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女性之悲1
她身上每一片漂亮的花紋都是一種劇毒,她的身上,整整有五百種劇毒——只要沾上之人,必死無疑!
因為,你就算能解除五十種劇毒,可是,你也很難解除五百種劇毒。
她的蛇軀扭動,柔媚到了極點,也靈活到了極點。
她的敵人往往看到她這樣扭動的時候,已經神魂顛倒,渾不覺下一刻已經喪命於她的毒手之下了。
但是,委蛇不是一般的敵人。
委蛇厭惡地看著她醜陋的蛇的軀幹。
委蛇已經是條機械蛇,而且它自己是孩兒面,因此,看到姬真的怪異造型,索性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你這個醜陋不堪的女人,你現在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妖怪了……」
姬真水汪汪的眼睛里,立即散溢出一股毒辣。
「如此絕美的身軀,你竟敢譏諷我醜陋?」
「哈哈,你平素都不照照鏡子嗎?你這叫絕美?你分明就是個妖怪啊,一個丑到沒法看的妖怪啊,你知不知道你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你簡直比一隻腐爛了三天的老鼠更腥穢不堪啊……」
「該死的老毒蛇,你無數次欺我罵我,今日,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待你死後,還要將你的蛇骨挫骨揚灰……」
委蛇不屑一顧:「你死了幾百次,我依舊還活著……」
「咯咯,這次可不是我要你死,是我的主人非要你死不可!老毒蛇,你休想再逃,咯咯,也好叫你隨那小賤人一起墮入地獄,再忠心耿耿地做你的僕役吧……」
姬真昔日只以狠毒和狡猾著名,並無什麼真正的戰鬥力,可是,現在她談笑風生時,蛇軀卻自動搖擺,兩隻翅膀同時放射出可怕的劇毒,竟然逼得委蛇手忙腳亂……
就在這時候,委蛇忽然聽得一個驚呼聲:「委蛇,快救我……」
那是少主的聲音。
它抬起頭,但見半空中一個黑影俯衝下來,仿若少主的身軀,輕飄飄的,就像斷線的風箏,被大費一招擊潰。
「天啦,少主……」
它衝上去。
「委蛇,小心,別中計……」
可是,已經太遲了。
委蛇已經攔腰托住了那從天墜落的身影,恍惚中,那的確是少主的身影,可是,迎接它的卻是一記絕殺以及姬真咯咯的笑聲,兩把利刃前後夾擊,刺穿了委蛇的脖子……
脖子,便是委蛇的死穴。
那是它渾身上下唯一的死穴。
它瞪大眼睛,看著那個拔地而起的黑色身影——同樣的一雙翅膀,一張妖嬈的面孔,唯一不同的是,她是狐狸的身子,輕巧靈敏。
「雲英!居然是你!?」
假冒鳧風初蕾者,正是雲英。
姬真媚笑:「我和雲英妹妹都成了大費王的妃子……老毒蛇,你去死吧……」
她的笑聲戛然而止。
金杖,將她整個的蛇軀攔腰斬斷。
她的腰部以上是人,一個水靈靈的嫵媚女人,可蛇軀已經掉在地上,骨碌碌滾出去。
她覺得美艷無比的蛇紋,也已經徹底離她遠去。
她驚呆了,半晌,才尖叫:「鳧風初蕾……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委蛇一拳擊碎了她的頭顱。
它不再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也沒有再給姬真任何復生的機會。
就像當初有熊山林的涯草一樣,死了就死絕了,連靈魂都沒法轉世重生了。
狐狸般的身子竄出去。
雲英再也不敢單獨迎戰。
委蛇的笑聲再次響起,它隨手將插在脖子上的兩把匕首抽了出來,大聲道:「我忘了告訴你們,重生后,我的死穴早就不在脖子上了,哈哈,我的死穴早就換了地方了……但是,究竟在哪裡,我可不會告訴你們……」
地上,姬真的屍體已經徹底冷卻。
從陽城到金沙王城,她終於葬身在這裡,永遠沒有離去的機會了。
大費見姬真忽然倒斃,也兔死狐悲,怒吼一聲:「你竟敢殺了姬真?」
「接下來,要殺的就是你!」
大費怒吼著衝上來,金杖,迎著了他瘋狂的反撲。
委蛇和少主合作,一招得手,也很得意。
雲英但見姬真被一招擊潰,偷襲又失手,便再也不敢靠近委蛇了。
當然,她更不敢靠近鳧風初蕾。
就算她被徹底改造之後,比起以前不啻換了一個人,她還是不敢靠近——她對初蕾,有一種天生的畏懼感。
她只是隨處遊走。
她武力值不怎樣,但是,她的狐狸身形真的名副其實——她穿梭其間,令你眼花繚亂,卻怎麼都追不上。
就算委蛇想要一招敲死她,也根本辦不到。
委蛇追不上她。
委蛇漸漸發現不妙。
那狐狸的身軀漸變,竟然變成了少主的模樣。
許多侍衛因為防不勝防,見了是少主便本能閃避,於是,便一個個慘死在她的手下。
惑術!
雲英用了惑術!
雲英被改造后,最擅長的是惑術,她的狐狸身軀能變幻成任何人的樣子——比如現在,每一轉眼,委蛇總把它看成少主。
好像鳧風初蕾一直在全場穿梭。
這簡直比姬真的五百種蛇毒更令人頭疼。
委蛇每一次要痛下殺手,總因為對方迷幻成少主的影子而無法下手。
雲英也不著急,她貓戲老鼠一般,等待這老蛇精疲力盡的一刻。
她只是不時緊張地盯著大費。
大費和他的幾名屬下,已經再次包圍了鳧風初蕾,彼此之間混戰得天昏地暗……
大費儘管仗著人多,可是,他和鳧風初蕾的本領的確有差距,可也因為人人多,鳧風初蕾一時也奈何不了他。
就在這僵持不斷的時候,初蕾眼前一花,但見杜宇慘叫一聲,被一個怪物重重地仍上了半空。
她失聲道:「杜宇……」
聲音未落,她忽然後退。
大費和「杜宇」的攻擊,已經同時到了前胸後背——死亡的殺氣,遍布全身。
雲英但見惑術一舉奏效,大喜:「大費王,快殺了她……」
她的喜悅,也戛然而止。
冰冷的殺氣,將她全身上下碎裂成片。
女子學藝,總是很難堅持,因為受不了那樣的苦楚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