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讓我在你心裡能有一席之地
「還不走,你在等什麼?」端木歇斯底里地沖她吼起來。
她驚恐地瞪著眼睛,連連後退了幾步后,終是狠下心轉了身。
但沒等她跑幾步,藍俊就又追了上來。
這一次,藍俊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那匕首閃著寒光,直直地朝她刺了過來。
她來不及躲閃,整個人都嚇傻了。
就在她以為匕首要刺中她的時候,一個身體擋在了她的前面,匕首不偏不倚地刺中了那人的胸口。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追過來的端木。
這一幕把藍俊也嚇傻了。
藍俊沒想過真的要傷人,他只是為了嚇唬顧純情罷了。
顧純情的所作所為,讓他失去了繼承遺產的資格,他氣不過,就想著給顧純情點顏色看看,但他不想鬧出人命。
與呂霞出入酒店的照片,他已經知道是顧純情找調查公司偷拍的,那些照片不知怎麼的,就到了他父親的手上,而且他父親知道了他干走私車的勾當。
這一切,應該都是顧純情的報復。
父親本就看不上他這個浪蕩子,這下子,他徹底被父親嫌棄,連繼承遺產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氣不過,就想著給顧純情一點顏色看看。
他從呂霞那裡聽說顧純情懷孕一事,就想著讓顧純情流產,他沒想把事情鬧這麼大。
之前,他因為打架鬥毆沒少進監獄,如今才出來沒多久,日子剛過的穩妥一點,他可不想再進去。
「多管閑事的東西。」他咬著牙,將刺進端木胸口的匕首拔出來,然後拔腿就跑。
他慌慌張張地回到車上,發動車子,一溜煙地開著車逃了。
然而端木卻因為他把匕首拔出,而大出血。
顧純情將端木放倒在地上,用手按住他胸口上出血的傷口,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端木你撐住。」
她一邊哭,一邊從端木身上找出手機,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然而救護車最快也要十分鐘才能趕過來,她很慌很亂,心臟突突地跳。
看著端木胸口不斷有血湧出來,她整顆心都揪著一樣的疼。
她真的沒有想到,端木會替她擋這一刀。
「你不要命了嗎?」
端木一張臉蒼白的沒了血色,他看著她,嘴角卻勾起了笑。
「我說過,不會讓他傷害你。」
「你怎麼這麼傻……」
「為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值得。」端木笑得很蒼白,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心都是汗,而且發抖的很厲害。
「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再堅持一下,我會陪著你的。」
她安撫著端木,端木卻搖頭。
他自己的身體,他自己心裡有數。
藍俊那一刀,正中他心口,血流不止,就算救護車趕到,他被送到醫院,怕是能保住命的機率也很小了。
「你給我撐住,我不准你有事,你聽到沒?」
「別哭,雖然你哭起來也很好看,但我不喜歡看到你哭。」
顧純情整顆心都跟著碎了。
如果端木因此有什麼三長兩短,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藍俊會突然找上門來,顯然跟她報復呂霞的行為有關。
她沒想到藍俊這麼可怕,居然帶著匕首來找她算賬。
「純情,有句話我想跟你說,我怕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你別說話了,保存些力氣。」
「不行,我必須說。」
顧純情淚眼婆娑,淚水順著臉頰滑下,滴在了端木的臉上。
那冰涼的觸感,讓端木不禁紅了眼眶,眼淚也順著眼角流了出來。
他注視著她,任由淚水劃過耳鬢。
「我很愛你,我對你的愛從來沒有改變過,如果你能把對權澤曜的愛,分一點給我就好了,或者,讓我在你心裡能有一席之地,哪怕只是個角落,我也滿足了。」
「你在說什麼啊,現在這些還重要嗎?」
「怎麼會不重要?」
對於端木來說,沒有什麼是比顧純情更重要的。
顧純情氣他跟蹤她,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他有想過從此和顧純情保持距離,可他忍不住想看看她,所以他還是偷偷跟著她。
他很慶幸自己跟著她,如果他沒有在她身邊,現在流血不止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你不要說話了,我拜託你別再說話了。」
顧純情泣不成聲。
端木每說一句話,她都能感覺到血湧出來時那溫熱的觸感。
救護車還沒有來,她等不及了。
端木的車就在一旁,她想把端木拖到車上去,可她必須按住端木的傷口,只剩下一隻手,讓她怎麼拖得動他。
「你能不能站起來?」她強制性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端木在她的攙扶下,拚命想要起身,但他虛弱的沒有力氣,他眼中的顧純情,都已變得模糊不清。
發現他的意識開始模糊,顧純情哭喊起來,「你別睡,你睜開眼睛看著我……」
無論她怎麼喊怎麼叫,端木還是慢慢閉上了眼睛。
就在她無比絕望的時候,她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
醫護人員連帶著把小王也一起送到了醫院。
小王只是暈厥,很快就清醒了過來,但端木進入急救室之後,已經過去近半個小時還沒有一點消息。
顧純情等在急救室外,想到端木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心便像被刀子割著一樣的疼。
她不停地祈禱,祈禱端木平安無事。
然而,最終等來的卻是噩耗。
端木失血過多,沒能搶救過來。
這個消息,讓顧純情心頭一冷,整個人瞬間就癱在了地上。
醫生和小王將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她就那麼獃獃地坐著,目光盯著急救室的方向,淚水無聲地往下流。
「顧小姐,節哀順變。」醫生無奈地嘆息著說。
她視線轉移,憤怒地瞪著醫生,「你儘力了嗎?」
「我們已經儘力了。」
「儘力了為什麼沒有救他,你算什麼醫生,為什麼不救他……」顧純情站起來,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發瘋一樣地指責醫生。
醫生沒有反抗,只是不停地安撫她的情緒。
但現在的她,做不到冷靜。
端木的話,不停地在她耳邊縈繞,字字句句都像針一樣刺著她的心臟,疼得她幾乎快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