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時候,早安比晚安更珍貴6
我事先沒有通知他,偷偷地跑到上海,我想給他帶來驚喜。 從火車站上了地鐵,從地鐵站離開,左拐450米左右,這一段路我重複了太多次。 看到大偉學校的牌子了。 剛準備過馬路,我看到大偉和一個瘦瘦的個子也不高的女孩子走在一起。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結果看到兩個人走進了一家旅館。 那家旅館的名字叫“心動一族”,我印象很深,因為他之前帶我也去過。 他穿的那件淺黃色襯衫我更記得,那是我上大三的時候用做家教賺來的錢給他買的,他喜歡到恨不得每天都要穿。 而此時,白娘子喝了雄黃酒——現了真身。 我不相信眼前發生的,心髒撲通撲通地狂跳不止。 半個小時之後,我給他打電話,說出來見個麵吧,我到你們學校了。 “啊,我在學生會這邊忙啊……怎麽不提前說一聲?” 終於還是見了麵,他頭發濕漉漉的。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他問我為什麽不提前跟他說。 還是沉默。 我看著他,他看著地。 後來,他丟下一句“分開吧”,轉身走了。 分開?好簡單的兩個字,麵和心不和的人轉身就可以分開,暫時找個伴兒長途旅行的人第二天就可以分開,我們六七年的感情了,你怎麽能說分開就分開? 我跟丟了魂一樣,不知道怎麽就坐上了回去的火車。 我沒有告訴他,我的行李中,有一個限量版的變形金剛擎天柱,之前他一直嚷著要買卻一直沒舍得買的。 擎天柱那句名言是:“自由是每個人的權利。” 是的,自由是每個人的權利。 之後,我沒有跟他再打過電話,也沒有發過任何短信。 有些人,你以為遺忘,可是你心裏知道,念念不忘。 隻是,念念不忘,又能怎樣? 我們沒有多餘的精力喊疼,也就隻是一次失去而已。 不是說相愛就會永遠在一起,兩個人愛的時候撕心裂肺,分手的時候也會傷痕累累。 我告訴自己,時間是可以改變一切的,感覺放不下的初戀隨著時間流逝,遇到不同的人會漸漸忘卻,其實記住的不是這個人,而是那段時間裏自己所付出的感情。 我們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 大五,我在醫院裏實習,當時輪轉呼吸內科。 這一天,主任去病房了,我一個人在值班室,沒想到,大偉胡子拉碴地闖進來了。 我吃了一驚,他是怎麽知道我在這家醫院實習的?他怎麽來了,遇上什麽困難了嗎?但是,我隱瞞了自己內心所有的不安和擔憂,裝作麵無表情的樣子。 他說他要看病。 我說等主任來了之後吧,我隻是個實習生,不看病。 他說他得了神經病,我說這裏是呼吸科他走錯了。 他說隻有我能治得了他的神經病。 我說他壓根沒病不用治。 他說他被我傳染了,病了七年半了。 我的心跟著抽了一下。 我給主任打了個電話,說老家來親戚了,有急事,需要請個假。 接著,我把他拉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他說:“求你了,你先別說話,聽我說。” 他前一段時間加了一個老鄉的QQ群,群裏的人聚會,有個女孩子相中他了,也就是我看到的那個女孩子。 他最終沒有扛過對方的軟磨硬泡和自己的生理衝動,之後被我撞見了,他覺得對不起我,所以要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