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除非今晚你留下
雖然大伯的條件苛刻,文靜知道這是他伯最大的讓步,隻好去找周健。 第二天,文靜去她二姐家,讓二姐去叫周健,誰知周健也走親戚去了,文靜無奈等到下午三點多,周健才尋來。“嫂子,找我有事?”
文靜聞聲迫不及待的出來。“是我找你商量個事。”
周健在舅舅家與表兄弟鬥酒,有些微醺,忽然見是文靜找他甚是歡喜。“文靜,你來了,啥事回去說。”
文靜也覺得在姐姐家不大好說話,就問:“你家親戚走沒。”農村過年親戚多,能從初二走到十七八。
“早走了,屋裏沒人,送完客都不知去哪聊天了。”
文靜一聽,甚和心意,兩人與二姐說了一聲便走了。農村年輕戀人偷個私密的時間空間,那是相當的不容易,可憐見的,極度渴望親密接觸。自然,周健借著酒意壯膽,把文靜帶進自己臥室便把她攬進懷內,此時此地可以放心恣意品嚐愛戀。
“我有話要說。”文靜並未推開周健的擁抱,但躲開他的親吻。
周健見她說的頗為嚴肅就攬她坐在床上,笑道:“啥事?說的這麽嚴肅。”
“周健,我要去打工,和五姐她們。”文靜說完,緊張的看著周健的反應。
快樂歡悅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周健低眉避開文靜期待的目光。“文靜,她們都不算是給人打工,你去能幹什麽呢?”
“外麵那麽大,那能找不到活幹?別人能做的我全能做。”文靜堅定不容置疑的說。
周健沉默良久,複擁文靜:“別去了,我不想離你那麽遠。”
此時的文靜一意孤行,心堅似鐵,自然不是周健一些柔情蜜語所能阻的。可是,畢竟他要不同意,她伯不會放自己走,文靜耐下性子,伏在周健懷內:“周健,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去外麵看看,古人都說:‘天生我材必有用’我想知道,我來這世上一趟,有什麽用,有多大的用。她們能做到的,我是不是也能做到。”
“我知道你好強,可要知道就是孿生姐妹,命運也不會一模一樣,更何況你們隻是堂姐妹。”周健緊緊抱著她勸道。
類似大伯的話,立刻激怒文靜,猛地推開周健大叫:“不要在我麵前提命,你說,命究竟是什麽東西!”
周健不防她如此反應,改口小心道:“每個人的環境性格不同,選擇機遇就會不一樣……”
“夠了,周健。”文靜努力平複一下激動的情緒。“不管如何,人總要到社會上測試一下自己,我出去一趟,是好,是壞,才會死心,你就說,怎樣才會同意我出去?”
周健是一萬個不願意,知道她伯家規很嚴,提了一個極高條件:“今晚留下,我就答應。”話一出口,先嚇醒了自己那一層薄醉,無論是遐想還是夢裏與心愛的人的神魂交融,該是單純美好的付出互悅。自己現在是乘人之危,威逼利誘,極其無恥下流。尤其對的是自己最愛的人,侮辱了自己,文靜,還有那一份愛。
周健慌了,忙連連搖手:“對不起,文靜,我本意不是這個……”
文靜到了孤注一擲,不惜一切代價的地步,本來還在猶豫,一聽周健要反悔,反豁出去了。第一次主動抱住周健,把他的解釋淹沒在兩人唇間,纏繞勾動他的欲望。
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正常的男人能推開自己心儀女子的獻媚示好,反正周健不能,非肌膚相親不能壓製心中躁動,非擁有不能舒解身體的炙熱。周健摒棄一切理智翻身壓倒。
彼此青澀的交換,神秘的探索,激情契合的結果,便是男人、女人的蛻變。身體的擁有是感情的加深,心靈的接近。周健撫摸著文靜柔滑的身體愛戀更甚。有愉悅的感激,神魂的癡迷。心上,身下,他的女人。
“我們結婚吧。”品嚐過才知美妙,更難分離,周健深情的請求。
“我要去外麵。”第一次對文靜來說,真的沒有什麽享受,身體內除了脹痛就是害怕,看她做了什麽?文靜慌張的穿衣,因為懊悔聲音很低,但還是堅定不移的。她丟掉了一切,隻為換此身能去看一下外麵的世界。
“結婚吧,以後我一切都聽你的,地裏的活不用你摸一下,你要實在不喜歡農村,我帶你去咱城裏看能做個什麽生意。”周健幫她把衣服穿好,才找自己的衣服。
“周健,你還是沒有了解我,我要試的是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好了,我該走了。”
周健拉著她:“我說的是你今晚留下,我才同意。”
文靜清楚,如果今晚她留在這裏,她伯是繞不過她的,出去想都別想,極有可能她立刻就得結婚。文靜真急了,口不擇言道:“你不是就想要那個嗎,我已經給你了,你別逼我退親。”
周健感覺受傷了,傷的很重,穿衣起身道:“我是想要那個,一直都想,不隻現在,還想和你那個到老!是不是就算那個了,我全心全意的愛你了,你還是沒有一點點愛我?想退親,隨你吧。”
話到這裏,文靜感到絕望了,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外人看來,嫁給你是我的福氣,我也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好,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年時間?”
心愛的女人落淚,對男人也是一種殺傷力吧,周健心痛的把她抱過來。“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舍不得你去那麽遠,以前想見你,找個借口,一會就能見了。以後想你了怎麽辦?不知道,我現在已經離不開你了嗎。”
文靜的心軟軟的,身子軟軟的,隻是要出去的信念不曾軟。“周健,我隻要一年時間的自由,一年後,我跟你結婚。”
晚飯時,周健把文靜送回家,由於周健在一旁幫腔,大力支持文靜。文靜的伯不再阻攔了。
得知大伯同意了,安靜歡呼起來:“我們三姐妹終於又可以在一起了。”
恬靜看文靜鐵了心想出去看看,居然鼓動周健說通了大伯這個老頑固,大家就商量什麽時候走。全林自然是越早越好,建議明天就走,他還擔心著若成想把恬靜留家的想法。
周健一聽明天就走,拉著文靜好大的不舍,安靜開玩笑道:“怕我們家漂亮的文靜,飛出去不回來呀,你跟著出去好了。”
周健當真問:“那裏的活好找嗎?”
“好找,小煤窯一月兩三千。”全林也活躍起來,明天就要走了。
周健動心道:“那真比種地強多了。”
寶樹接道:“他給你說著玩呢,你家會讓你下井?我在那裏幹過幾個月,極不安全,沒有防護,在下麵都是彎著腰,頭都抬不起來挖煤。水都到腿肚子那麽深。”
周健想想作罷,看安靜再給文靜講要帶什麽。周健背身給恬靜說:“五姐,文靜非要去外麵闖闖,隻好拜托你們多費心了。”
恬靜笑道:“怕我不盡心呀。”
“不是那個意思,你也知道,文靜的聰明不在社會上,可惜她自己不知道。”
“周健,小七會明白的,等她明白了,就是你一輩子忠誠的良伴。”
因為明天要走,六個年輕人又都在一起,好玩的全林就問這裏還有什麽好玩的,安靜就說好久沒有舞刷子骨朵了,不如今晚去瘋一下。
農村刷鍋,掃地都是用高粱穗紮的掃把,刷子。用剩不能用了,都留著沒扔,給小孩子留到正月十五晚上,拿到麥地,用繩子拴上,用火點了,揮舞著玩。
初三的晚上,黑乎乎一片,好在沒風,六人外加小栓跑到房後的麥地,把收集的刷子,掃把頭,點燃追逐揮舞,道道火光舞開,撒下一片火星,時隱時現著道道歡快的身影,合著一片笑聲。
恬靜忽然見小姑奶奶也跑了出來湊熱鬧,興奮的拍手歡跳,忙抱起她躲向一旁,生怕萬一有人看見嚇著,家鄉,野趣,明天就要離開了,這次帶著文靜,還有一個暗藏的小姑奶奶,她們能一切順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