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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至關重要的U盤

  穆剛隨著邢利斌去了一家茶館,約見與崔曼曼同在一個模特隊的模特曉紅。從崔曼曼的外圍人手,這是趙豔君的主意,邢利斌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穆剛卻有些不以為然。


  二人坐下不久,曉紅就來了,穆剛給她倒了一杯茶,談話就算正式開始了。穆剛說:“聽說你和崔曼曼是好友,對她一定很了解吧?”曉紅說:“是好友不假,但對她也算不上太了解,我們就是在一起排練,一起演出,偶爾在一起逛逛街,沒有其他的接觸。”


  穆剛問:“你們的收入怎麽樣?”


  曉紅遲疑了一下:“收入是隱私吧,可以不說嗎?不過,說說也沒啥,我們的模特隊大都在本市演出,沒什麽知名度,又都不是名模,掙不了多少錢的。”


  邢利斌說:“崔曼曼家裏隻有母親一個人,她母親又患有嚴重的腎病,是吧?”


  曉紅說:“崔曼曼從小就沒有父親,是她媽一手把她拉扯大的,她媽現在隻能靠透析度日,太可憐了,每天的費用相當高呢!”


  穆剛說:“僅靠崔曼曼個人的收入怕是遠遠不夠這筆開銷吧?”


  曉紅沉吟了一會兒,說:“也許我不該說,她媽透析的錢大都是她的情人資助的。”


  穆剛和邢利斌的眼睛都亮了。


  穆剛問:“她的情人是誰?”


  曉紅搖搖頭:“不知道,她從來不跟我們說她的情人是誰。”


  穆剛說:“你們見過她的情人嗎?”


  曉紅說:“沒有,有的時候隻看見有輛黑色的轎車來接她,但那個人沒有在我們麵前下過車,總神神秘秘的,我們問她,她也從不詳細說,隻說過是個企業家。”


  告別了曉紅,從那家茶館出來,兩個人又去拜訪邱寶金的老婆沈麗華。沈麗華對他倆很冷漠,不願再談起邱寶金的事。


  但是,不管怎樣,還是要談。穆剛率先開口:“沈大姐,我們覺得這個案子還有疑點,所以才會重新調查,希望你能多多提供一些線索,這有可能改變這起案子的性質和邱寶金個人的命運。”沈麗華沒好氣地說:“我又沒在現場,我能提供什麽線索呀!”


  邢利斌說:“邱寶金講他和崔曼曼曾經照過幾張照片,他存在了一個U盤裏,就藏在你家,可是公安機關沒有提取到。大姐,你是不是看到過那個U盤,如果能夠找到,就可以證明邱寶金不構成犯罪。”


  沈麗華的臉色一下子氣得通紅,說:“我才不找呢,他強奸她是罪有應得,他和她亂搞也是罪有應得。”


  穆剛說:“大姐,你們畢竟是多年的夫妻了,還是能幫他就幫他吧。”


  沈麗華說:“多年夫妻?他強奸的時候怎麽沒想我和他是多年夫妻?他亂搞的時候怎麽沒想我和他是多年夫妻?”


  沈麗華哭了,穆剛也覺得有點兒難為她,換位思考,也能理解她的不配合。


  回到檢察院,邢利斌就帶著穆剛找趙豔君匯報情況。


  一進趙豔君的辦公室,穆剛就嚷嚷著口渴。趙豔君沒理他,叫邢利斌先講。邢利斌說:“還是叫穆剛講吧,他比我調查得細致。”趙豔君把目光投向穆剛,意思是叫他講。他卻說:“趙處,能給我們一杯茶喝嗎?”趙豔君說:“我這兒沒茶,要喝隻有白開水,還得自己倒。”穆剛就大大咧咧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和邢利斌各接了一杯水。

  穆剛接的是涼水,他一揚脖幹了杯,才抹了一把嘴說:“還是說疑點,崔曼曼指控邱寶金是將她按在床上,趴在其身上實施強奸,住過賓館的人都知道,賓館的被子是平鋪在床單上的,邱寶金若是這樣實施強奸,那必是在被子上,而精斑卻是在被子下邊的床單上檢測出來的,也就是說邱寶金與崔曼曼的性行為是在被子下的床單上進行的,這就與崔曼曼的供述不符。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二人是在被子裏從容進行性行為的。”


  穆剛說這些話時十分自然,他壓根兒就沒把趙豔君當女人看,趙豔君臉上一掠而過的紅暈被他忽略了。


  邢利斌說:“這個關鍵的疑問以前被很多人給忽略了。”


  趙豔君說:“這個疑點抓得好,這太說明問題了。還有其他新的疑點嗎?”


  穆剛說:“我們從模特隊其他模特的口中獲知,崔曼曼另有情人。”


  趙豔君說:“另有情人,這能說明什麽呢?”


  穆剛說:“目前還說明不了什麽,至多說明崔曼曼的生活作風不太好。”


  趙豔君問:“她的情人是誰?”


  穆剛說:“不知道。”


  趙豔君把臉一拉,說:“不要一問什麽就不知道,你的工作就是要把不知道變為知道,知道嗎?”


  穆剛隻好說知道了。


  從趙豔君的辦公室出來,穆剛就跟邢利斌嘀咕,說:“趙處長怎麽總是這樣呀,就像我們欠她什麽似的。”邢利斌說:“你沒把工作做細,那就是欠她的,明白嗎?”穆剛說:“不明白。”邢利斌笑道:“一對強種!”


  第二天,邢利斌帶著穆剛辦理了約見邱寶金的手續,去監獄見他。當邱寶金走進接待室時,穆剛發現他十分瘦弱,臉色蒼白,就問道:“你的身體不太好嗎?”邱寶金瞪著他說:“受冤枉的人,身體能好得了嗎?”穆剛說:“那就談談你受冤枉的情況吧。”沒想到邱寶金並不領情,他用鼻子哼了一聲,說:“不是判完刑了嗎?檢察院還找我做什麽?”


  邢利斌說:“你不希望我們找你嗎?”


  邱寶金冷冷地說:“我隻想安心服刑了,我不想見任何人。”


  穆剛說:“你為什麽不上訴,你確實強奸了崔曼曼嗎?”


  邱寶金脖子一梗:“強奸又怎樣,不強奸又怎樣?強奸不強奸我都得蹲監獄。”


  邢利斌說:“你這話既對法律不負責任,也對自己不負責任。你這麽消極,是不對的,你知不知道你的父親到檢察院下跪為你喊冤。”


  邱寶金的眼圈紅了,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邢利斌又說:“我們正是覺得案件還有疑點,才找你繼續了解情況。”

  邱寶金的眼睛亮了起來:“這麽說,你們也懷疑這起案子有疑點?”


  穆剛和邢利斌都點了點頭。邱寶金突然跪倒,大聲說:“我冤枉,求檢察官給我做主。”穆剛把他扶了起來,對他說:“我們希望你把情況原原本本再說一遍。”


  邱寶金重新坐好,說:“我和崔曼曼在麗江相識後,就一直保持著情人關係,來來往往大約有三個月,這三個月中我們多次在賓館約會,多次發生性行為。誰知那天在賓館房間裏做過後我去洗澡,她竟偷偷跑出去報了案,說我是強奸。”


  穆剛問:“你知道崔曼曼麽為什麽會這麽做嗎?”


  邱寶金說:“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沒有利害衝突呀!崔曼曼知道我是有婦之夫,她也從來沒有要求過和我結婚,我就是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害我!”


  穆剛說:“關於你一直提到的那個U盤,你再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放到了別的地方。”


  邱寶金說:“我記得非常清楚,我把它放在書房寫字台的抽屜裏,藏在抽屜裏鋪的那層報紙的下麵。”


  邢利斌說:“按你這麽說,這個u盤應該還在你家裏,我們再做做你愛人的工作,希望她能幫我們把這個u盤找到。”


  邱寶金低下頭:“她都恨死我了,哪兒還會幫我呢?我也確實太對不起她和孩子了,這件事給她們造成的傷害太大了。”


  穆剛又問:“那麽,你身上的抓傷怎麽解釋,那不是被崔曼曼給抓傷的?”


  邱寶金說:“我冤枉,那些傷是崔曼曼抓的不假,可我當時也沒猜出她的險惡用心啊,她當時抓傷我我很不高興,可她卻說是情不自禁。”


  穆剛說:“以往你們做愛她經常抓傷你嗎?”


  邱寶金說:“沒有,就這一次,這個娘們兒用心太歹毒了。”


  邢利斌問:“在社會上你得罪過什麽人嗎?”


  邱寶金說:“在社會上我沒得罪過任何人,我隻是在醫院得罪了一些人。我給衛生局紀檢部門寫過舉報信,揭發我們醫院個別人員在采購醫療器械、藥品時收受廠家回扣,不知道為什麽,這件事就傳到醫院了,都說我背後整人,從那之後我就感覺身邊的同事們都在孤立我,我舉報的相關問題也沒有任何說法,石沉大海。”


  穆剛與邢利斌對了一下眼神:“這個情況你和公安機關反映了嗎?”


  邱寶金說:“反映了,但辦案的民警說,就算我和單位的人有矛盾,崔曼曼也沒有任何要冤枉我的理由。崔曼曼與我們單位的人沒有聯係,對這一點我自己也是想不明白。”


  穆剛問:“你和崔曼曼是什麽時間認識的,在你舉報之前還是舉報之後?”


  邱寶金說:“這我有些記不清楚了,好像是在寫舉報信之後吧。”


  離開監獄,穆剛和邢利斌又去了崔曼曼的家。崔曼曼沒有在家,家裏隻有病重的崔母和一個雇來照顧她的保姆。崔母身形憔悴,一副病容,保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

  崔母說:“我女兒沒在家,她很少回家的,你們找她就給她打手機吧。”邢利斌說:“好的,我們走後會跟她聯係的。我想問一下,你女兒有對象嗎?”崔母歎口氣說:“還沒有呢!”穆剛說:“她那麽漂亮,追她的人一定不少,她也二十八了吧,怎麽還不搞對象呢?”崔母又歎了一口氣,搖搖頭不吭聲了。


  邢利斌問:“你多長時間透析一次啊?”


  崔母說:“以前是一周一次,現在不行了,得一周兩次,這身體,怕是活不長了。”


  邢利斌說:“別這麽想,醫學越來越發達,會有辦法治好你的病的。”


  崔母衝著保姆說:“她張姐,去給客人沏點兒茶。”


  保姆去廚房沏茶,穆剛就勢跟了過去。在廚房裏,穆剛問她:“聽說崔曼曼有個情人,你知道嗎?”保姆搖搖頭,再問,也不肯多說話。穆剛隻好一再啟發,她才像想起什麽,說:“我看見常常有人送她回家。”穆剛追問:“是什麽樣的人?”保姆說:“沒看見過正臉,隻看見那人開著一輛黑色的轎車。”穆剛問:“什麽牌子的轎車?”保姆說:“我不懂汽車牌子,說不好是什麽牌子的車。”


  穆剛遞給保姆一張名片,壓低聲音說:“如果你再看見那個男人,希望能告訴我,這上邊有我的電話。”


  這天晚上,穆剛從檢察院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他恍恍惚惚看見大門口有個人影,走到近前才發現是潘靜婷。穆剛驚訝地問:“這麽晚了,你來幹什麽?”潘靜婷說:“我能幹什麽,等你唄!”穆剛十分感動,攬住她的肩頭一起走。


  穆剛還沒有吃晚飯,潘靜婷就帶著他去了一家小餐館。這家餐館的特色是手擀麵,是穆剛最愛吃的,潘靜婷為他要了一碗麵,坐在對麵看著他吃。穆剛也真是餓了,自顧自地把麵吃得見了底,才抬起頭來。他發現潘靜婷的眼睛亮亮的,也就亮了眼睛,定定地看著潘靜婷。


  穆剛說:“記住,以後太晚了就不要來找我了,不然我心裏會不安的。”


  潘靜婷沒有接他的話茬兒,沉默片刻,她說:“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跟你講。”


  穆剛說:“咱倆誰和誰呀,有話就說唄!”


  潘靜婷說:“你是不是在管邱寶金的這個案子?”


  穆剛點點頭。


  潘靜婷說:“我爸上回都說了,這個案子挺複雜,你為什麽還要參與,萬一處理不好,影響了你怎麽辦?”


  穆剛說:“檢察官最重要的素質就是要有正義感,既然發現案子有疑點就該重新查辦,這是我的工作,你就別管了。”


  潘靜婷說:“我要非讓你不管呢?”


  穆剛說:“這不是你讓不讓的事,這是我的工作。”


  潘靜婷的臉色很不好看,就在這時候,穆剛的手機響了,電話是沈麗華打來的,說她在家裏找到了邱寶金的一個U盤,裏麵拷有許多邱寶金和崔曼曼在一起調情玩樂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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