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離家出走
他今天的心情其實是極差的。
他把顧純情送到端木身邊,心情又怎麼可能好得了?
可是,他思來想去,這是考驗顧純情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辦法。
只有把顧純情和端木安排在一起,他才能確定顧純情心中那個人,究竟是他,還是端木。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對顧純情不公平,但他心中那個心結,總要有人來解。
他會出席今晚的飯局,一方面是為了顧純情,他想安頓好顧純情的一切,讓顧純情在劇組得到最好的照顧,另一方面,他不太放心顧純情和端木一起吃飯。
他預感,如果他不在,飯局過後,端木一定會單獨再約顧純情。
女人有直覺,男人當然也有直覺。
直覺告訴他,他必須出席今晚的飯局,否則就是給端木和顧純情獨處的機會。
可是一周后,顧純情就要外出拍戲了,她飾演的女鬼角色殺青比較早,但也要在劇組待上整整一周。
這一周的時間裡,顧純情和端木幾乎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他只要一想到這些,一顆心就完全沒有辦法靜下來。
再加上他對顧純情隨口說了句『以身相許』,顧純情那般猶豫和不滿,令他發自內心的感到不愉快,他自然而然沒給顧純情好臉色。
他感覺,顧純情在嫌棄他。
之前,顧純情還會容忍他的一些小脾氣,可是端木出現以後,她的叫板就變本加厲。
她現在已經開始離家出走,要不了多久,她可能就不會再回這個家。
想到這裡,一股不安湧上心頭。
他氣自己,恨自己為什麼不把曾經那讓他引以為傲的該死的自尊和驕傲放下?
「少爺,現在怎麼辦?」管家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他黑著臉,摸出手機拔出顧純情的電話號碼,連線通了,但是沒有人接。
他打了好幾遍,聽筒中提示的一直是無人接聽。
他示意了一個方向對管家說:「你往那邊找,我找這邊。」
「好。」
兩人兵分兩路,分頭尋找顧純情的蹤影,找了一個多小時,但是沒有一點顧純情的行蹤。
這讓權澤曜想到了五年前,他與顧純情去野營的時候,因為發生爭執,他一氣之下將顧純情丟在荒郊野外的事情。
那時,他也是像現在這樣,茫然地像大海撈針似的到處尋找顧純情,而顧純情在他還在四處尋覓著的時候,早已安全回到了家。
或許,顧純情現在已經跑回娘家了。
想到這裡,他立刻返回別墅,與管家匯合后,立即讓管家備了車。
而他,衣服都沒換,就穿著睡袍,外面披著一件外套,開著車急匆匆地趕到了岳父岳母家的住處樓下。
將車停好,他下了車,直接抬頭望向岳父岳母家的窗戶,卻發現所有的窗戶都黑著燈。
他狐疑地掏出手機,再度拔出顧純情的號碼,這一次,聽筒中提示的不再是無人接聽,而是對方用戶已關機。
顧純情,竟關機了……
權澤曜怔怔地收起手機,在原地呆站了一會兒,他抬起頭來,看了眼面前黑呼呼的建築,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以前,都是顧純情圍著他轉,如今,反倒成了顧純情任性地離家出走,他跑出來拚命地找,她還不接他的電話,甚至關機。
……
顧純情並沒有回娘家,她衝出別墅以後,恰好看到一輛計程車經過,就不假思索地將計程車給攔了下來。
她直接坐車去了姚可心的家。
離家出走這種事情,她不想讓家人知道,以免家人擔心。
她不能回娘家,而且這麼晚了,她唯一可以麻煩的人,也就只有姚可心了。
因為出門的時候太急,她沒有帶錢包,身上只帶著手機,車子抵達目的地后,她只能給姚可心打電話,讓姚可心下來付車錢。
隨姚可心回了家,姚可心睡眼惺忪地走進衛生間,先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了一下,才走到客廳里,追問她發生了什麼。
她在沙發上坐下來,兜里的手機還響個不停,來電顯示是權澤曜,但她沒有接權澤曜的電話,她是故意不接的。
想起權澤曜對她說過的那些話,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不想接他的電話,不想聽見他的聲音,索性就直接關了機。
「這麼晚了,你這個樣子跑出來,是不是跟你老公吵架了?」姚可心打量著顧純情,發現她大衣裡面穿的是睡衣,腳上穿的是拖鞋,出門錢包都沒來得及帶,明顯是從家裡跑出來的。
「我離家出走了。」
「啥?」
姚可心像是聽到了什麼爆炸性新聞,眼睛瞪得老大。
她一臉不信地看著顧純情,哭笑不得地說:「你開什麼玩笑?你說你離家出走了?」
「對。」
「你老公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他沒你想象中那麼好。」
「這……」
姚可心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在顧純情身邊坐下來,消化了一下顧純情說的話,然後拍拍顧純情的肩膀,輕聲安撫道:「行了,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你先休息,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OK?」
顧純情點頭。
姚可心起身,一邊伸懶腰,一邊說:「客房還沒有收拾好,今晚你就委屈一下,跟我擠一張床好了。」
顧純情擠出一絲笑來,對她來說,有張床能讓她睡覺已經很好了,她不會挑剔什麼。
從權宅跑出來以後,這一路她想了很多,思緒凌亂而疲憊。
可是躺到床上以後,她卻沒有絲毫睡意了。
權澤曜對她說過的那些涼薄的話,一直在她的耳邊響起,擾得她根本沒有辦法入睡。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身旁的姚可心卻睡得異常香甜,還微微打著鼾。
她不禁有些羨慕姚可心,如果她能像姚可心這樣拿得起放得下,她就不會在五年後,還沒有把權澤曜從腦海中抹去,甚至委屈自己嫁給他,卻仍然不被重視。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這段婚姻。
究竟,權澤曜值不值得她這樣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