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難分包舒與寶樹
曾經這裏是最偏遠原始的森林,幽暗神秘從無人涉及,但近幾十年來陸續有人有動物從四麵八方而來。隻因這裏是世界上僅剩不多的幾個無汙染的地方,這裏有相對幹淨的水源,還能種些作物,還有人正常生存下去的條件。
這已經是早上八點鍾了,十五歲的少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在他的意識裏天一直都是灰暗的,現在是夏天,但沒傳說中以前的夏天那麽炎熱,竟還有絲絲涼意,少年束緊了身上的獸皮,拿起水桶出門,每天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領今天的生活用水。他家四口人,他可以挑兩趟水。
他腳下跟著一隻雪白的,一隻眼碧藍,一隻眼鮮黃的貓,這隻貓是少年的夥伴,是他家養老白貓下的,說來在食物匱乏的現今,沒人家中養寵物。可兩年前那隻老白貓悄悄潛行到他家時,少年極喜歡它這漂亮兩色的眼睛,就沒把它打死吃肉而是留了下來,誰知這還是隻懷孕的貓,老白貓隻下了這麽一隻貓不知怎麽就死了。少年竟把這隻貓仔喂活了,也算難得。
少年十分喜歡這隻白貓,他走哪它便跟到哪,少年領了水,小心翼翼的擔回家裏,一天就這麽兩擔水,一滴也不舍得撒。現在很少下雨,這個山泉,要供所有人用,必要時還要澆田,不節省不行。在現今社會,淨水是最值錢金貴的物品,這條山泉在少年祖父輩手裏已經被擴建成了生命之源保護起來了。
保護著生命之源並不容易,少年的祖父輩算是這最近處的居民,據說一百年前的人們出門都是飛行的,所有在地麵的都是人們製造的機器人,給人們做著一切的大小事務,人類幾乎無所事事。
災難是怎樣發生了?因為太突然太深重,信息最發達最繁華的地方首當其衝,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在災難發生的那一瞬就消失了,幸存下來的沒走到這個地方,所以沒人知道。但據邊緣的幸存的人推測傳下來,是人類發明的威力最大殺傷力最強的武器導致的。因為那武器知道的國家多了,製造的多了,最後爆發是必然的,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終就是這麽個結果。
少年的先人最先退守這片相較下的淨土,與後來的試圖霸占的搶奪者和各種變異的動物不懈的鬥爭著,到少年這時,已經形成正值的人群組成的隊伍保護著,接受者仍然有陸續的外來者加入,周邊居住的人們每天來領取生活用水。現在的人們每天隻為三餐用心,別的已經無暇顧及。人類曾經的神仙的日子也就變成了神話傳說,傳了下去。
有水了,少年的母親做了簡單的早飯,現在的主食就是土豆。飯後,身為領導的父親是匆匆回匆匆走,少年帶他的妹妹小草去山林中找能吃的東西,原來這個森林是有猛獸的,但幾十年下來,已經被人捉完了,畢竟人控製著水源,什麽動物不來喝水呀。
這個原始深林,原來荊棘遍布,寸步難行,現在圍繞這水源已經形成了村莊住家,整個深林也被人砍木造物,拔草燒鍋,都梳理成能行人的間距了。
少年和小草提著荊條籃子,試圖找些野草菌類,正邊說邊低頭尋找,就聽上空傳來一聲驚叫,不及兩人抬頭,就見麵前一花,地上有個女子在刨撓著要站起。
她竟然穿著罕見的據說是布的綠斑衣服。“她好美哦。”小草感歎,那粉嫩水滑的肌膚,有型的身材,漆黑如畫的眉眼,連驚詫的眼神都是波光靈動的。
“她哪裏美了。”少年不能像妹妹那樣對個美女感歎就隻有反對了,看著狼狽爬起的女子,警惕的問:“你是什麽人?從哪來的?”
恬靜訕訕極沒麵子的在倆小孩子的注視下爬起身,邊拍身上的土心中嘀咕道:“怎麽突然駕雲不濟掉下來了?”
“哎,我說你是什麽人?從哪來的?”少年提高聲音又問。
恬靜這才注意到,麵前的兩個半大孩子都是獸皮裹身,自己要去的是人人神仙的未來,這貌似是史前文明?恬靜歪頭沉思。
“喂,你是啞巴嗎?再不回話,我可叫人來抓你了。”少年對自己連問三聲,都被美女無視很傷自尊,惱怒的大叫。
“別介,小朋友,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麽年代嗎?”恬靜馬上堆上笑臉,先問問再說,這和自己想象的差的也太天上地下了。
“誰是小朋友!”少年仰臉不樂意道。
還是愛美的小草對漂亮姐姐容易親近,回道:“漂亮姐姐,這是公元2500年。”
恬靜看看拿著的坐標,正是公元2500年,天!未來竟是這個樣子?那坐標要對,這個濃眉大眼透著桀驁堅強的少年會是寶樹嗎?恬靜施仙術就要查看他的前世,突然發現靈力減弱,才想起自己掉下來的情節,恬靜有些不安,看來這裏有些怪異不宜久留,就直接問:“小妹妹,你叫什麽,他叫什麽?”
“別說。”少年阻止道。她的來曆身份還不知到呢,竟問起他們的了。
少年沒有少女嘴快,他說時,少女已經介紹完畢:“漂亮姐姐,我叫小草,他是我哥哥叫包舒。”
“寶樹?我可找到你了。”恬靜激動的撲過來要拉少年,少年包舒一個閃身躲向一邊。“我不認識你,你找我做什麽?”
“寶樹,我是恬靜,恬靜啊,你不記得了?”恬靜眼見得未來竟是這個樣子,寶樹是這般境遇,立刻就下了決心,要帶他走,決不能把寶樹留在這個連神仙都無力的地方,恬靜眼含熱淚又要上前。
包舒拉起妹妹撒腿就跑,邊跑邊叫:“快來人呀,不知哪跑來個瘋子。”
瘋子?寶樹竟然說自己是瘋子。恬靜就這麽主觀的一廂情願的認定這個少年就是寶樹,包舒就是寶樹嗎?就算他叫寶樹那他就會是寶樹嗎?誰兩輩子這麽巧合的用一個名字呀。恬靜暫時沒想到這些,她正也撒丫子在後麵追。“寶樹,你別跑,你聽我說……”
三人一追一跑去了,誰都沒注意到那隻白貓,“寶樹,恬靜。寶樹,恬靜。”此時那隻白貓閉上了它那漂亮的兩色貓眼,當這兩個名字聯係在一起出現時,它混沌的貓的意識中,似乎有一角被撕開,一副飛雪溫情相依圖,在它腦海中浮現出來,並且越來越清晰, 那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隨著圖畫飛速的旋轉,那兩個人似乎活了一般,男的豪情,女的溫情,笑語盈盈。
腦海終於清醒了,那個男的就是她,那個女的就是飛墜下來的那名女子,她叫……‘小女子姓易名恬靜,字小五。’這是她第一次真心調皮對他笑時介紹的自己,從最初不堪的相遇到他們異鄉的相知到自己的傾心再到最後那一鎖鏈把自己砸入輪回道。
寶樹睜開眼睛,抬起爪子看了一眼,他竟然生成了一隻畜生!嗷……白貓慘叫一聲,閃電一樣爬上了旁邊的一顆大樹的枝頭,直接一收四爪,直挺挺摔了下去,他不活了,他是一隻畜生,怎麽去見自己心愛的恬靜?
寶樹四肢朝天的躺在地上,脊背好痛,這痛也讓他清醒了一些,他還不能死,恬靜來找他了?為了什麽?可現在恬靜把包舒當成了自己,這怎麽能行?
喵嗚,寶樹再次大叫一聲,翻轉身子,飛快的向他們離去的方向追去。寶樹看見恬靜時,恬靜正被持著長槍短刀的警察圍著審問。
“說,你是什麽人?從哪裏來?”其實這是每一個來這裏的人都要經過的審問,畢竟人家要判斷來者是真心討活路的還是別有用心的。
“你們是?”恬靜小心翼翼的問。
“我們是警察。”為首的一個人道。
恬靜想笑沒敢笑,他們是警察,一群穿著獸皮拿著打尖了砸扁了的鐵器的人。反看自己,為了照顧侄娃,自己常穿的是耐髒的女式迷彩休閑套裝,似乎更像警察。笑不出來的恬靜就有一種疑問,這裏怎麽了?人類怎麽混回了史前?
“我是來找他的。”恬靜一指警察邊的包舒道:“我找他有些事,說完了我就走,決不打擾你們。”
一聽這麽個美女不是來求收留的,這群人中有幾個幻想破滅的聲音。
“我根本不認識她,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審問,不定她是什麽來路。”那包舒不知怎麽就看恬靜不像好人。
喵嗚一聲,白貓一下子竄到恬靜麵前,躬身乍起全身的毛對這群人發出怒吼。
“小白,過來。”包舒對自家寵物叫道。
白貓恢複了人的記憶,寶樹當然不會聽他的話了,依然護衛在恬靜腳邊。恬靜就不知它是嘛意思了,一見白貓賴在自己腳邊,不聽寶樹的召喚,就好心的討好寶樹的,抬起一腳挑起白貓的肚子把它撩到寶樹腳下。
包舒抱起白貓,寶樹極為反感,你個男人抱我幹什麽?一爪子就撓開抱著自己的手,跳下竄到了恬靜身邊,可把恬靜心痛壞了,因為她看見寶樹手流血了。“寶樹,快去洗洗手,打狂犬疫苗。”
今天小白有點反常,被自己養大的寵物抓傷,少年包舒感到極沒麵子,哼了一聲,轉身走了。恬靜邊叫邊追過去,順腳還恨恨的踢了白貓一下為寶樹報仇。
餘下的警察麵麵相覷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突然來了一個孤身美女,似乎無惡意,且好似與上司的兒子是舊識,現在追著去了,他們是抓呀還是無視呢?
(今天開始一天兩更,12點和晚8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