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女狀元的正妻(4)
關芙假借休息,一邊等著陶夫人派人處理碧螺,一邊抽取本世界的獎勵道具。
彩色的光芒在她眼前晃來晃去,轉盤開始飛快轉動,最終停在某一個格子上。
關芙辨認出字跡和說明:“大力丸(一次性道具,使用後僅在當前世界生效)*1。”
關芙想不出來,在這個世界,這道具能怎麽用,因此暫時擱置起來。
那邊陶夫人聽從她的吩咐,已經找來大夫給碧螺看了傷口,說是沒有性命之憂,就在關芙的眼神示意下,去了信找牙婆來,準備把碧螺賣出去。
陶夫人心裏有些發苦,碧螺雖然是皇帝派來的人,不能私下隨意處置,可現在這模樣顯然是不堪用了。更何況夫人眼睜睜的盯著,明麵上她也不能有所偏私,回護一個犯了錯誤的下人。
隻能暫時先這樣,順著夫人的意思讓牙婆帶走碧螺,然後給韓子瑜送個信把碧螺撈出來。
之後跟皇帝解釋的事情,隻希望主人韓子瑜能夠為她周全了。
碧螺被拖下去之後沒多久,跟著陶夫人伺候韓子瑜的小丫鬟就一臉驚恐的報信:“陶夫人,沈相府上來人了,說是要看望夫人。”
陶夫人一愣。
自從沈淑寧嫁過來之後,幾乎就斷絕了跟娘家的聯係。因為沈淑寧身體不好,不能跟韓子瑜同房,不可能有孩子,韓子瑜也堅決不納妾,沈家一家人都對韓子瑜十分感激,甚至到了卑微的地步,也很少幹涉韓府的家務事。
此時卻破天荒不經邀請就上門來了,讓陶夫人不禁對關芙投以注視。關芙卻神態自若地神遊,也看不出在想什麽,反而顯得好像有蹊蹺。
她心裏很懷疑,夫人這一係列異動,是不是因為她發現了什麽?
陶夫人心髒突突跳,卻不敢自己挑明問到關芙臉前,搞個不打自招,隻好繃著臉,對小丫鬟說:“還不快請進來!”
關芙關了眼前的係統麵板,就看到滿臉嚴肅的陶夫人強裝鎮定,實際上忐忑至極的模樣。
她忍不住輕咳兩聲:“陶夫人,我身體不好,做事不周全,應該早些請您坐下才是,您坐吧。”
“暫時我身邊也沒個伺候的人,還勞煩陶夫人多教教我。”關芙客氣了兩句,陶夫人正想留下來,一口答應。
“夫人說哪裏話,伺候夫人本來就是老奴的本分。”這個長年不苟言笑、傲氣十足的老仆為關芙倒了盞養身熱茶,就勢準備旁聽夫人和家裏人的談話。
叫了她的小丫鬟趕快把屋子裏收拾起來。
沈淑寧生母早亡,繼母是沈淑寧的姨母,性子很不著調,萬事不管,她也沒有兄弟姐妹,家裏的事,都是故去老太太安排給沈淑寧的奶娘管著。
此刻,娘家沈府派來的人,正是這位奶娘沈氏。
關芙一看就知道,她遞出去的信能這麽快就有回複,並不是仍在當值的沈丞相做的回應,而是這位沈奶娘一接到信,就立馬趕了過來。
沈奶娘進來的時候,關芙注意到廊下一動,閃過一個人影,正是那個被關芙逼著出去送信的灑掃的小丫鬟,偷偷的趁著沒人注意迅速離開了。
關芙心知肚明這小丫鬟膽小怕事,也不說破,連忙叫起:“奶娘,您快坐!”
沈奶娘和一貫嚴肅冷淡的陶夫人不同,她一貫以慈祥溫和的麵貌示人,麵如滿月,笑意盈盈,叫人見之可親。
然而此時她用眼睛一掃關芙的屋子,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姑奶奶這時候喝的是什麽藥?”
陶夫人懵了一下,跟著沈奶娘的目光,看到了桌子上的空碗。她隻顧著囑咐清理地麵上的珠寶和碧螺受傷留下的血跡,但是沒空收拾桌麵。
那裏麵還有殘留的黑色藥液。
不過陶夫人專心照顧韓子瑜,不太管這個老是生病、長年喝藥的夫人到底是按什麽規律喝藥,也就無從說起,對著沈奶娘的詢問啞口無言。
關芙輕咳了兩聲:“碧螺那丫頭為我煮的,說是止咳有效。”
沈奶娘眉頭一皺:“菱角,你去廚下看看藥渣,帶回去找陳太醫問問。”
她自言自語道:“這個季節姑奶奶往年都挺好的,再說也不是隨三餐服用,這半晌午,喝的哪門子藥?我進門也看到,碧螺這背主的丫頭被發賣了,還是小心些好。”
跟在沈奶娘身後的兩個丫鬟之一應聲而去。
陶夫人心裏咯噔一下:難道皇帝要對夫人動手了?她立刻坐立不安起來,想把這個消息趕快告訴韓子瑜。
沈奶娘這才跟陶夫人寒暄了兩句,道明了來意:“我們太太這些天非常想念姑奶奶,也掛心她的身體,剛好,太太身邊有兩個得力的丫頭,正好幫把手,伺候姑奶奶和姑爺。”
沈奶娘麵色從容地打著不管事的繼母沈氏的旗號,一口一個太太讓陶夫人拒絕不得。
“這是藕花,那個是菱角。”沈奶娘知道陶夫人是個耿直人,非常不善於和後宅婦人打交道,說話也就開門見山,擺明立場,她就是來給自己奶大的沈淑寧送幫手、順便撐腰的。
陶夫人臉色不好,強笑了笑。可往日賢淑謹慎、會看眼色的夫人,這次卻欣然答應下來,她也不能當著丞相府的人的麵,欺負主母。
陶夫人心裏有更可怕的事讓她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她腦子裏都是韓子瑜的秘密被發現了,或者是皇帝要對夫人動手這些事,兩個丫鬟塞進韓府裏來,反而是小事了。
沈奶娘又說了一陣話,看陶夫人決心在她們身邊盯著,絕不離開,也不著急,笑著告退:“姑奶奶要是想太太了,送個信兒,馬上就派馬車來接您。”
關芙看著她離開,扭頭就發現陶夫人臉色鐵青,神情焦灼的看著自己。
她問道:“陶夫人,您臉色可不太好。”
陶夫人勉強道:“讓夫人擔心了。老奴自責失職,讓夫人受了委屈……”
關芙寬慰了她兩句,看著陶夫人假做出釋懷的表情,心裏暗笑。
陶夫人不善於內宅之事,反而更有些政治上的敏銳。她似乎猜到了皇帝的心思,並且透視了沈丞相的立場,對韓子瑜的政治處境無比焦慮。
關芙猜想,隻怕陶夫人不是管家,反而是韓子瑜的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