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愛情奇跡
愛情讓葉小冉的生命出現了奇跡,醫生說她已經度過了一段危險期,現在開始走上了康複之路。葉小冉感謝尤大龍的愛情,更感謝熱心腸的局長姐姐。出院後,她一邊休養,一邊與尤大龍在網上用QQ談情說愛。
尤大龍:愛情是什麽?愛情就是超越一切世俗的東西。你堅強、勇敢、善良又美麗,我沒有理由不愛上你。小冉,不要有太多的顧慮,我相信愛情會創造奇跡,你不是已經病情好轉了嗎?我堅信,愛情最終會擊退病魔,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葉小冉:大龍,我也愛你。我對你充滿感激,雖然愛情不需要感激,但我還是要感激你,假使有一天我真的離去了,你的愛會陪我去天國。好了,不說喪氣話了,我相信我們會創造奇跡,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他們的愛情在尤家引起了爭吵。
尤妻說:“你知道嗎?大龍已經和葉小冉真的談上戀愛了,憑咱大龍的條件找什麽樣的女孩兒沒有啊,憑什麽偏偏找一個患有絕症的?我不甘心,你這個當爸的就能甘心了?”
尤景雷沉默良久,緩緩道:“我支持大龍的選擇,我很高興大龍能有這樣一顆善良的心。”
尤妻提高了聲調:“善良能當日子過嗎?假如小冉真的去了,受傷害的不是咱大龍嗎?”
尤景雷說:“你不要想的總是咱大龍,你這樣想未免太自私了,你為什麽不能站在小冉的角度去想一想呢?”
尤妻情緒激動地說:“大龍是我的兒子,我不替他著想誰替他著想啊?你是他爸,你不要站在一般人的角度想問題好不好?讓自己的兒子這麽付出,你圖的是什麽?就因為你是檢察官,就因為你要顧及你的臉麵嗎?”
尤景雷說:“你說的沒錯,就因為我是檢察官,檢察官的兒子就要比別人勇於付出。”
尤妻給遠在美國的尤大龍打了電話,叫他和葉小冉終止來往。尤大龍對母親說:“對不起,媽,我做不到了。我真的和小冉相愛了,我不在乎她有病,她的病情已經好轉了,我相信愛情能創造奇跡。媽,你就別管了,假使小冉真的有不行了的那一天,我也不會後悔的……”勸告無效,尤妻非常痛苦。
尤大龍給尤景雷打來電話,尋求支持。他說:“我也知道母親的理由很正當,是為我好,但愛情是自私的,也是無私的,我怎麽能世俗地看待這個問題呢!”尤景雷對兒子說:“兒子,我表個態,我支持你和小冉的愛情,像這樣堅強的有生命力的女孩兒是值得你愛的,是值得我們一起去拯救她的生命的。你母親也是一時想不通,沒關係,我會慢慢做通她的思想工作。”
尤大龍激動地流下了熱淚。
趙豔君拎著一兜水果來看望葉小冉。她的工作太忙了,隻能從晚上擠出一點兒時間來。葉小冉像見了親人一樣拉住趙豔君,說:“局長姐姐工作那麽忙,不用老惦記我了。”趙豔君說:“那可不行,我還想你這個妹妹呢!最近身體怎麽樣?”
“身體感覺越來越好,照這樣下去,我覺得我的病真的能好呢!”
“上天是仁慈的,會關照你這個善良的女孩兒。”
葉小冉把趙豔君拉坐在床上,告訴她一件趣事,說:“很多網友在網上給我留言,說要在聖誕節送給我一件意想不到的禮物。”葉小冉天真地問,“姐姐,你說他們能送我啥呀?”
趙豔君想了想說:“送鮮花吧?”
葉小冉搖搖頭說:“我看不像,鮮花太容易讓人想到了。”
趙豔君說:“要不就是把你約上,大家在一起吃頓飯吧。”
葉小冉還是說:“我看也不像。”
“我猜不到了。”
“再有幾天就是聖誕節了,網友們約定在平安夜的晚上聚會,送我這件意外的禮物,姐姐,你能陪我參加嗎?”
趙豔君想了想,她不敢確定那個晚上自己是否有時間,但看著葉小冉真誠的麵孔,她還是咬了咬牙,說:“好,我答應你,我陪你一起去。”
轉眼就到了平安夜,這天白天寒風冷冽,天有些陰,站在外邊說話仿佛都能凍僵舌頭,這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人們沒事大都躲在屋子裏避寒。但趙豔君卻在外邊忙了大半天,一連氣走訪了好幾個有關的證人,回到檢察院時,她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好像要被凍掉了。
她剛在辦公桌邊坐下,穆剛就敲門進來了,趙豔君抬頭看了看他,沒說話。
穆剛說:“怎麽沒問我有事沒有啊?”
趙豔君沒好氣地說:“有事就講,沒事你也憋不出事來。”
穆剛笑道:“嗬,還挺有哲理的,我想說件私事,行嗎?”
趙豔君說:“我都強調累了,工作場合不談私事。”
“就一句話,一句話以後就談公事了。”
“已經好幾句話了,別賣關子,說吧。”
穆剛這才說:“今晚是平安夜了,我想約你晚上一起吃個飯,順便送你一件小禮物。”
趙豔君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穆剛一臉的失望,趙豔君也覺得有些對不住他,就用少有的柔和口氣說:“對不起,我已經答應別人了,今晚我和別人有約會。”
穆剛脫口就問:“他是誰?”
趙豔君說:“請原諒我不能告訴你。”
“可我有權知道。”
“你恰恰說錯了,這是我的隱私,你沒權知道。”
穆剛氣得不知再說什麽好,他轉身就走,趙豔君在他的身後說:“你不是說還有公事嗎?”穆剛沒搭茬兒,拂袖而去。
到了晚上,天下雪了,雪花開始還零星地下,漸漸地就大起來,沒用多長時間,地上已經白茫茫一片了。
穆剛真的生了趙豔君的氣,他把本來買給趙豔君的一束鮮花,送給了潘靜婷。潘靜婷把臉貼在鮮花上,良久,輕聲問:“這花是給我的?”穆剛說:“是送你的聖誕禮物,在這個平安之夜,我祝你早日徹底地康複!”潘靜婷凝視著他,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盡管穆剛逐漸減少了來陪潘靜婷的次數,但她嗜睡的時間還是越來越短,恢複得相當不錯,為此,穆剛也很欣慰。
潘靜婷突然說:“我想讓你陪我去街上走走,行嗎?”
穆剛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雪依然下得很大,但大街上的行人卻多如牛毛。聖誕節對於中國人來說,就是到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大家都上街走,景象就蔚為壯觀了。穆剛和潘靜婷匯人人流,有好幾次,穆剛想提及他們的關係,但看潘靜婷十分依賴他的樣子,他就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路過一個街邊廣場時,穆剛和潘靜婷被一大堆跳舞的青年吸引了。雪花飄飄,萬物都披上了白色的衣裳,隻有一棵偌大的聖誕樹在廣場中心閃爍著彩燈,旁邊的音箱裏播放著悠揚的樂曲,一些年輕人圍著聖誕樹翩翩起舞。
接下來,就發生了令穆剛驚訝的事情,一曲終了,大家讓開了一條小道,隻見小道上走來了趙豔君和葉小冉,當她倆走到廣場中心時,大家立即將她倆圍起來。
一個拿著無線話筒的青年衝著大家說:“網友們靜一靜,今晚是平安夜,也是我們網友相約匯聚的時刻,今夜的主角就是我們可愛的葉小冉。我們熱心的網友今晚要送給她一份別樣的禮物,同時,我們大家也將在一起過一個別樣的聖誕節。”
大家熱烈鼓掌,原來來這裏的人都是在網上相約的。
拿話筒的那個主持人接著說:“今晚這個活動的發起人是‘雪中花蕊’。雪中花蕊來了嗎?如果來了,請到前邊來,讓我們大家見一見。”
眾人起哄:“雪中花蕊,雪中花蕊,雪中花蕊……”
可並沒有人站出來。
支持人說:“看來雪中花蕊是要把無名英雄做到底了,他雖然沒有站出來,但我們都相信,他就在我們中間。好了,葉小冉,請你站到我這裏。”
葉小冉被大家推到了主持人的身邊,主持人問她:“小冉,你希望我們送給你的是什麽禮物?”
葉小冉羞澀地說:“什麽都好。”
主持人說:“真的什麽都好嗎?”
葉小冉說:“真的。”
主持人說:“我們送的禮物肯定比什麽都好,好了,不賣關子了,請上我們的厚禮……”
隻見網友們又讓開一條通道,順著這條通道走來一個人,此人正是尤大龍。同時,大家唱起了一首動聽的歌曲。歌曲聲中葉小冉流下了熱淚,尤大龍走近葉小冉,二人深情凝視。
葉小冉說:“你怎麽回來了?”
尤大龍說:“是網友們集資給我買了往返的機票,我們可以在一起過聖誕節了。”
眾人齊嚷:“親一個,親一個!”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葉小冉和尤大龍擁抱在一起,紛飛的雪花中,趙豔君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而目睹這一切的穆剛一瞬間什麽都明白了,因為他知道,那個叫“雪中花蕊”的網友就是趙豔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