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 非死不可
他倆一出來,西帝的子女們便都出來了。
畢竟,父母子女之間的關係,才是最最直接的利益和親緣關係。
如果西帝不失蹤,很可能下一任的繼承者便是帕拉斯或者艾瑞斯。
也因此,他們姐弟自然迫不及待了。
也可以說,他倆要是不出頭,西帝的其他子女是絕不會出頭的——因為,大家會說:你們看,帕拉斯和艾瑞斯那麼受寵都不出頭,我們何必多事?
可正因為他倆出來了,其他人也不好意躲著了。
初蕾忽然道:「娘娘,你說他們能堅持多久?」
女祿嘆道:「這得看他們平素的名聲究竟是怎麼來的。畢竟是西帝的子女,昔日在任何排位賽上面,他們都有一定的優待,他們的名聲,不見得和他們的本領成正比,比如艾瑞斯,他號稱戰神,可是,據我了解,他這個戰神簡直名不副實,真實本領甚至在帕拉斯之下,分明是外界看西帝的面子給他一個美稱罷了……」
青元夫人一本正經地接過去:「什麼外界給他的美稱?這分明是那自不量力的小子自己對自己的稱號。只因為他是西帝之子,所以,諸神看破不說破,都笑而不語,否則,憑藉他的那幾下三腳貓功夫,他憑什麼稱戰神?比起昔日的蚩尤、夸父、應龍、共工等人,他簡直給他們提鞋子都不配……戰神,戰神,要長年累月的戰爭,無數次的勝利才能累積成戰神。可是,你們知道這個艾瑞斯有什麼豐功偉績?他贏得過什麼偉大的戰爭?他戰勝過哪一位了不得的高人前輩?都沒有?是吧?他其實連像樣的大戰都沒有參加過,就仗著西帝之子的身份自稱戰神,豈不是可笑至極?」
女祿苦笑一聲。
初蕾也無言可對。
因為,青元夫人這是實話。
尤其是初蕾,她手心裡,一陣陣的冷汗。
想自己出道以來,最初仗著小公主的身份,在整個金沙王城所向無敵,那時年少,曾經天真地以為自己真的是頂尖級別的高手了。若是父王一直不死,若是一直不週遊世界,很可能,自己也仗著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就真以為天下無敵了。
可是,父王一死,別說什麼頂尖級的半神人了,自己連大費都打不過,也不是塗山侯人的對手,甚至看到巨人都害怕,更不要說那些了不起的半神人了……
若非認識百里行暮,若非得到他的七十萬年元氣作為開端,很可能自己終生也就碌碌無為,別說報仇雪恨了,能自保都基本上不可能。
直到後來再遇到白衣天尊,女祿娘娘,再有多次的奇遇和機會,這才能站在這裡,站在世人心目中的天庭_——地球人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大聯盟。
而站在這裡,也無非是別人案板上的魚肉,隨時等待被宰割而已。
西帝的子女,很可能比自己更不如。
青元夫人察言觀色,悠悠一笑:「鳧風初蕾,你沒有猜測,西帝的子女,戰鬥力比你更差。所以,我也不急著殺你,也許,你們有幸活著親自見證西帝家族的覆滅,然後,才輪到你們自己的滅亡……」
言辭之間,徹徹底底把一切對手都當成了死人,整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勢。
初蕾淡淡地:「好多次,你都宣稱我必死無疑!從有熊山林到九黎廣場再到桃花星,我每一次不都挺過來了嗎?」
「只可惜,這一次你怎麼都挺不過去了。」
「鹿死誰手,未未可知。」
青元夫人斜她一眼,一副逞口舌之利毫無意義的神態。
她轉變了語氣:「很好,很好,西帝的子女出來了,再加上你們這對母女,哈哈哈,我原本正在發愁,這搶奪大聯盟也實在是太過順利了吧?竟然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也正因此,我天穆之野的武力威脅竟然不能徹底體現出來,也沒法讓諸神見識我天穆之野的真正勢力……現在好了,我要讓全天下都見識見識我們真正的厲害……也是時候該讓全天下知道我們的厲害所在了!」
青元夫人原本是談笑風生,忽然一揮手,頭頂上空的結界,徹底煙消雲散。
所有爭戰的隊伍,全部出現在眾人眼前。
帕拉斯回頭看到這邊的戰陣,立即喜形於色:「原來我們並非孤軍奮戰,還有女祿娘娘也在這裡……」
可是,回答她的並非女祿,而是青元夫人:「女祿和帕拉斯等人私下勾結,密謀造反,罪證確鑿,殺無赦……」
「你放屁,明明是你要企圖武力篡位……」
帕拉斯的聲音,已經被一股巨大的殺氣所封鎖,她身子一顫,手裡的金弓差點墜地,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了。
女祿也就罷了,初蕾是第一次見帕拉斯等人,她好奇:「娘娘,她們都是西帝的子女嗎?」
女祿笑起來:「西帝一生風流,沒想到,最後,還是他的子女跳出來替他收拾殘局……」
就連雲華夫人也嘆道:「真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只能靠子女……呵……居然又來了一批敵人,看來,朱庇特家族這次是傾巢出動了啊……」
就在這時候,天穆之野上空,又是一批黑影雲集。
這一次,全是一批女神。
準確地說,全是西帝的情人。
西帝的情人,當然也曾享受過西帝的好處,至少,母憑子貴,獲得上等星座。縱然她們深受天后忌憚,後來再也無寵,對西帝也不再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原本,他死了也就死了。
可是,她們不能不管自己的子女。
和天下所有母親一樣,她們不能白白看著自己的孩子去送死。
因此,當她們無法阻擋孩子們跳出來時,她們便只好自己跟著跳出來。
明知寡不敵眾,也得跳出來。
正因此,諸神才發現了一幕奇景——當西帝失蹤,天后逞能的時候,沒有任何西帝的情人跳出來,可現在,她們為她們的孩子跳出來了。
女祿嘆道:「她們明知必死,卻非要跳出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