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與綁匪的談心夜
肖河發出危險的信號,恬靜知道不能再走幽默懷柔路線了。自己的膚白細膩,沈凡就常愛不釋手的撫摸。
他們還是做專職的綁匪吧,別生出做什麽兼職的念頭。“你們劫我做什麽?”恬靜正兒八經切入正題。
肖河退身在鋪著報紙的磚摞上坐下:“聽說你有條項鏈挺值錢的,用它來換你吧。”
“你從那聽來的?”
肖河看了一下提白癡問題的她:“這個你不用管,按我說的做,我保你安全,人身性命的我們都不要,否則……”給恬靜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恬靜的肚子適時的按響了餐鈴,“我餓了,要吃飯。”能拖一時是一時,估摸著現在也是午時了。
“師弟,把飯拿來。”出去的那人立刻拿來一盒飯放在地上,給恬靜解開綁著的手,恬靜活動活動手腕拿過盒飯,早已涼透,看來午時早過了,還怨自己醒晚了。
恬靜看著菜中青青紅紅的辣子,一線自救的希望升起,感謝外麵的飯店多用辣子助味,感謝自己忌辣的體質。恬靜的皮膚對辣子極其敏感,隻要她吃上一點,保證不出十二個小時,臉上就會出豆大的紅疙瘩,要是吃上兩點,那連身上都會爆出一層,那場麵極其難看瘮人。
恬靜的如意算盤就是現在把菜中的辣子全部吃完,隻要拖到明天自己完美變身成一隻渾身布滿紅疙瘩的變異癩蛤蟆之後,自己再裝死斷氣的說自己有惡疾凶病,不但不怕他們對自己身體的威脅,讓他們看看就是他們不要她命,不放她走她也活不成,他們還成怎樣?
現在恬靜就是毫不猶豫的,迫不及待的大口吞下涼飯涼菜,她開始的幽默懷柔政策也是多少化了一些他們之間對立的情緒的。
此時肖河看她就是一副餓瘋了的模樣,竟有些可憐的示意師弟拿瓶水來,恬靜稍喝了兩口礦泉水不敢多喝,她現在要的是上火,不是滅火。
吃過盒飯,恬靜要求道:“把腳上的繩子也解開吧,捆著有些事不方便,我保證不跑。”師弟看看師兄沒反對,解開繩子道:“這是十樓,你別自找苦吃。”說完又去放哨了,恬靜坐待地上揉腳脖子。
“想好了嗎?”肖河開始書接前文般問道。
恬靜有了力氣和希望,盡量擠出一副真誠的表情開編道:“你們肯定能看出來,那東西不是我的,是男朋友送我的定情物,可惜前幾天我們分手了,他把項鏈又要走了。”
“你要不舍財,知道下場嗎?”肖河又趨前,抬起她的臉,陰冷的威脅:“我會把你賣到娛樂場,要是價錢不合我的意,你就慘了,我隻能把你的心呀,肝呀,眼角膜呀什麽的器官,分開賣給需要的人。”
“你幹過嗎?以前幹過嗎?”恬靜忽然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問,心裏沒有恐懼,眼裏隻有痛惜。因為她突然就想起了他是誰,他不就是安靜暗戀的那個曾經的插班生肖河嗎。
算來也是同學了,這真是夢想不到的相遇。肖河被她的反應一滯,手指繼續滑到他的心髒位置:“也許麻藥都不打,直接就活體摘取,據說這樣器官的成活率高……”
“你當自己是日本 731部隊呀。”恬靜向來吃軟不吃硬,別人越威逼她越千方百計反抗,一怒起身道:“我要上廁所。”
肖河一聽氣的差點暈倒,這個小妞太另類,不按常人出牌,可也不能拿上廁所要挾。“你別想耍花招。”
“耍什麽花招,我這一大晌的才上一趟廁所。”這是實情,肖河隻得領她去廁所,恬靜第一次站起近窗一看,真的是十樓且偏靜,喊一聲也引不來人注意,跳下去是找死,隻能拖時間了。
再次回到那個未建全的房間,肖河問:“告訴我你朋友的電話號碼?”
“我們分手了。”
“你熟悉的人的號碼?”
“我沒特熟的人,我一個人在這裏混。”
“我勸你還是放聰明點,少耍花槍,我看見有一個漂亮的女孩經常買菜去你店裏,原想綁她的怕你不贖她。”
相反了不是?恬靜竟有些慶幸,他們要真綁文靜,她還真會乖乖的獻上項鏈,嘴上連道:“就是,就是。”
“告訴我,怎麽聯係她?你把東西藏哪了?”肖河快有些抓狂了,本來自己好好的拜師修仙,可師傅偏看中了這塊靈石。本來想著小姑娘綁來一嚇就會乖乖的拿出靈石,可這姑娘明顯心裏結構和常人不同,你看她有問有答,一副要和你做朋友的表情架勢。
“東西真讓我前男友要走了。”恬靜回答的是真誠又誠懇,那副相信我沒錯的表情,惹怒了肖河:“當我是三歲孩子那樣好騙嗎。”
那個師弟聽見師兄的怒吼跑進來:“‘敬酒不吃吃罰酒’大師兄,讓我來,保證她什麽都說。”他邪笑著攬住恬靜褻玩,恬靜推開他叱道:“不管真假,你師兄人前人後叫過我兩聲老婆,你還當麵辱他!”
“好好,大師兄,她認你,你來,隻要她不是蕩婦,這招一用準靈。”師弟說完又溜走了。
“對於不合作的人,我不介意用任何手段。”肖河逼近,用別的恬靜還真不怕,可這招畢竟是屈辱的,恬靜幹涸的體內硬被逼出兩顆淚來。
“我有很嚴重的病,就是告訴了男友實情,他才和我分手的,你若不怕傳染,我也無法阻止你。我現在在這裏斷了藥,要不了幾天,我就會發病的。”
肖河有種無力感,她的怒,她的淚,她的無賴,不知哪個是真的。“你還有多少花招?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恬靜去牆邊抱膝坐下:“沒這個東西了,你非要我拿出來,就算我給你個別人的電話,編個地方讓他找,他找不到,你不是逼他報案提供信息捉你們嗎?”
見肖河沒發怒,恬靜決定繼續說,溝通很重要,就算對的是敵人,隻要沒有生命危險,就要多溝通。人能被善或惡主導一生的隻有少數。大多數的人,先天的惡和後天的善是對半的,逢善眾則顯善,遇惡盛則呈惡。
時間被恬靜磨去了一後晌,天漸漸黑下來,師弟又買來晚飯,仍有辣子,恬靜當然吃的一顆籽都不剩。雖是晚上,月光甚亮,從那無遮無攔的窗口,傾注半室,師弟大概守後半夜屋內坐著肖河。“我再給你兩個小時的考慮時間,舍命還是舍財,答案要是不和我的意,別怪我手下無情。”
“你監視我多久了?”自己一直在店內沒出來,這次這麽早出門,被他們綁架,隻能說明他們日夜監視著自己。
肖河決定無視她的廢話。
“監視這麽多天,知道我叫什麽嗎?”恬靜覺得隻要他不拿刀架自己脖子上,就要攻心赤化不止,不是有個寶樹的例子鼓勵著她嗎。
這月光太溫柔,肖河答了這句。“不知道。”
恬靜猶豫了一會,說道:“我叫恬靜,易恬靜。”就如對她臉無印象般,這個名字在肖河記憶裏也毫無印跡。恬靜又開始拉同情分:“我老家是在望月鄉,小易莊,我出生那天,我父親在山上砍幹柴,我母親讓人給他報喜,因他希望我是個女孩,當時父親正在大樹上,聽到這個喜信,激動的從樹上掉下來了,摔的很重,從此落i下重疾,有人說我克父。我七歲那年,母親陪父親外出看病,不幸兩人遭遇了車禍……”
恬靜稍停接著道:“有人又說我克母,從此很少有人和我玩,我就跟著哥嫂長大,去年得罪了村霸無賴,被逼出來尋生活,好容易開個小店,還做了把灰姑娘,不知被哪來的隱世王子耍了一場,分手了還留一個這麽大的禍殃。最後被困在叫我老婆的人手上,師兄,是不是有點像狗血言情幻想啊。”
月光在兩人間迷離,恬靜吸吸鼻子走過去,離他三尺遠坐下。“我的一生講完了,師兄,講講你的吧,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恬靜的故事有真有假,讓人難辨,肖河不想與她交談,閉眼假寐。恬靜鍥而不舍,不放棄打擾他的心思,希望他能像寶樹那樣幡然悔悟:“你是被人雇傭的,還是自己起意的?”
肖河起身走了,無窗無門的房子內隻剩下恬靜,好在是盛夏,還能將就。恬靜蜷在牆角暗想:安靜他們此時該亂成一鍋粥了吧,寶樹又該去報案了吧,可千萬別在碰上那個夏警察了,恬靜想著慢慢睡去了。
恬靜是被踢醒的,那個師弟手中把玩著一把刀子,雖然看著不大,可要人命也足夠了。恬靜第一反應就是看胳膊看腿,光潔滑嫩的皮膚,別說料定的大紅疙瘩,連個紅點都沒有。
‘啊~~~~~~~~~~~~~”恬靜憤恨了,老天,你不帶這麽玩人的,前二十年,隻要自己忍不住一吃辣子,準時都要做幾天癩蛤蟆,為毛呀,現在我要紅疙瘩救命呀,你卻關鍵時刻失靈了。
老天很無奈,要怨隻能怨那個二缺小神仙沈凡呀,是他灌注的靈力改變了她的體質,與天何幹啊……
恬靜看著那個師弟奸笑著用那把刀子挑起她的下巴:“像個狐狸精,裝憨耍嗲,扮無辜裝可憐,迷惑得我師兄猶豫了一夜下不去手了,你可知我學的就是收妖降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