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緝拿馬明
趙豔君帶領手下人在會議室裏開會,中心醫院的案件告一段落後,反貪局就把主要工作轉移到了對東山實業的調查上。東山實業的兩個最主要的公司東山煤礦和東山房地產開發公司都有重大的行賄嫌疑,盡管東山實業形如鐵桶,但缺口還是要打開的。怎麽打開缺口?那就是逮住在逃的馬明,隻要馬明開了口,問題就會逐漸明朗。
趙豔君在會上檢討了自己的過失,如果不是過於自信,當時聽取羅奎波的意見,馬明早就緝拿歸案了。羅奎波臉上掠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得意。
副局長老鍾說:“是啊,馬明是個重要人物,可是抓捕他的難度很大呀!”
趙豔君說:“據群眾揭發,馬明很有可能去了福州,投奔他的一個鐵哥們兒了,我們的偵破方向,就是福州。”
穆剛站起來說:“我要求去福州緝拿馬明。”
趙豔君說:“經局領導研究,這個任務就交給羅處長和穆剛同誌,你們要緊密依靠當地反貪局和警方,爭取盡快抓到馬明。”
聽說是和羅奎波一起去辦案,穆剛就有些不自在,倒是羅奎波顯得很大度,表態說:“我一定和小穆默契配合,把這個任務完成好。”
這時,趙豔君的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一聽是趙豔佳,就說有事回家再說,說罷便關了手機。
散會後,羅奎波和穆剛就為去福州做準備工作。趙豔君則掏出手機,給趙豔佳回了一個電話。趙豔佳在電話裏嗔怪道:“你不容我說話就把電話撂了,要是出了大事你就不後悔嗎?”趙豔君說:“都是家裏人,會出什麽大事呀!”趙豔佳說:“我告訴你,媽又病重了,住進了中心醫院。”趙豔君的心一沉,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趙豔君是下班後才趕到醫院的,母親正躺在病床上昏睡,趙豔露和趙豔佳在一旁伺候著。趙豔露告訴她,母親的癌細胞擴散得很快,現在已經發起了高燒,醫生說,情況不容樂觀。趙豔君撲到趙母身邊,輕輕呼了一聲“媽”,便流下了眼淚。趙豔佳在旁邊斜了趙豔君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
趙母被她們說話的聲音驚醒了,她用力睜開眼睛,見趙豔君正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就笑了一笑,有氣無力地說:“沒事,我沒事。老二啊,你不用著急。”趙豔君擦了一把眼淚說:“媽,都是我不好,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我總是不在場。”
趙豔露插嘴道:“豔君啊,媽沒有怨過你。你別這樣,你一這樣媽她能好受嗎?”
趙豔君擦掉眼淚:“好,不說這個了。”
趙母說:“老二啊,別忘了,再忙也要留個心眼兒,要找個好男人才行。”
趙豔君說:“媽,你老就放心吧,我說過的,我一定會給你找個好女婿。”
這一夜,趙豔君一直陪伴在母親身邊。
第二天,趙豔君接到了穆剛從福州打來的電話,說他們聯係福州的檢察院和警方,對馬明那個朋友進行了問詢,據馬明的那個朋友講,馬明已經離開了福州,極有可能又回到了濱海市。
他為什麽又回到了濱海市呢?回到濱海他又會躲到哪裏呢?一連串的問號令趙豔君眉頭緊鎖。她首先想到了莫東山,她知道莫東山已經受到了一定的驚嚇,他是絕不會讓躲出去的馬明再回到濱海市的。不是莫東山,那一定就與他的家庭有關。馬明已經離異多年,無孩子,前妻早已經和他斷絕了來往,馬明隻有一個老父親體弱多病,會不會是他的老父親出了什麽事,他才冒險回家來的?趙豔君眼睛一亮,立即叫杜紅梅去當地派出所了解情況。
羅奎波和穆剛回來後,趙豔君和他們一起分析案情。羅奎波說:“馬明是不會到這些我們很容易想到的地方去的,他一定躲到了一個更隱蔽的地方。”穆剛問:“這些更隱蔽的地方是哪裏?”羅奎波斜了他一眼,說:“我要是知道,早把他抓起來了。”穆剛提出建議,說:“我想再去一趟東山煤礦,找找熟悉馬明的人,總能找出一些線索。”
趙豔君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方法。
杜紅梅也很快傳回來消息,說馬明並沒有回家,這果然應了羅奎波的猜測,馬明是不會愚蠢到這個地步的。那麽他為什麽回來,又躲到了哪裏?大家一時都找不出合理的答案來。
散會後穆剛開著車去了東山煤礦,一想到逮個馬明這麽困難,他就心情沉重,什麽事都懶得想。到了東山煤礦後,他把車停到食堂門口,進去就把正在洗菜的楊玉林叫了出來。
楊玉林跟著他來到汽車邊,十分驚訝地問:“你怎麽來了?”穆剛告訴他自己剛從福州回來,據分析,馬明極有可能又潛回濱海了。
楊玉林也有些不解:“這兒對他來說這麽危險,他回來做什麽呀?”
穆剛說:“是不是回來看望他的父親呀?”
楊玉林說:“馬明可不是個孝順的兒子,別看他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全是高消費,他的老父親還住在四十多平方米的舊樓裏呢!他爸是個羅鍋,靠撿廢品過日子。”
穆剛說:“那他能到哪兒呢?”
楊玉林一拍大腿:“對了,他很有可能來看他的情人了,他對他的這個小情人好著呢!”
穆剛瞪大眼睛問:“他的情人是誰?”
楊玉林說:“我隻知道是中心醫院的一名護士,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這個線索很重要,你怎麽不早說呀!”
“我也是才想起來嘛!”
“好,你忙你的吧,我得立即趕回去。”
穆剛開車風風火火往回返,他徑直去了中心醫院,先找到了潘靜婷,想跟她了解一下情況,可潘靜婷見了他就像見了瘟神,捂著臉就躲開了。穆剛一陣傷心,他知道潘靜婷已經恨死了他,不可能再跟他說什麽了。
穆剛一個人在醫院的院子裏來回踱步,他腦袋裏亂亂的,想起了許多和潘靜婷在一起的往事。突然他看見了邱寶金的身影,就喊了一聲,追過去。
邱寶金用很意外的眼神看著他,問他幹什麽來了。穆剛把他拉到僻靜處,說:“我想跟你了解個情況,聽說東山煤礦的礦長馬明有個情人,就是你們中心醫院的護士,你知道她是誰嗎?”
邱寶金搖搖頭:“不知道,不過我認識馬明這個人,我做辦公室主任的時候,他來找過潘歧。”
“他和潘歧是啥關係呀?”
“啥關係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們的確有過來往。”
“這樣吧,你替我留心一下,幫我打聽打聽,看能不能找出點兒線索。”
穆剛一回到反貪局,邱寶金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他已經打聽清楚了,馬明的情人極有可能就是他們科的護土範依琳。這個範依琳平時花錢大手大腳,消費和收入明顯不搭配,同伴們都知道她傍了一個大款,叫什麽名字她沒有說過,但她說過自己的男友是個煤老板。穆剛覺得情況重要,就趕緊匯報給了趙豔君。
這天晚上,範依琳下班走出醫院大門時,便被一個便衣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