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時候，早安比晚安更珍貴3

  同學們都羨慕我們的兄妹情深。 是的，我們本來可以無掛無礙獨闖江湖，可是我們寧願選擇跳一支雙人舞。 我困了，他就講小時候跟別人打架的故事。 他跟我說他有一道疤長在後背上。 他見我不信，幹脆撩起衣服，讓我看他後背那道好長的疤。他說他小時候太淘氣被他爸用砍刀砍的，聽得我一驚一乍的。 後來我才知道，他後背當時長了一個瘤子，那道疤壓根就是手術之後留下的。 這隻狡猾的兔子。 切！ 切切！ 不管你曾經被生活蹂躪得有多麽慘，總會有一個人的出現，讓你原諒生活之前對你所有的刁難。 青山綠水，美景如畫。 高二暑假，大偉約我出去爬山。反正他一直都屬於精力充沛型的，不知道他又想整出什麽幺蛾子。 等我跟著他真的到了那座山裏的時候，才發現了什麽叫幽靜的美。 這是一塊幾乎沒有人發現的地方，有山，還有一條小河，河裏有一種扁扁的身上閃著五顏六色光的小魚，漂亮極了。 我怪大偉為什麽不帶個袋子過來可以逮幾條魚回家。 他說：“就讓這些魚好好待在這裏啊，我們要看隨時過來看啊。” 我反駁他：“帶回家那就隨時都可以看啊。” “那樣你就不珍惜啦。人都是這樣，不知道珍惜身邊的好東西。” 這兔子還是很會說有哲理的話嘛。 我啞口無言，幹脆挽起褲腿站在清涼的水裏，衝著他潑水，“好了好了，就你有道理……” “喲喂，還跟我強上了……” 我記得錢鍾書先生在書裏形容過笑聲，他說一片片脆得像養花的玻璃房子塌了一樣的笑聲，那麽，那天我們的笑得塌了一個村的玻璃房子。 玩了一會兒，我倆累了，回到了岸邊。 咚的一聲，他把我推到一棵樹旁邊。 “你要幹嗎？”我靠著一棵樹，後背一陣疼。 “讓你嚐嚐霸王硬上弓的感覺，哈哈。” “臣妾知錯，大王饒命啊……” 你看，當多少年之後“壁咚”成為流行語的時候，大偉就已經在實踐了，而且玩得爐火純青。 我跟著大偉回家，很傻很天真。 他父母都不在家。 床頭是大偉父母的結婚照。 大偉告訴我他爸爸是軍人，長年不回家，他媽媽是我們鎮上的一個廠子裏的小領導，照片裏的她慈眉善目滿臉是笑的。 他說他從來沒有接過吻，想跟我做個試驗。 “你、你、你如果覺得不舒服，我們、我們就停下來。”大偉居然變得口吃，“哦，對了，我剛又刷過牙了。” 他的嘴唇碰到我的身體的時候，我是僵住的。 之前他吻過我的額頭，但隻是蜻蜓點水的試探，可是這一次，刀刃相見。 突然，大偉咬住了我的舌頭，我有一點疼。 可能是突如其來的緊張，我打了一個響亮的嗝兒。本來大偉想視嗝兒不見，可是我扛不住，那打嗝的意念一陣一陣襲來。 最後，大偉隻能放棄。 於是，一邊可憐兮兮的我，打著一個接一個的嗝兒，另一邊的大偉，支著胳膊，半倚在床上，看著我笑。 有一種笑，是毒藥，可是你卻無法拒絕。 大偉信奉一個真理，能動手的時候絕對不吵吵。 在他的概念裏，吵架本來就不是男人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想挑釁嗎？想比比嗎？拳頭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