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三個女人一台戲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風晴雪微微發紅,她這一眼再輕描淡寫,也是說人家吃獨食,還不讓別人知道嗎?
“這一段時間藍師姐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從沒有分開過,我可以作證。”梨暖弟子林箏心立刻作證道。
“晴雪師姐,你別看我們,你知道我們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我們怎麽可能去得起那兩個地方?”另外幾個弟子七嘴八舌的附議道。
所謂三個女人一台戲,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況暖煙閣這兩樣全占了。
看著手上的銀子和蜜餞,風晴雪臉色徹底變了,她很清楚,她帶出來的這幾十個師妹除了藍若妃,基本上沒人去得起山珍閣,醉仙樓這種豪奢之地。
難不成有人貪墨公款享樂?
這事就大了。
想身受重傷,不得不閉關的梨暖是信任她,才會把收尾的事情交給她來做。現如今出了這種問題,她該如何交代?
“現在都是有誰不在這裏?”林箏心問。
“李婉、朱小小、碧琳、紅珀、柳圓圓……”十幾個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報出一串人名。
眼看這冬天一天比一天冷,永定城裏不止一家貧困交加,饑寒交迫,她們自然要分散開來才便宜行事。
“晴雪師姐,這幾天我聞著紅珀碧琳身上有酒氣……”
“而且這幾天她們兩個總是找借口離開我們的視線。”
“可是她們之前不是對晴雪師姐說,她們兩人父母雙亡,無親無故,眼看就要凍餓而死的時候為傾城公主所救,才得以拜入太上仙宗門下,怎麽會有錢去醉仙樓?”
“她們有沒有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們愛財如命,又擅長逢迎拍馬,也不知師父為什麽要收留這種六根不淨得人?”
“還不是因為她們說自己是被傾城師伯所救,師父才會收留她們……”
“可是為什麽六師伯不看在傾城師伯的麵子上收留她們?”
“那是因為我們師父也是被傾城師伯所救,才拜入太上仙宗,收留她們不過是可憐她們的身世同自己一樣……”一個小弟子楊弱弱輕聲說道。
“不可隨便亂議師父的事,我師姐妹當中有不少是被傾城師伯救下送到太上仙宗的,也有不少是別師伯不想教徒弟,送到師父這邊來的。”風晴雪臉色很不好看的喝止道。
玉笙聽到這裏有些汗顏,她可從來沒想偷聽梨暖的八卦。
呃,她不是偷聽,她是光明正大的聽。誰讓她也喜歡吃餛飩,真不算偷聽。
“傾城師伯出嫁到那苦寒之地,再收徒弟總歸不好教養,立場問題也不好處理,送到太上仙宗也理所應當。”藍若妃頓了頓,又說道:“其實碧琳和紅珀有些事情我在別師伯那裏也有所耳聞,別師伯之所以不喜歡她們,是因為她們不僅父母雙亡,乞討為生,還有小偷小摸的習慣……”
正點來了!她要聽得就是這個。其實跟蹤碧琳紅珀,不如盯著風晴雪。風晴雪是慕雲湛大弟子風蠡飍的親妹子,梨暖的大弟子,所以隻要有什麽風吹草動,那些看不慣碧琳紅珀的,自然要先給她打小報告。
玉笙就坐在餛飩攤上,聽著隔壁把碧琳紅珀那點破事扒的底朝天。
原來紅珀和碧琳兩個人之前也是個孤兒,過得比之前的玉笙還不如。
玉笙那個時候有墨殘在,就算兩個人窮困潦倒,食不果腹,就算墨殘不會說話,也會失手摔了破碗,不讓她沿街乞討為生,以至於她挨餓挨的兩眼看什麽都冒綠光,想來沒死真是她運氣好。
當然,後來玉笙才明白,墨殘是渡劫期修士,修道一行中很厲害,很牛叉的那種。這落魄到當乞丐的事要是傳出去,她丟不丟人無所謂,但是墨殘肯定是很丟人的。所以玉笙就算是很想乞討為生,墨殘也是絕對不允許的。
落魄和伸手討飯是兩碼事。
呃,好吧,她也乞討過,不過那也是為了救那個狠心被爹娘拋棄的嬰孩,她就是求爺爺告奶奶,跪下來給人家磕頭求施舍,也沒後悔過。
人命麵前,麵子真不算什麽。
但紅珀碧琳兩個可憐的小姐妹表麵上伸手乞討,背地裏卻開啟了偷雞摸狗的生活。這偷偷摸摸的事情多了自然會被抓到,抓到了自然是要挨揍的,挨了揍自然要賠償人家損失。
什麽,沒錢?沒事,這不還有人了嗎?把人賣進青樓不就有錢了,還不用擔心挨餓受凍的事,以後出息了,前程遠大了,說不定你們還要感謝感謝我。
這醜惡嘴臉,玉笙就算沒看見,也著實可憐這兩個小姐妹。
天可憐見,天可憐見的,慕傾城恰恰從此處路過,發現兩個人靈根不錯,適合修行,也就大發慈悲的帶上太上仙宗,丟給別驚雨,這別驚雨怎麽可能是好相與的,兩個人才借玉笙的由頭反叛到梨暖那裏去了。
到了梨暖那裏可謂到了福窩,她們兩個在別驚雨門下一年,太上仙宗戒律不知道抄了多少遍,就是沒有撈到任何修行法門。但梨暖那裏就不一樣了,梨暖見了她們兩個之後,就交給了她家大弟子風晴雪。風晴雪看她們熬煉筋骨熬煉的不錯,就直接傳授了修行法門,樂得兩個人鼻子都冒了泡。
後來兩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小聰明,經常拿著別人的東西做人情,對晴雪一味的討好,巴結,拍馬屁拍得都惡心到梨暖其他弟子了,以至於很多人都對她們心生怨懟。
可惜,玉笙偏生在這個時候送給她們一朵綠玉藤,讓碧琳紅珀在梨暖麵前立了大功,長了大臉,還又得了一本修行秘術,從而走路都鼻孔朝天,更加不把人放在眼裏,氣得其他女弟子都快吐血了。
罪過罪過,她也不願意拿一朵綠玉藤做人情啊,還不是被逼的。
“難不成是師父收了綠玉藤,心裏一高興,就賞了她們一筆銀子?”林箏心猜疑道。
“就算賞了銀子,那也是應該的,和我們也說不著。”藍若妃說道。
“看師姐說得,我們師姐妹都是修行之人,六根清淨,四大皆空,誰眼饞誰的東西過?不過是沒見過得了賞錢還藏著掖著自己吃獨食的,好小家子氣。”楊弱弱譏笑道。
“好了,不要說了,今天這件事誰都不許再提,尤其是在碧琳紅珀麵前。”風晴雪覺得好像、似乎、大概是這個道理,但說出來卻又不是那麽回事。