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一章 醒了
張家人都站門口,等馬車走遠了,才把東西都拿回堂屋,又問了一遍經過。
意外得知周家是官身,還是啥昭武校尉,都吃驚不已。
張母恍然大悟,「難怪剛剛張大娘稱呼他為大人。」
張新堂點點頭,「他們過不了多久就要搬去東安城了,不住這了。」
他看向爹娘,堅定的說:「爹娘,我以後也會好好讀書,我們也能搬去東安城。」
張母搖搖頭失笑的說:「那娘就等著那一天。」
等回去后,裴綉是產婦餓不著,其他人都餓著肚子等周成回來再開飯。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但是他一回來就先問起了老二,邊問邊往他屋裡去,「二少爺醒了沒有?」
青松跟在一旁恭敬的作答:「還沒有,葯還沒煎好所以還沒去喊醒二少爺。」
他推門進去,見周小三跟周善都守在床邊。
周小三淚眼蒙蒙看著他問:「爹,二哥他怎麼還沒醒?他什麼時候醒?」
「他太疼了,睡覺可以減輕他的疼痛。等會吃藥再把他叫醒,再給他睡會兒,咱們先去吃飯。」
說完又對青松說道:「葯好了告訴我一聲。夫人的飯送去了嗎?」
「是,夫人的飯已經送了。」
「嗯,那備飯吧,你們也去吃飯吧。葯煎好了告訴我一聲。」
「是。」
這會兒天已經有點暗下來了,吃飯的話光線不是很好,他讓張大娘把油燈都點起來。
虎子跟老大兩人起不來身,並排趴著床上,在那沉默著自我反省。
周成也不去管這兩人,自會有人給他們送飯,餓不著他們。還在長身體他怎麼罰也不會罰他們餓肚子。
聽說老二醒了,裴綉就起身在李嫂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到他屋裡,見他側著身在喝葯,就沒出聲。
周成見她過來了,上前扶了她一把。
「娘,你怎麼過來了,我沒事,就是有點疼而已。」老二放下碗,聲音有氣無力很是虛弱。
她摸了摸老二的手,又摸了摸他的臉,「你好好養著,大夫說幸好踢的是後背,不是正面。你得快點好起來,可不能跟娘現在一樣,天天躺著偷懶。」
「嗯,周善跟三弟記得幫我跟張夫子請一下假。我可不想等我好了以後去上學,還要像大哥跟虎子哥一樣被罰站。呵呵.……咳咳……」老二開玩笑的想逗他們開心,反而把自己嗆到了。
「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你大哥他們太不聽話了,你爹最近剛好閑著,會好好教育他們的。」
「娘,我沒事,大哥也只是好奇貪玩而已……」
裴綉打斷他,「他是貪玩,他還很飄,不好好教育一下,他都以為自己能上天。你別管,有你爹呢,你好好養傷。」
老二看了看站一旁關心的看著他的親爹。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爹娘也是很疼愛關心他的。只是他平時話少,沒有大哥活躍,也沒有三弟愛撒嬌而已。
「哭什麼?別哭了,吃了葯就吃飯吧,天都黑了。」周成示意青松把葯碗拿出去,把溫著的飯送進來。
「好,爹娘,你們去休息吧,我這有周善跟三弟陪著就行。」老二懂事的說道。
裴綉聽他這麼一說,也想起了老三睡覺都喜歡到處亂滾,「要不要讓老三跟周善先去睡邱大人的屋,老三睡相不好,夜裡可別踢到你了。」
老三抗議的說道:「不要,二哥受傷了,我要陪著二哥,我會規規矩矩好好睡覺。大不了我換一頭睡,睡二哥的腳邊。這樣就不怕會壓到他,踢到他。」
周善也點了點頭。
她看了下這炕也挺大的,也不勉強他,要睡就睡吧,「那行吧,你要是還是睡的那麼壞,明天就單獨一個人睡。」
「好的娘,我一定規矩的睡覺。」老三點頭再三保證。
周成見他起來吃飯不方便,就打算喂他。
一口一口的慢慢吃著,老二差點感動哭了,他們都沒吃過爹喂的飯呢,他滿臉孺慕之情的看著他爹。
裴綉挪到炕尾坐著,不打算搶著做。老二受傷他也是很心疼的,平時只是不善言辭,不懂表達。這會兒表現出的父愛,對老二來說也是一種慰藉。
周成也難得很有耐心的慢慢喂著他吃完,還細心的給他擦了擦嘴巴。
「早點休息才能好的快。」又看著老三跟周善,「你們倆不要吵到他。今天沒做的功課先去書房做,做完了再回屋睡覺。明天幫他們把假請了。」
「好的,爹。」
「好的,周叔。」
老三出去前又說了一番,「二哥,你自己躺著休息一會兒,我把功課做了就來陪你。」
他點點頭。
「你自己躺著歇會兒,累了就睡,我扶你娘回屋躺著。」
她剛生產完也不能久坐,站起身看著老二安撫他,「我明天再來看你。」
「不用了娘,大夫都說我沒啥事,你別這樣來回走,會吹風的,對你身體不好。」
她點點頭,也不多說。
周成剛把她送進屋,她就想叫他出去。
屋裡氣味實在不太好聞,在她再三要求下,屋裡開了一扇小窗通風,但是還是會有很濃的奶味,她覺得還有她身上已經嗖掉的汗臭味夾雜著。
她都不想讓周成靠近她了。
他意外的看著她,以為她生氣了,有點摸不著二張摸不到頭腦。
問清楚后,也有點哭笑不得,「我又沒有嫌棄你臭。」
她怒視著他:「你都說我臭了,還說沒嫌棄。」
他勾了下嘴角,笑了笑,「這麼多天沒洗過澡了,有味不是很正常。我真不嫌棄。」
她生氣的瞪著他,「還不是因為你。不生孩子的話,我哪需要坐月子,還大夏天的不能洗澡。」
「好好好,我的錯,你快躺下吧,明天可別走來走去的,老二醒了也沒多大問題了,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你也得好好養著。」
周成連忙轉移話題,再繼續下去,他都得自己打自己給她出氣了。
明明都入秋了,早晚也挺涼的,只是白天還有點熱而已,他不敢反駁,自己的媳婦兒自己哄。
她也不是真計較這個,她是自我嫌棄,從來沒有這麼邋遢過,一時有點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第二天一早周成晨練完,輕手輕腳的進月子房裡,看了眼熟睡的母女倆,就打算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