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怎麼會這樣
「你先生?」女人略微一愣,反應了幾秒,她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笑呵呵地說:「對了,我都忘了,你是顧純情,你的老公是曜星集團的總裁權澤曜,你們結婚很久了。」
「是這樣。」
「你們的婚禮當時挺轟動的,媒體都在報導。」
「都是過去的事了,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
女人摸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叫沈佳期。」
「沈小姐。」
「叫我佳期就行。」
「哦,好,佳期,我們現在要出去吃點東西,你要不要一起?」
女人擺擺手,「不了,我剛剛吃過,你們去吧,你們回來之前,我會幫你們在這裡守一會兒的。」
「好,麻煩你了。」
「不麻煩。」
顧純情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看著沈佳期,說:「能給我留個聯繫方式嗎?」
「我不會走的。」
「我是怕你一聲不響地離開,你是我先生的救命恩人,要答謝你的。」
「放心,我肯定不會走的,輾轉醫院,手術費還有住院費我都付過了,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錢,要還的。」沈佳期邊說,邊沖顧純情調皮一笑。
顧純情點點頭,聽沈佳期這樣說,她總算能安心地去吃飯了。
出了醫院,她們沒往遠處走,就在醫院外面的快餐店裡隨便吃了點東西,之後,顧純情就折回醫院。
梅如花和於盼被她勸回酒店了。
往權澤曜病房方向走的時候,她接到管家打來的電話,管家正在趕來D市的路上,羅燁得知權澤曜發生了意外,也跟著一起來了。
「我們差不多半個小時後到。」管家說。
「好。」
「少爺現在怎麼樣了?」
「還沒有醒過來。」
「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但是澤曜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還不確定,我會一直在這裡守著,放心吧。」
「那就辛苦少夫人了。」
通話間,顧純情來到了權澤曜的病房外面,走廊上的椅子上,不見沈佳期。
隔著病房門上的玻璃,她發現沈佳期人在病房,她站在病床前,緊緊握著權澤曜的手。
權澤曜醒了,他在看著沈佳期,沈佳期也在看著他。
這一幕,看得顧純情瞠目結舌,整個人都石化在原地。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管家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她將手機揣回兜里,正要推開病房的門,身後就響起一個聲音。
「顧小姐,你來的正好,權先生醒過來了,生命體征都正常,不過……」
說話的人,是權澤曜的主治醫生。
她認得這個聲音。
回了頭,她看著醫生,醫生頓了頓,接下剛剛沒說完的話,「權先生因為頭部受到重創,暫時失去了記憶。」
「什麼?」
顧純情心一沉,整個人都傻了。
這簡直就像是晴天霹靂。
權澤曜發生意外,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打擊……
「權先生不是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他只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可能會忘記一些人,和一些事。」
「那他什麼時候能恢復記憶?」
「這個不好說。」
「他……還認識我嗎?」
「顧小姐,你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他了,如果你是他非常重要的人,他應該不會忘記你。」
顧純情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些。
她怕權澤曜忘記她,所以一聽完醫生說的話,她就抱著一絲希望,一把將病房的門推開,慌慌張張地衝到了權澤曜的病床前。
權澤曜的臉色很蒼白,頭上包著厚厚的紗布,整個人很沒有精神。
可即便如此,他的手依舊和沈佳期緊緊的握在一起。
看到她進來,沈佳期下意識地將權澤曜的手甩掉,往旁邊挪了幾步,一臉尷尬地說:「顧小姐,不好意思,是權先生他……」
顧純情沒說話,她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權澤曜。
權澤曜的目光,盯著沈佳期看了幾秒,才轉移到她的身上。
「你是……」權澤曜緩緩開口。
他的身體很虛弱,聲音很小,她隱約能聽清他說了什麼。
可是簡短的兩個字,就讓她的心不由提了起來。
「我是顧純情。」
「顧純情?」權澤曜神色茫然,好像不認識她,又好像認識她。
「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好像不認識你。」
「……」
心臟瞬間像是被捏爆了一樣,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她感到一陣窒息將她團團包裹了起來,心口抽疼的很厲害。
「你不認識我了?」她艱澀地開口,眼眶不由地泛了紅。
「顧小姐,你冷靜一點,權先生他失憶只是暫時性的,醫生說有恢復的可能。」沈佳期在旁安慰。
顧純情眼淚掉下來。
她輕輕握住權澤曜的手,權澤曜瞪大眼睛看著她,神色間有驚恐,也有詫異。
他似乎真的認不出她。
「怎麼會這樣……」
如果知道權澤曜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她寧願權澤曜不要來看她,幾個月不見,總好過權澤曜不記得她。
「這位顧純情小姐,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的手?」
權澤曜似乎有些抵觸她的行為,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在往回抽動,只是,他身子虛弱,沒什麼力氣,只能被她強行抓著手。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顧小姐,請你先放手。」
「我是顧純情,你的……」
話還沒說完,權澤曜就轉移視線,直接看向了一旁的沈佳期。
「佳期小姐,你們能不能先出去,我想休息。」
權澤曜的語氣聽上去十分疲憊。
儘管顧純情此時的情緒激動得要死,可是她不想打擾權澤曜休息。
沒等沈佳期上前來將她攔開,她就主動放開了權澤曜的手。
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她沖權澤曜擠出一絲笑來,「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有任何需要,你就叫我,我叫顧純情,叫我純情就行。」
她唯恐權澤曜記不住她的名字,又不放心地叮囑了一遍:「我叫純情。」
權澤曜沒有說話,反倒是有些狐疑地盯著她。
她依依不捨,在沈佳期的低聲勸說下,終於還是退出了病房。
她實在難以接受權澤曜不記得她的事實,回想權澤曜看到她,和看到沈佳期時的表現,她感覺權澤曜似乎更信任沈佳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