的另一邊。
“皇上，您可不能激動，可要好好保重龍體。太醫說不定沒有診清楚，老院正一會兒就來了，等老院正來了，再讓他診一遍。”貴妃娘娘擔憂的輕拍皇上胸口，想給他順順氣。
“朕沒事，去催院正。禁軍統領何在？去東宮把所有宮人宮婢都給朕抓起來，交由大理寺嚴加審問，朕倒要看看五石散是怎麽傳入東宮的。”
大臣們也覺得太子越來越荒唐了，居然還服用嗨藥五行散，本朝延續了前朝的法度，五石散也是本朝的禁藥。嚴禁任何人服用，一經發現，需馬上銷毀，不然與販賣者同罪論處。
在眾人的焦急中，院正才步履匆匆的趕來，一路上已經打聽到壽宴出事，但是具體何事，傳話的小太監卻緊閉嘴巴，絲毫不露口風。
“微臣參見皇上！”
不等院正跪拜，皇上就直接叫他起身，“行了，不用行禮，你快去給太子診脈，看看他這個狀態到底是為何？”
“是。”院正一入殿早就已經發現了，神情癲狂的太子在大喊大叫，也是大吃一驚。
看到值守的太醫也候在一旁，卻還要傳喚他入宮重新診脈，他心知此事非同小可。
一開始小太監來傳喚，他還以為是皇上出事了，因為皇上的平安脈一直都是由他負責的。若是其他人，自有值守的太醫在。
他不敢耽擱，讓侍衛製住太子，好方便他望聞問切，太子的理智已失，問的話隻能詢問一旁的太醫。
為了怕結果出偏差，值守太醫沒有說太子服了五石散，隻把自己取的物證遞給了院正。
眾人看著院正麵色大變，更相信了太子服用的就是五石散。
老院正顧不得收回他的墊枕，直接跪下磕頭回稟：“皇上，經臣反複診斷，太子服用的確是五石散，而且服用的時日已經不斷了。今日服的量大大的超出了他以往，現在需要馬上給他喂食寒涼之物，不然有自焚之危啊。”
皇上麵色鐵青，一時也顧不得懲治太子，直接命人把太子帶下去，多準備一些寒涼之物給他服用。
小李子也一同被帶了下去，與東宮所有宮人、宮婢關押在一起，茲事體大，還需慢慢審問。
大殿上的太子妃、太孫的一眾東宮子孫也全部被禁軍帶下去關押。
稍後還要派太醫過去一一診脈，看看除了太子，東宮還有誰在服用五石散。
把事情妥善安排後，皇上也忍不住昏了過去，幸好貴妃娘娘與首領太監一直一左一右的站皇上左右，以防萬一，他們時刻留意著聖上的麵色。
但是二人都上了年紀，合力也沒接住，一起與皇上倒在地上。
這可嚇壞了大家。
“皇上…”
“父皇…”
“父皇，母妃…”
遼東王離的最近，趕緊上前，剛把手伸貴妃娘娘時，娘娘就把他的手拉向皇上。
“快點扶住你父皇，院正快來給皇上診脈。”貴妃娘娘焦急的說。
她隻是摔了一下而已，沒事，不需要攙扶。現在正是他在大臣們麵前表孝心，刷好感的時候，怎麽可以先扶她。
遼東王也明白過來，見他母妃確實沒什麽大礙，也焦急的開始喊太醫。
眾藩王大臣生怕全部都圍攏過來，生怕聖上出什麽意外。
“都給本宮退下，皇上隻是昏厥了，爾等先退下，讓太醫先過來診脈。”
藩王們在這關鍵時候，怎麽會聽從貴妃的話，他們寸步不讓的站著。誰知道父王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你們圍攏聚集，不讓太醫看診，是何用意？皇上還未如何，你們就不讓太醫看診，是想要造反嗎？”貴妃娘娘站起身，威嚴的掃向眾人。
太監總管一直按著皇上的人中，皇上這才悠悠轉醒，也聽到了貴妃的話。想要怒視責罵這些不孝子，卻發現聲音太小。
“皇上醒了，皇上醒了。”太監總管一見皇上醒了就激動的落淚。
藩王們這才激動的看向皇上，“父皇…”
皇上伸著手，指向他們，“都給朕退下…”
藩王們這才老實的乖乖退下，所以院正才得以進去看診。
“皇上向來身體康健，今日是情緒波動太大，怒火攻心，以至於短時間昏厥過去。請將皇上送回龍榻，接下去皇上需要好好調理龍體。”
今日情形有點不妙，皇上一昏厥，眾藩王就劍拔弩張起來，院正擔心有什麽意外，就避重就輕的說著。
“來人，備龍輦送皇上回寢宮。各藩王的壽禮先交由禮部登記造冊，稍後再給皇上過目。今日的壽宴，到此為止，除了宰相，大學士，各部尚書大人先留下，其他大人請先離宮。皇上，臣妾這樣安排可妥當？可需要補充的？”貴妃娘娘沉著冷靜的看著大殿眾人吩咐著。
皇上搖了搖頭輕聲說：“可，聽貴妃安排。”
首領太監高聲傳話：“聖上說可，聽貴妃安排。”
眾人這才跪地叩拜，送皇上上了龍輦後，大臣跟命婦們才匆匆出宮去。
藩王們都跟在龍輦旁邊，一路護送皇上回到寢宮。
皇上一躺下就揮手讓所有藩王跟後妃都退下。一屋子的人，空氣都混濁了，更何況一個個父皇叫的的情真意切，不知道的還以為多孝順。其實心裏巴不得他出意外，永遠醒不過來。
剛剛昏厥後醒來，還沒睜眼的那一會兒，他們的嘴臉都已經暴露了。現在再來表演，皇上可不相信了。
隻留了貴妃跟幾位重臣還有院正，貴妃今晚護著對抗他兒子們時，他都聽到了，也非常感動，深深地記在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